狂风卷起,散成蒙蒙冷雾,于崖底的凹陷处汇成深潭。
他心中焦急愈盛,按着记忆中有朱果生长的地方寻了一番皆无踪影。遥遥听得一声闷响,山头一处腥气大盛,焰火冲天,便立刻御风行至山缝中。
一片狼藉,一只血肉模糊的红蛇颓然倒在朱果林中,周围火光腥臭尤盛。心下稍安,“真宁!真宁!”又一次传音入密,但只有寥寥的神感回应。定睛一看,断崖深不见底,水声隐隐。
以她素有洁癖的性子,定是不愿意呆在这血腥之地。神感虽然寥寥,但她身在崖底已可有八九之数。
这不让他省心的小青龙。即使这般想着,心中却是平静宁和了起来。当下足尖交错,沿着陡峭山崖飘然抄掠,清灵直下。
明月当空,崖底水瀑深潭,盈盈冷剔,似明镜照心。竟然是鉴心潭。
此时皓月初升,轻纱一般滑落崖底,又被瀑帘折射成万千澄澈幽光,一时间澹光浓影参差,点点水雾飞花碎玉,如万千流萤萦绕不休。若是平日,他倒是有心思停歇下来赏景,涤荡尘息。
因他此刻,所有呼吸神思尽数潭边俪影尽数夺取。
森森幽篁如凤尾摇曳,那小青龙似是刚清洗过,乌发湿漉漉地贴在芙颊边,强烈的黑白对比,分外动人心弦。颈项秀颀,雪纱松松挽就,露着两痕月牙也似的锁骨和中央的美人凹,赛雪欺霜,粉团娇乳将白衣撑的翘耸耸的,更兼容貌绝丽出尘,纯净又娇憨,最是无心的惑人。
“神君!”她欣喜之下,连雪绫都未系上,便纵身向前,一把抱住了青袍男子的劲腰。雪腻小脸伏在宽广胸膛上,讨好地道,“神君、神君,真宁知错了,下次不会再贪玩了。”
他呼吸又是一滞。她饱满雪峰揉擦在胸腹间,那两点娇红桃蕾挨不得衣料的摩挲,竟悄悄地翘勃了起来,软中带韧的两颗肉莺桃隔着深衣触感依旧分明,朝她望去,娇丽容颜之下,两弧雪柔被挤压得溢出了纱衣,细腻丰腴可见一斑。
“真宁,”他勉力控制自己,将她推离胸膛,“先把自己收拾齐整了罢。”
她依言,施了法诀瞬间又是颜容端秀,衣衫齐整。他心神方定,却又一只滑腻柔荑牵住衣袖要他坐下,“神君,神君,璇玑山真是处处盛景,不若在这多赏一会吧。这潭好生奇特,真宁只觉得修为都被压制了不少,但又不觉的危险。”
盈盈素靥不沾染脂粉,笑容妍妍,绮思被压制下去,倒也有兴致陪陪她说话,“嗯,此处唤作鉴心潭,传言能映照出心内最真实的想法,故而面对最真实的自我时,会感到无助与软弱,修为自然会有被压制的错觉。”
“呀……”她低呼一声,莹白若冰雪的面颊浮起淡淡绯色,那、那她看到的岂不是……
她方才洗浴之时,潭心波光盈盈,竟幻化出一幅旖旎镜像。时而是宽袍深衣的重华神君捧起她的面颊,一寸寸地吻下来,轻怜蜜爱,无限温存;时而是两人御风飞行,修长铁臂占有性地围着她的细腰……
还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原来、原来竟然是自己一直都肖想着神君啊。
耳尖如滴血,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想道,“这又如何,现在我是神君的双修道侣。”当下心里又冒起了小气泡儿,“呐,那么神君看见了什么呢?”
真是,好好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