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示意李成秀莫要声张。
“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武旦低下头,在李成秀的耳边轻轻地笑问。
“那,他们呢?”李成秀心惊肉跳的问。
武旦一笑:“你不用管,一切由我处理,你只要好好地把……我觉得咱们还是给他换个名字吧,糊涂,也太难听了!”
“不,就叫他糊涂!”李成秀笑答。
武旦嫌弃地低头瞅了一眼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总得给他取个大号吧,难道就叫他李糊涂?”
“睺,李睺!”李成秀说。
“糊涂了不算,还要眼瞎?”武旦呼道:“他长大了会恨你的!”
“哈哈哈……”看着武旦那捉急的模样,李成秀心头的阴郁一扫而光,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好吧,他那就叫糊涂,就叫李睺好了!”听得李成秀的笑声,武旦再说不出半个反对的意思来,只能给新鲜出炉的“李睺,李糊涂”投以怜悯地一瞥。
在二十一世纪时,李成秀便为家人操办过一场丧事,送走了连同她父母、兄嫂、子侄在内的十几个人,但是前后也不过只花了三天时间。这次李成秀又一次送走了两位至亲,可这丧事却是操持了前后两个多月。——如若不是因为李成秀身份在那里,如若不是年关将近,恐怕这场丧事还是继续着。
虽然具体的事情都有相关人员去办,李成秀不过是去支个桩子,但是,她还是被熬得不成人形了。不过,好在她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面色也不太好,但是精神却是一日好过一日。
屈指算来,李糊涂已然五个月了,比起李成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大不相同。原本瘦瘦小小巴掌那么大的一团,现在简直成了一个肉团子,白白胖胖地抱在手里沉手。已经称过称了,小家伙足有十八斤!
李糊涂早产了两个月,李母又是高高龄怀的他,是以李成秀一直很担心他的健康问题。所以,在给他选择乳母的事上李成秀格外的用心。记得以前看咨询的时候有人提过初乳对婴儿好,于是李成秀便派人专寻快要临盆的孕妇,找了十几二十个,等得她们陆续把孩子生了,便让李糊涂吃她们的奶水。之所以要找这么多,只是李成秀不忍心为了李糊涂夺了别的孩子健康的权利。每一个产妇每天只喂李糊涂一次,李糊涂也不挑嘴竟是送到嘴边就吃,也不管味道是不是一样……或许他觉得这么时常换个口味也挺不错的?
许是吃了很多初乳的原因,或许是李父、李母在天之灵的保佑,李糊涂长得很好。不仅身体日渐茁壮,智力上也完全没有问题。他该翻身的时候翻身,该坐的时候就能坐,三个月的时候就开始跟李成秀“啊啊啊”地唠半天嗑了,四个月的时候搔他的痒痒他就可以嘎嘎嘎地大笑了,现在刚过了五个月他已经可以小坐片刻。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推起来坐着,片刻后便前后左右地晃了晃就倒下,每次倒下他都大笑过不止,然后伸长了胳膊要李成秀将他抱起来再放他坐下,他再晃一晃倒下,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
因着今天有一件要紧的事处理,是以武旦回来得有些迟了,他以为李成秀都睡了呢,一进门却见得姐弟两个玩得正欢。摆手示意宫人们不要吱声,武旦就那么站在门帘外,静静地看着李成秀和李糊涂玩耍。眼神渐渐地变得模糊迷离,转而再待清明,李成秀已然换了一种模样,而被她推起来再倒下的已经不再是李糊涂,而是一个长得更精致漂亮的小婴儿,他长着他一样的眉眼,又有李成秀的神韵。
“你回来了?”李成秀的声音在武旦的耳朵里响起,武旦一怔愣回过神来,发现他竟不自不觉地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到了榻前。李成秀还在跟李糊涂玩,不过很显然李糊涂有些累了,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冲着武旦甜甜地笑着伸出了两条小短胳膊。武旦的视线再次变得晃忽,李糊涂的脸又换了刚那那个小婴儿的模样。
“今天有没有气你娘亲?”武旦轻轻地摇着怀里的婴孩儿,眼里尽是宠溺地笑。
“你今天喝了多少啊?”李成秀嗤地一笑,拍手打在武旦的胳膊上,没好气地对随武旦进来的魏老宦道:“回头他喝酒的时候你看着点。小心把脑子喝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