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两个女人都睡到了酉时初才醒,正好商队停下了,在一间路边的茶肆打尖,说是只停半个小时,主要是给牲口喝水,喂一点饲料,歇脚。至于人来不及吃饭的,只能买些干粮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轮流填饱肚子。
招娣麻利地下车买了一点咸菜,又买了一壶凉白开,给大家分了上路时候就买下的馒头和茶叶蛋。十个茶叶蛋,七个人分,招娣特意给赵岐两兄弟每个人两个茶叶蛋吃。这丫头不仅能干,还很会做人,郁小闲看着喜欢。等分到郁小闲这里,多下的一只茶叶蛋,招娣就分给了郁小闲。郁小闲心里高兴,把多出的这只茶叶蛋分成了两半,招娣和蛐蛐每人一半,以示嫡母的关心对两个孩子都一样。锦娘见到了心里畅快,这貌似简单的分配,其实里面是有门道的。
还有十多分钟上车的时候,郁小闲把晚饭简单地扔进了肚子,就溜达起来,茶肆边有些零散的摊子正在陆续收摊,这可是扫便宜货的时候,今晚的夜宵有着落了。一个贩子的篮子里还剩半篮子枇杷,郁小闲杀价三文钱拿下,有四五斤,正好补充些维生素。
一个卖菜的还剩几把红苋菜,一把香菜,郁小闲用一文钱拿下,再买了一个面摊子剩下没煮的碱水面条,今晚的宵夜就解决了。想着被染红的面条将会惹来的惊叫,郁小闲就会为自己的淘气而得意。人生在世,苦中作乐,不来搞些恶作剧,怎么像个十五岁的小主妇。
正当郁小闲想带着东西赶紧上车的时候,偏偏没有注意到一个屠夫也在急冲冲往茶肆里赶。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估计是没有卖完的,郁小闲不留心撞到了他,把篮子撞飞了,那些卖剩下的骨头和碎就摔在了地上。屠夫恼怒了,抬起脚就踢郁小闲,郁小闲被踢得惨叫一声,屠夫方才知道这个穿男装的竟是个女人。
打女人是很多男人不耻的,(老婆女儿例外),屠夫见被踢的是个女人,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他对郁小闲说到:“是个女人,穿男人衣服干什么,想勾引汉子怎么的,碰见你,算爷晦气,那篮子里的骨头脏了,爷不要了,你拿去家里吃。”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茶肆,赵岐赶过来扶起了郁小闲。车队马上就要上路了,他没时间追那个屠夫讲理。郁小闲顾不上疼,赶紧捡起东西,连屠夫不要的那些骨头和碎都捡起来了。虽然挨了一下子,可晚上好歹也有荤腥吃了。
车再次出发,驾骡子的两个脚夫,边赶车,边吃起东西来,两头骡子是他们的命子,刚才他们只顾着照顾骡子吃草休息,连干粮都没吃。赵岐把自己名下的两只茶叶蛋拿给两人吃了,还说是黄家给的,郁小闲看在眼里,越发念着赵岐的好。自己是大意了,这两个脚夫对行程很重要,虽然自己家付过脚钱,可不用点小恩小惠,脚夫也不会卖力。晚上吃骨头面,再也不能忘记给他们一碗汤喝。
天渐渐黑了,郁小闲让骡子车停了两分钟,把车顶的活动盖子拉开,在月光下,锦娘开始带着招娣做针线。郁小闲对锦娘说过,那些绫罗绸缎的布头子不要用来做荷包和香囊,做些小孩子的衣服更实在,一两百文钱能给孩子穿上好料子的衣服,父母都不会委屈孩子。
锦娘听了郁小闲的话,专门用这些布头做一岁以下婴儿的小衣服和肚兜。边做针线,边看着身边的招娣,让她回忆起刚做母亲的那一阵子,心里也觉得特别快乐。
黄有才在学木工活的时候就显出了特殊的才智,如今才跟了鲁贵一天,也学会如何驾车了,看来他是聪明没走正道。赵岐驾车也不算好手,于是这两个半桶子水一起驾起了马车,到让累了一天的鲁贵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郁小闲带着蛐蛐坐在一起,教蛐蛐背唐诗。蛐蛐闹了一天累了,才学了一会儿,就很快睡着了。郁小闲安置好了蛐蛐,就在车上摘起菜来,盘算着等一会儿到了车马店里做宵夜的事,一晃眼就过了一个时辰,可车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郁小闲又困了,干脆接着睡。很快她就抱着蛐蛐睡着了,等车再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初,新的一天来到了。
按照领队的安排,商队住进了东升车马店,房每晚要两百个钱一间,人可以在后院免费安置马匹和骡子,还有院子供人停放装货的马车,价钱还算公道。赵岐为了安置郁小闲家里的车,特意向车队的领队要了守夜的活计,鲁贵也节省,就睡在了马车厢里。郁小闲家雇的两个脚夫特别能吃苦,就干脆睡在了马房前面的空地上,也省了住店的钱,商队的人合伙开了房,也就由着他们自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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