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安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叫月湖山,你们去那里等我。”
萧禄儿又问:“那师兄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陆小安点了点头,道:“事关重大,必须抓紧时间。”
说完陆小安又看了看红缨,然后道:“你跟我回去。”
“我?”
红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妩媚的笑容,道:“看来少爷你终于相信我了。”
陆小安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我是因为师姐那里也有一个联络法器,所以不怕你对我不利。”
红缨嘟了嘟嘴道:“人家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你还这么防着人家,真叫人伤心!”
萧禄儿忍不住瞪了红缨一眼,觉得她有些恶心,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姬寒筠也是蹙了蹙眉。
陆小安就更受不了了,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完陆小安也不再废话,立刻就带着红缨离开了。
之所以带着红缨,是因为红缨的易容术比陆小安还厉害,而且吸收了好几个圣魔宗之人的修为,红缨已经气海境六层了,这修为也能帮他做点事了。
陪李昭然前往陌熵国的是他的二叔公李秀崖,也是李家的第二强者。以李秀崖的修为,二人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很快就来到了陌熵国的国都。
可来到陌熵国国都之后,陌熵国国主昶煜等了足足两日才接见李昭然,这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陌熵国的王宫远不如广岳国的王宫雄伟有气势,毕竟陌熵国只是一个小国,可当李昭然和李秀崖走进宫殿的时候却发现,殿内居然聚集了有十位化婴境的强者,这还不包括昶煜自己。
“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吗?”
在十位化婴境强者的气势下,李昭然还真有点腿软,还好李秀崖护住了他。
见李秀崖居然走在李昭然身后,陌熵国的一名化婴境修士道:“广岳国果然是没人了吗,居然派个黄毛小子来我们陌熵国。”
李秀崖怒目而视,却没有说话。
李昭然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出使小国,自然派黄毛小儿。”
“你!”
“大胆!”
“好胆!”
陌熵国的众臣气得吹胡子瞪眼,而昶煜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斜眯着眼睛看李昭然,并不说话。
这时,一个笼着手的老臣悠悠地道:“广岳国倒是大国,却不知出使我们这小国所谓何事?”
李昭然转头望去,发现那说话之人居然是一个普通人,而看他站的位置却是地位不低,位列文臣之首。
李昭然道:“本来我们国主念着两国旧谊派我来救陌熵国与水火之中,岂想尔等鼠目寸光,也罢,小小陌熵国无足轻重,二叔公,我们回吧!”
说着李昭然就想转身离开。
这姿态彻底激怒了陌熵国的众化婴境修士,一人喝道:“黄毛小儿,你当我陌熵国王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不然呢?”
李昭然怡然不惧。
虽然陌熵国众化婴境修士气势汹汹,可李昭然知道,他们不能不不敢对他做什么,毕竟战争还没展开,陌熵国可不想承受广岳国的怒火。
这么扯皮也没意思,那笼着手的老臣又用音调不高却很有力量的声音道:“怀安城一战,广岳国共损失了十六名化婴境修士,其中包括第一强者古长松和两名化婴境巅峰强者,我不知小友哪来的底气还如此狂妄。”
李昭然道:“即便如此,广岳国也远非陌熵国可比。”
老臣点了点头,然后第一次转头望向李昭然,问:“那与萨比国比如何?”
“果然!”
李昭然心道萨比国的人果然先一步来到陌熵国了,说不定如今还在这国都。
李昭然道:“怀安城虽不复往日之威,可萨比国想进攻我广岳国依旧是痴人说梦,我广岳国三大宗门岂是摆设?”
老臣摇了摇头,也不争辩,而是问:“小友说我陌熵国鼠目寸光,可能赐教一二?”
李昭然就等着对方问这话,于是反问道:“萨比国之人可有来过?”
老臣颔首。
李昭然道:“见诸位的态度,想必就算还没下定决心和萨比国结盟也有这倾向了吧!”
老臣纹丝不动,算是默认了。
李昭然嗤笑道:“这不是鼠目寸光是什么?”
没等老臣再发问,李昭然便拱手道:“敢问一句,若陌熵国和高丘国之间不是隔了一条横河的话还能如何和睦?”
横河最窄之处都宽三十里,水中妖兽无数,连气海境修士都不敢横渡,是陌熵国与高丘国之间的天然屏障。
老臣不语,显然也明白李昭然要说的是什么。
李昭然又问:“广岳国与陌熵国之间一片坦途,可有要兼并尔等的意思?”
李昭然的话让昶煜微微蹙眉,但依旧什么都没说。
无需老臣回答,李昭然又道:“与萨比国联手,无论广岳国最后能否抵挡得住,你陌熵国都将遭受灭顶之灾,我说你们鼠目寸光可有说错?”
老臣终于动容了,因为他发现李昭然的话没有说错。冰月神宫那女人一直不安分,野心勃勃,连广岳国都不放在眼里,若让她有了绕过横河的余地,必然会进攻陌熵国。
不过道理虽然明白,但他却做不了主,只能望向高高在上的昶煜,用眼神示意他这事确实该好好考虑一下。
昶煜用手指敲了敲王座的扶手,第一次开口道:“冰月宫那疯女人,本王并不怕她!”
李昭然望向昶煜,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句话看似在说他们陌熵国不在乎高丘国的威胁,其实却是在跟李昭然讨价还价,想要好处。不然的话,他根本没必要废这么一句话。
“呵!”
在心里冷笑一声,李昭然假装没琢磨出昶煜的意思,道:“陌熵国主修为高绝,自然不怕,可其他人呢,陌熵国的国民又怕不怕?”
昶煜郁闷地瞪了李昭然一眼,不再开口了,这种磨嘴皮子的事自然要交给臣子们。
于是,那笼着手的老臣再次道:“战争如虎谁人不畏,可别无选择之时也只能奋勇杀虎,年轻人,我们陌熵国与广岳国相交多年,确实是睦邻友好,可你如何保证我们与你们站在一方就不是自取灭亡呢?”
李昭然道:“战争有输就有赢,我给不了你们保证,只能给你们更优的选择。”
老臣发现李昭然还真是油盐不进,既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于是也不再和他打机锋了,直截了当便问:“想我们与你广岳国联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昭然问:“避免亡国的好处还不够吗?”
老臣有些生气了,道:“这要亡国,也必然是广岳国先亡。”
李昭然笑道:“那可不一定。”
昶煜气势顿时向李昭然压去,沉声道:“你在威胁我?”
李昭然也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忙道:“不敢,但我说的是事实。”
昶煜盯着李昭然看了一会,然后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你们替我好好接待一番。”
昶煜这是要关起门来商量一下了,李昭然也识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