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不知何时偷换成了初儿,“初儿,我会小心一些的……”
“你能否,先解了我的法术……”得知他终要动手,我艰难开口。
他一下又一下向后捋着我额前的碎发,吊胃口似的不肯说话,有着巨~大的耐心,突然一个挺身,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一声,黑发滑落与我的缠绕在一起,纠葛不清。“你!……唔……”话不成话,被他精准的堵住了嘴唇,牙齿仓促间磕碰在一起,后半句也及时的堵在嘴里,我睁大眼睛瞪着他,后一瞬,那微凉的唇便移开落在了眼皮上,直到我眼角终于柔和下来,不再与他凌厉相对,才肯放开。他干净的眉眼在蹙紧与舒展间徘徊,我与他对视,虽看不大清楚,却始终固执的追随着他深邃的目光。
脑子里一团凌乱,借着他换气的功夫,我说:“这不公平,你怎还穿着件里衣……”
他听了,气息轻颤,腾出一只手来,褪了一只袖子下去,又换了另一只手上来,牙齿咬着袖口,彻底脱了下去。他精壮的胸膛再次压下来,我略显干瘪的前胸羞~耻的变了形状。突然想起来,初来清风峡换药时候,他说的那句:门板一样有什么看头。我竟不禁悲从中来,来不及细思,他已经一声低吼,伏倒一样抵在我的前额,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咕哝一句:“你可真是要揉碎了我的心。”原来他已经结束了,不能怪我反应平平,我连他身体的温度都感觉不出,更别说其他。念及此,心中更加悲凉,眼角适时的酿出一颗眼泪来。说什么鬼话,也不知道是谁在揉搓谁的心。
“不是觉不出疼的,怎还掉了眼泪了?”他翻身下去,长臂一弯,从背后将我拥住,我还一抽一抽的处于悲伤中,只觉与他定是像极了两只相拥的虾子。其实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连自己也不太清醒的便结束了少女时代,并没有叫我多感伤,只是听闻,寻常女子若经历了男女之事,总要掉一两滴眼泪来悼念的,至于悼念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见我不语,他以为我许是生气了,耐下性子来解释,从身后越过来的手修长好看,指头一下一下叩击着我的手背,语轻而慵懒,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听闻女子初次都不会有太愉悦的经历,我封住了你的感官,也是不想事倍功半,那我岂不是白忙了。”
他说这话的口气,倒真像是已近力竭,我哼哼一声表示理解,当事人往往难以做到客观,因而我终究无法违心的表示出发自肺腑的理解。总之是他先说的,修炼而已,不必当真。不知何时起了风,我竭力总算扭动了一下,往身后的身体里缩了缩,他环绕在我前方的手臂默契紧了紧,静默不语。我觉不出冷,却讨厌这种被四面扫荡着的安全感缺失。
依偎到繁星布满天幕,他总算有了些动静,哎呦一声抱起我往温泉的方向走去,赤着身赤着脚。这样坦诚的相见,我毫无准备,不似平躺时还可以装作无视,遂紧闭起乏力的眼皮,透过缝隙偷看见,那曾经灭了宁四娘炉子火的处子之血,在他的白袍上绽放了几朵艳丽的梅花,心在麻木的身体里莫名的有了先知先觉,那知觉很不妙,就好像心的位置上,无故被挖空了一小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