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营似乎喝得有点醉了,反复重复了很多遍城主夫人美貌的话后,才又醺醺地自言自语,“你说,这么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有人歹毒地挖去了她的眼睛呢……”
褚彦倒酒的动作一顿,状似随意的开口道:“城主夫人,她姓什么?”
姓什么?
傅营侧撑着头思考好久,最后迟钝地笑了:“我……我忘记了……”
旁边酒坛子已经空了,很随意地倒在桌子上。傅营的头压在石桌上,紧闭着眼睛,脸上飘着坨红,但是嘴上没停,还在颠三倒四地自言自语。
毗山城不是大城池,占地面积有限,因此给每个宗门安排的也都是一间房,所有弟子都挤在一起。
虽然也有床,但因为是大通铺,没有弟子真的躺下来休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坐着盘腿打坐。
周岩葶作为褚彦座下的大弟子,褚彦不在时整个队伍由他暂时负责。
听见身后传来推门声,周岩葶扭头看去,看见踏着月色归来的褚彦。
“师尊,您回来了?”
褚彦进门,“辛苦你了。”
周岩葶挠挠头:“不辛苦,都是弟子应该的。”
褚彦身上没有酒气,进屋之前便被他挥散了。他扫了眼房间里的众修士,大都蔫蔫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了刚来此地时的意气风发。
之前他们在城墙上耗损了灵力和精气,更有一些弟子因为下去与妖兽作战受了些许伤,和以往小打小闹的历练不同,这一次毗山城兽潮是真正的流血和战斗。不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加快速的成长。
褚彦收回目光,不再打扰打坐调息的弟子,转而走向房间墙角位置——情沐辰在那里。
雪白色的一团锦毛,眉心的赤色也很明艳,不止没有受伤,浑身上下甚至连血迹都没染到一点。
旁边还有两三位女弟子在精心梳理他的毛发,给他投食喂吃的。
从抵达毗山城开始,天玄分宗的弟子们大都在保护城池,与妖兽厮杀,情沐辰没有。
他只是蹲在城墙上看戏,然后还有一批弟子围在他身边保护他——跟之前在天玄分宗的时候一模一样,咸鱼且毫无愧疚之意。
之前情况危急,事态严峻,褚彦没有时间去关注情沐辰,现在却不同了。
情沐辰正张着嘴巴等一颗果子落到嘴里,等了许久嘴巴空荡荡的,一种很熟悉的气场逼近自己,并且周围温度都凉了几分。
情沐辰睁开眼睛,围着自己的弟子们都退下了,白衣墨发的褚彦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手举着托盘,一手负于身后。
情沐辰当即睁大眼睛,甩着九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贴到褚彦的腿边。
褚彦蹲下身,如玉般的俊颜温和了几分,声线低沉磁性的不像话:“怎么,过得可还舒服吗?”
情沐辰眼睛弯起来,摇着尾巴张嘴笑,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