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生平最厌烦的玩笑便是别人吓唬我说:“你看你身后有什么。”虽然每一次都知道是恶作剧,但是每一次依旧毛骨悚然的上当,吓得直跳脚。绣颜的表情太过认真,尽管我也知道,每个喜欢吓唬人的孩子都会伪装这种无比认真的表情,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回了个头,随后我的手里也是一松,一脸蒙圈的看着面色铁青的绣颜,鲁南的整个身子“噗通”一声坠在地上,周围升腾起一圈灰白的尘土,我竟然在脑子一片空白中还能理出一点头绪来,对不省人事毫无知觉的鲁南说了句“对不住”,随后壮起胆子又回了个头。
看上去,那应该,是个人。
我们再无心思去理睬鲁南躺的舒不舒服的问题,一心只想搞清楚那角落里到底是什么人,遂装模作样的竖起掌锋,端好架势,往墙角探去。临近三步之遥,我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了,绣颜摘下随身佩剑,自打鲁北那摘星剑到了她手里,她就一直宝贝的时时不离身,危急时刻也能壮个胆。她用剑鞘戳了戳那人的背,一动不动,死了一样,之前铜鼎挡着,没看见这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只是那姿势过于诡异,蜷缩着好像在躲避什么可怖之物。
我上前去将那人的身子翻过来,没死,身子还是软的,探到下颌处,脉象微弱还有迹象。一拨开乱发挡住的脸,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怎么也在这?绣颜过来一看也是一愣,问:“华凤?华凤怎么在这?”
这我也是无从知晓,华凤并未被安排来守塔,即便她想偷偷来,她也没本事上来,不过……也说不定。我揉揉总是不由自主皱起来的眉尖,我们也是偷偷来的,不也照样上来了么?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是被什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绣颜,你这就出发吧,不要耽搁了,我看形势不妙。”我吃力的将华凤拖离墙角,想要将她和鲁南并排放在一起看守,更加便捷。可考虑到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和男子并肩躺在地上怕是不妥,遂拖了一半又将她拖回了墙角,她的罗裙也因此在地上磨了个大窟窿出来。
我虚掩着嘴巴轻咳两声,心虚的装作无视,绣颜把她的剑交到我手里,颇为庄严的说:“这剑你拿着!”
“自刎用的吗?”我玩笑道,剑太重,我只拿着晃了两下手就酸了,何况,我不能拿她的剑,无论走还是留,危险无处不在,我若留下武器,她用什么?我装作吃力的试图举起剑来,却“哐当”一声戳在地上,“还是你带走吧。”我说:“你看,这太重了,我拿也拿不动,况且,我从未练过剑,给了我也是白费,要是真有个妖魔鬼怪,还不给人家做了嫁衣?倒是你,剑术也练了好些时日,若是防身的给了我,真遇上了什么危险,你想叫我这个做姐姐的以死谢罪是不是?”我摸出小弯刀来,说:“我有这个就够了。”
好在绣颜不是个较真的性子,她虽然心实,却不直,柔韧有度,很少拖泥带水,只有片刻犹豫,便郑重的说:“那,我速去速回。”
其实,我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