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终归是年轻了些。”长春话说了一半又改了口,道:“不过有夫人调理,就是个蠢人也会百伶百俐。”大*与大爷感情不睦,她接管中馈,也未必能服众。夫人明知这个道理,却又为何这样做?
“年轻么?”孟夫人笑笑,陷入回忆中:“当年我嫁过来,也是这个年纪,和花一样娇嫩。一晃,连文儿都娶妻生子了。年轻也没什么,只要她识进退,有头脑,不愁调理不出来。”
做母亲都是矛盾的,既怕他娶了媳妇忘了娘,又怕他们夫妻失和,儿子白白的孤苦凄清。这苏氏,她是不满意的,文儿也不满意,在闺中时虽说没什么恶名,但是太过怯懦了。
可是老爷却说贞静柔顺的儿媳没什么不好。
怎耐儿子不喜欢,她和老爷再说什么也没用。
如果这苏氏不得儿子的心,大不了就再给儿子纳一房他喜欢的,早早生下孙子,抱到苏氏那里,当做嫡孙养吧。
长春不知孟夫人心中确切所想,但也知道夫人在心里衡量大*,便立即附议道:“夫人此话有理,是奴婢见识短浅。”
孟夫人走了两步,对长春道:“我叫你准备的回门礼都好了?把礼单拿来我看看可还有疏漏……”
长春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礼单拿了过来。孟夫人坐下慢慢展开,眉头舒展,神情放松,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视线虽落在桌面之上,却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临近正午时分,京城秋实街上最大的酒馆君归楼是宾朋满座。
孟君文和几位常玩在一起的世子、候爷才从郊外狩猎回来,将几只灰兔子、狍子扔给上来迎客的小二,道:“烤了给我们下酒。”
小二是和他们惯了的,笑嘻嘻的接了,君归楼的老板曲一鸣早就迎出来,看了一眼小二手里提的几只灰不溜秋的猎物,取笑道:“几位爷今天收获不丰啊,这会动物刚从窝里钻出来,是四处觅时的时候,按说以几侠爷的技艺,不得论车装啊?”
吴裕常抬手将马鞭敲向曲一鸣的肩,道:“你小子一向油嘴滑舌,一看就没揣着什么好心眼,少废话,没瞧见今儿哥几个都要看着新郎官的眼色行事吗?他不敢下手,我们谁敢抢他的风头?”
孟君文悻悻的白了吴裕常一眼,率先坐下。
曲一鸣伸手将吴裕常的马鞭接了,看向孟君文连连陪礼:“小人还没向孟大爷恭喜呢,孟大爷这回小登科之后,定能步履青云,扶摇直上,他日立下丰功伟绩啊。”
眼睛一转,道:“按说孟大爷情场得意,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会出手有失呢?”
吴裕常不曾答言,旁边的秦纵意率先哈哈一笑,道:“情场得意?你问问他自己是不是得意?”
梁诺眼见得孟君文脸色发青,便善意的拍了拍曲一鸣的肩,道:“所以啊,你拍马拍错了,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瞅瞅,孟大爷心情不爽的很。”
孟君文不耐烦的:“你们什么时候和娘们一样啰哩啰嗦的了,没事拿别人闲开什么心?”转头看向曲一鸣:“把酒菜端上来,吃完饭我还有事,没空和他们在这闲唠。”
吴裕常不怕捋虎须,和曲一鸣挤眉弄眼的道:“对对对,赶紧的上酒菜,孟大爷酒足饭饱之后还要急着向岳家负荆请罪呢,别给他添堵了。”
话只能适可而止,几个人都知道今天本该是孟君文陪着妻子回门的,可他一大早就把几个人邀约出去要打猎。
偏生心情又不好,挑剔的厉害,总之哪只猎物都有不能猎的理由。
几个人有心要劝,又不得要领。毕竟几个大男人,怎么好嘴人家夫妻间的事。
只得陪他胡乱玩闹了一圈,这才回城吃饭。
曲一鸣辩颜辩色,也略略可以猜出个大概,便道:“酒菜都是准备好了的,不过今天人多,几位爷多担待。”
别人都稍可,只有孟君文问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人少,从来都是一来就上菜,怎么今天就得担待了?”
他尚不知自己落入了某人的圈套。
曲一鸣眼中光一闪,陪笑道:“真不是曲某推托,实在是今天君归楼里有一位不同寻常的贵客,她一时兴起,要君归楼做上所有的招牌菜供她品尝……小店不敢不从,故此只能先紧着她。”
秦纵意不耐了,道:“什么贵客,巴巴的跑到这来炫世?我记得你这店里一共一百零八道招牌菜,他都要了?”
“秦爷好记,可不就是一百零八道么,所以准备起来颇费一番功夫。”
孟君文便怒道:“他一个人能吃得了许多?不是暴殓天物吗?”。
这样一掷千金的事,在座的几个人平时也没少做,可是自己做了,无论怎样都是对的,别人做出来,他们便看不下去。
曲一鸣道:“这个,我如何得知?客人要点,我便按要求做……”他时刻不忘稍稍添点火。
“混仗,才吃上几天饱饭,就开始忘本了?待我去会会这位‘贵客’。”孟君文勃然作色。
006、拱火【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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