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于朝事上你就管不着我!”
齐侯爷叫齐泰的这一席话给气得直翻白眼,齐泰却是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还笑嘻嘻地向武旦讨要旨意,好去抄那些贪官的家查他们的罪证。齐侯爷都那样了,武旦哪好再差他?于是齐泰伤心了,也急眼了,将头上的梁帽一揭,佝着腰就朝旁边的柱子撞去:“有志不能伸,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朝臣一片哗然,齐手八脚地将齐泰拉住,劝着。
齐侯爷顿时顾不得自己的小心思了,忙去将齐泰抱住,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都依你,我都依你还不成吗?我的小祖宗耶!”
看着抱住儿子哭得稀哩哗啦的齐侯爷,再看看齐泰那副奸计得逞的损样,李成秀只觉得头冒冷汗,实在,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反观朝臣们和武旦,都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朝臣们还装装样子劝劝齐泰,而武旦连样子都不装,只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对父子。
李成秀意识到,看来这满堂之中就她最没有见识,其他人都是见惯这个场面的。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荥阳公主那端庄、大气,又高贵的模样,李成秀开始天马行空的乱猜起来,比如说齐侯爷其实是抱养的,并非是荥阳公主亲生的?又比如说,齐侯爷是父承子性?而齐泰,是荥阳公主的隔代遗传起了作用?
齐泰捧了武旦发给他的钧旨,齐泰领着他手下的杀才们满长安地抓人抄家去了,只闹得王家的老太太气急攻心犯了头痛病,又惊得杨淑妇捧着心口喊心痛……这下太医院的太医们可就忙了,跑了东家跑西家,收诊金收得手软,笑得嘴角咧得都看到后槽牙了。
就在长安的医者们大发横财的时候,武旦刚简拔上来的部堂高官们也都来到了两仪殿,准备接受武旦的训诫了。
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有心急的朝臣准备开始履行新职,却是被武旦一摆手止住了。
武旦说:“先不议事,本宫有几句话想要与大家聊聊。”那位刚上任的工部侍郎退回了朝班中,看着武旦在玉阶顶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看着他们,问:“本宫有一句话想要请教大家,你们做官是为了什么?”
众人武将齐声应答道:“保家卫国!”
众文官也言:“效忠君王,匡扶社稷!”
听了他们的话,武旦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仰头望了望头顶纵横叠错的穹顶,神情低落地道:“诸卿的志向之高远,情操之伟大,实乃令本宫汗颜。”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武旦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何毛病。
就听得武旦又道:“本宫没有你们那么地伟大,本宫当上这个太子并非是我所愿,现在站到这里也非我所想,这一切,皆是父兄的安排和期望。这些日子里,本宫夜以继日地常为朝政烦忧,纠其原因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高尚,不过是不想在史书上留一个无用草包的名声罢了。当然,本宫是很想为这个朝廷做点事的,为父亲那双总是拢起的眉头,为总是在我眼前浮现出的长兄的音容笑貌,为了长兄临死前呕着血还不忘赈灾救命之事的模样……在座的都是长安城的老人,关于本宫的情况也都是了解的,也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处在这个位置上起,本宫便立誓要做一个有为的太子,没有太高尚的想法,只是想告慰长兄的在天之灵,只是想慈父兹母少些烦忧,只是想让自己心中多些宁静。”
殿下一片静谧,朝臣们神色凝重,尤其是被武旦刚提上来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