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亲我做什么?”我问。他一贯不是乱来的人,那样的亲密事做起来却轻车熟路。
他径自推好最后一个格子,大门突然发出“磕哒”一声,也就是那一刹那,他回头来看我,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然后他便倒在了我面前,嘴角淌出一点没咽完的血。
这么多天,一路走到这,遭遇了不多不少,不大不小的一些事情后,我这才感觉到慌张。有那么一个人,他给你的安全感就像太阳每天都会挂在天上那么理所当然,你以为太阳永远不会掉下来,他也永远不会倒。现在他却倒在了你面前,于是,原本只是天上掉下个太阳那么点小事,你一下就会把它放大为天要塌了。
“哎,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啊,你也用不着晕过去吓我不是?”我把他拉进结界里放好,推了两下,没有反应,拍拍脸,还是没有反应。最糟糕的是,他的结界也越来越弱了,渐渐呈现出恍惚的白色,我试探着去探他的鼻息,只探出那么一丁点儿微薄的凉气,他也没能像上次那样捉住我的手。
头顶突然“咔嚓”一声,我抬头,闪过一道裂痕样的白光,我想,他的结界恐怕真的要破了,搞不好待会儿,我还能看见结界里下雨的奇观。随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外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听见沉重的铁链滑动声,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海水涌动,在上方激起一涛又一涛的白浪,在那铜门的缝隙处,瞬间震出许多气泡。难道,门要开了?我这才看到,那些拼图的暗纹连成了流畅的曲线,轰隆隆像暴雨前的闷雷一样声音越来越频繁,猛然想起来,我手上还系着绳子。
我拼命的拉那根绳子,几下之后,仍不见他们出现,那端却突然一松,整根绳子都被我扯进水里,那一头还系着铃铛,铃铛是白泽还是白泽兽的时候戴在脖子上的,我绝望地想,原来我也是有几分蛮力气的。
高大的铜门已经缓缓开启,大量的海水倒灌进去,我看着随时都会破碎的结界,抱着楚上仙一动不动的身体,犹豫着要不要在结界被摧毁前先进到门里去,又担心进去之后会有别的变故,我们这样一废一伤的组合,是脱不了身的。一废是我没错,一伤是他,我只希望千万不要变成一死一废就好。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圆球,跌跌撞撞的顺着水流被吸了进来,像海水里巨大的气泡,仔细一瞧,里边不正是等在岸上的他们。
“你不好好看着绳子,怎么才来呀!”一看见白泽我的意志瞬间就崩塌了,又是哭又是捶打,幸好绣颜不在,不然她看了肯定要和我断交的。
白泽牵起绳子另一头的铃铛,细心的收好,才说:“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连着拽的那几下,我当时正分神,不小心被你拉进了水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水里来拉我,一个浪头过来,我们就全部卷进来了,多亏了俨掌门及时用结界护住了我们,不然啊,你就见不到我喽!”
我歉意的讪笑了一下,俨掌门正在为楚上仙医治,他方才经过这么一番突如其来的折腾,这会儿连真气都凝聚不起来了。白泽二话不说便要运功度真气过去给楚上仙疗伤,被俨掌门一把拦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玲珑的四方黑盒子,鲁南和鲁北最先认了出来,吃惊道:“百回丹!”
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但看他那两个弟子的反应也能猜出一二,那恐怕是他担心遇上不测,给自己留了续命用的灵药。我见他毫不迟疑的便把那药丸放进了楚离凡嘴里,应该是彻底给予信任了吧,可我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这年月,信任太过金贵,得拿命才换的来啊。
那果真是一颗神药,铜门彻底打开的那一刻,楚上仙也醒了过来,他的昏迷应该只是身体昏迷了,意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