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为什么还让她受这么大的刺激。”医生瞪了眼慕容怡。
“什么情况?”慕容怡不明白:“您说她没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病人是淋巴癌末期么?”医生装得很意外。
“淋巴癌?”
“真的是淋巴癌?!”
慕容怡和同时说出了各自的疑惑,慕容怡顿时像是捅了马蜂窝后被无数只马蜂包围一般脑中嗡嗡直响,她拽着医生确认了又确认,濒临崩溃。
夏落则茫然了,医生的话她听得不能再清楚,按理说她应该转变想法相信余淼是一个重病患者并和慕容怡一并想方设
法让余大小姐尽可能快乐地度过这人生中的最黑暗最痛苦的最后一段,可她打心眼里不相信余淼真得了那病,她不知道自己这种过于敏感的防范意识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一旦不信了,就怎么努力也不会相信。
慕容怡停顿了几秒,随即转身背对着医生和夏落,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她急忙抬起手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夏落看着慕容的背影,看着她颤抖着缩紧的双肩,她第一次这般□地感受到了生生的心疼,慕容怡哭得是这样的伤心,却不是为了她,她已经弄不清楚此时是种什么情绪,却真真切切地了解到了一种情绪,叫欲哭无泪。
夏落艰难地抬起脚,走到慕容怡身后,伸出双手环住慕容怡的腰,她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情绪和难过,尽了全力想给她的爱人一丝温暖和安慰。
夜已深,慕容怡依然守在余淼病床边,时钟走到下半夜,她却依然没有睡意,慕容怡盯着余淼憔悴苍白的脸,一阵一阵的愧疚感生生撕扯着她的心,慕容将头埋在雪白的床单里,心中弥漫地是强烈的自责,她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自己没能更好地关注照顾余淼,余淼于她的恩情,是她无法用言语所能表达的。
窗外的夜色被冷气温冻得结结实实,夏落孤独地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病房楼很安静也很恐怖,墙角边安全出口的指示标放着幽暗的绿光,带着唯一的一点光明,吸引着夏落空洞的目光,她无所谓自己到底在这坐了多久,也无所谓越发变冷的气温,她想的只有慕容方才那个柔弱抽动的背影,她的心已经麻木,她不愿意去自怨自艾地想自己有多可悲,也来不及去害怕慕容怡会不会就这么回到余淼的身边,她此时只希望慕容怡能好受一些,她看着慕容痛苦,感同身受。
窗外浓郁的夜色逐渐变淡,天地之间连着一层灰色的混沌,不多会,慵懒的太阳爬了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余淼缓缓睁开眼,她浑身酸痛难忍,装晕远比她想的要困难,保持这一个姿势不动,脸上也不能有半点表情,好在稳定之后只需要睡一觉,一切就进行的很完美。
“你醒了?”
一夜未睡慕容怡看到余淼的苏醒,顿时忘记了疲惫,急忙凑到病床边,关切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了,可能是因为太累,让你担心了。”
余淼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向慕容怡投了个好看的笑脸。她这话可真不是谎话,她的确很累,为了呈现一种病态感,她强迫自己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吃得东西也很少,就这样慢慢变虚弱,配合着那个“淋巴癌”的表演,真心是一位敬业的演员!
“对不起,都是我粗心,一直感觉你的脸色很差,就没有向着这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