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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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就是想要甩脱了孟君文,自行回家去,一等出了荷田居,便吩咐玫瑰:“我们走,回苏府。”
玫瑰惊吓不已,追上来道:“大*,您这是做什么呀?大爷不是已经答应要和您一起回门了么?都等了这么久了,还差等这么一会儿?大*……”她是真心替苏岑着急,都快哭出来了。
苏岑回头,冷笑了一声,道:“我还就是要告诉他,在我苏岑的生命中,并不是非他不可。冬忍,你去给表少爷送信,我们即刻就走。丁香,你去叫玉兰回过夫人,就说我们急着赶时间,就不跟她辞行了。玫瑰——”
一一分派好,仍然觉得自己只是色厉内荏。伤痛已成,不是强装就能掩饰得了的。
玫瑰应声:“大*,奴婢在。”
苏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玫瑰,语气也变的柔软,甚至有些虚弱,道:“玫瑰,别再反对我,这会让我觉得无比的累,在这府里,如果我失去了你们的支撑,还能有什么让我有支撑下去的无畏?”在这里,她只和剩下玫瑰几个人相依为命了。
玫瑰一低头,拭去眼底的泪意,很快的抬头,脸上漾起一个欢快明媚的笑脸,脆声道:“是,奴婢唯大小姐马首是瞻。”
不管大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无比坚定的支持。
她喜欢看大小姐总是一副勇往无前,神神的样子,她不愿意看到大小姐眼中蓄泪,顾此及彼,忍气吞声,她更不愿意看到大小姐露出一点颓废的气势来。
林之春再次来接苏岑,等了许久,才听到苏岑的丫头冬忍来送信,说是马上出来,即刻就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等到苏岑,发现又是她一个人,不禁怒气横生。这孟君文也恁的欺人太甚了,当苏家没人么?三番五次的食言,他真是枉为男人。
走近苏岑,林之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来:“表妹,几天不见,越加漂亮可爱了。”
苏岑笑出声,道:“表哥说笑,竟拿我开心,几次都劳表哥跑一趟,今日又久等了,苏岑实在过意不去,就请表哥受苏岑一礼,权当是陪罪了。”
苏岑果然福身下去,低头的瞬间,便有泪意涌上来。在这一刻,她把林之春当成了最后的依靠。也只有在亲人面前,她才不吝于宣泄她的软弱。
林之春佯装没看见,伸手将她扶了,道:“都叫我表哥了,还这么见外,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也不多问,对苏岑道:“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姑父姑母早就等急了。”
苏岑便带着玫瑰等人往外走。林之春一直将苏岑送上马车,放下车帘,在车外道:“表妹,你稍微等一会,我去跟孟老爷告个别。”
苏岑便嘱咐:“表哥,你快去快回。”
林之春大步进了二门,对守门的小厮道:“去请你家大爷过来,我要同他说两句话。”
小厮陪笑道:“表少爷,小人实在不知道大爷现在在哪,您逼问我也没用,不如小人去给您先去问问?”
林之春一向微笑如春的脸此时紧绷着,像是冬日结了冰霜的青松,寒冷肃杀:“你既没用,我便也不用你,让开。到时候落个擅闯内宅之罪,我也认了。”他孟君文就是个缩减乌,背着万年不坏的壳子,他也给他凿碎,让他爬出来。
林这春说完迈步就往里走。
小厮在后面急忙拦着:“表少爷,您听小的说啊,要是夫人怪罪下来,小人的差事可就不保了。”
孟君文正从里往外走,与林之春打了个照面,不由的奇道:“咦,之春,你怎么和一个下人拉拉扯扯起来了?”
林之春一看是他,挥起拳头直冲着他的面门而去。
孟君文素来知道林之春是谦谦君子,正哪诗经所云: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那是十分体贴温和的人物,谁成想今日一见面就动起来。
仗着他身段灵活,可是这一击之下竟没能躲的过,脸颊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孟君文怒从心头起,喝道:“林之春,你竟然在我孟家行凶撒野?”
林之春收回手,揉了揉生疼的手指骨节,如沐春风般的一笑,道:“孟君文,你也配。男子汉大相公,生于尘世之间,自当顶天立地,卓尔不群,可像你这般,真是枉为男人。”言毕也不再纠缠,转身就走。
林之春来的快,去的也快,竟像是蓄谋已久,就为了打孟君文这一拳。孟君文气的火冒三丈,待要把林之春的捉回来还他一顿拳脚,他却施施然早就离开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连个理由都没有,林之春如此反常,竟也学些俗武人,话都不说上来就打。
孟君文一手捂住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