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驱虎吞狼,卫玄却也是更好些选择。
那些念头涌入了元后脑海,却也没几息光景,元后心下已有决断。
她温声说道:“小卫侯忠心,却是从前太子糊涂,看错他了。”
说及此处,元后甚至有一缕后悔。如若当初未曾想杀卫玄而平众怒,那么此刻彼此之间也未必没有周旋余地,亦会有更多斡旋空间。
如今已撕破脸皮,纵然再补回来,却也总是会有几分裂痕。
只是覆水虽是难收,却是装也要装作若无其事模样。
但昭华公主却蓦然眼波微颤,紧紧握紧了手掌。
她禁不住想,小卫侯心里,必然是在嘲讽我的。
元后已接过旨意,从袖中取出凤印盖上,再携旨意去了胤帝休憩之处。
床榻上的中年男子面色铁青,犹自昏睡未醒,一角香炉之中倒焚了沉香。
元后娴熟拍开暗格,取出玉玺,加于旨意之上。
她心里自也有些不甘,但恢复也快。此事已下决断,元后便想做得漂亮些,故令身边女尚拟旨。
卫玄新与谢家女娘定亲,那女娘虽然聪明,家世却不给力。给不了多大助力,那便是真爱了,至少如今卫玄是极喜欢的。
既要缓和与小卫侯之间关系,不若多给他心上人几分好处。
元后原想拟谢冰柔为郡主,想了想,却开头又将谢冰柔的身份抬了抬:“谢氏有女,忠贞慧明,便封她个慧贞公主,食邑一千,将我名下凤仪、雪梅两处别院赐给她。”
要给赏时,元后给的是厚赏。
女尚书心领神会,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写成诏书。
昭华公主在外厅等候,却听得面色乍变,再也忍耐不住:“母后此为何意?那谢氏女不过是个小官之女,为人粗鄙,又不懂礼数,性子也十分水性,在宫中做事却只为了攀龙附凤。小卫侯也罢了,凭什么要抬举她?”
本朝除非父兄立下莫大功劳,才会得封异姓公主,谢冰柔又何德何能?
昭华公主不觉浑身发抖,泪水也禁不住流淌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针对过谢冰柔,因为所谓争风吃醋,本该发生在锦衣玉食的主子身上,谁也不会跟一个丫鬟计较。
可现在不单单是卫玄,母亲也将谢冰柔抬到一个跟她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