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无可能。
就这般念着念着,她自个儿意识渐渐清晰,只是……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温热贴着自个儿?耳畔水声愈发清晰,无忧缓缓睁开眼眸,可抬眼便是容七放大的俊容,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表情严肃,瞧她醒来,也是一愣。
“容七。”她咬牙切齿。“你忘了自个儿说的话吗?”
“那、那个。”他想讲件重要的事。“你听我说。”
信他?她会再上第二次的当吗?无忧伸手便想推开,容七见此,连忙按住她的手,他圈着她的小手,整个覆在她胸前的一处柔软。
“这个……”容七有些慌了,转而严肃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容七!”无忧气恼喊出。
他立马把手缩回去,无忧撑身而起,便要下榻,容七见此,倒是想解释方才的误会,一手按住她的肩。“无忧,你听我说。”
正起身突然被人按住,他又没用好力道,直接把言无忧推倒在榻,容七慌忙去接,手及时搁在她脑后,却未曾料到,她腰后碰到微凸石块,痛感袭身,也是瞬间,无忧忽而听到异声,断断续续的……似从远自近。
容七亦屏息倾听,直到那声慢慢近了……
“不好!”容七惊喊,心头猛的一紧,伸手就想把无忧拽起来,可就在此际,石榻突然凹陷下去,为时已晚。容七再顾不得任何,抓住无忧将其护在怀里,与她一同落在那凹陷里。
她被拖入强有力的怀抱里,甬道寒气甚重,愈来愈冷,纵是容七护着她,已把她疼痛减到最小,可翻转之间她腹间呕吐感愈重,心口发闷。
瞧到远处微光,容七知是尽头,便探出腰间折扇,扇变薄刃,提气运力,猛地将薄刃刺入石壁,石壁卷水冻成一体,他这一动作,碎冰顺着他刃线飞起,待到见到微光后,他收扇,微光现,似天旋地转,容七知晓又在往下掉,便又护着言无忧,朝下坠落。
烫灼的痛感直袭他四肢百骸,教他意识顿迷,怀有重量,他垂眸就见言无忧昏在他身上,伸手探她手脉,知她无碍才有所放心,耳有痒感,容七偏侧首,一朵坞颜花映入他眼帘,似意识到什么,他目线环顾四周,却发觉自个身处一处坞颜花全开的地儿,数朵坞颜花攀在石壁,粉白相映,并顺着墙壁攀爬至上,掩了洞口微光。
顿感不妙,容七再看,目光定在被坞颜花掩盖的石碑。
石碑上写着,生死禁地。
糟糕……容七勉强撑身,想抱着言无忧起来,可背后抽痛感袭来,他终于昏了过去。
他脑子昏沉,可潜意识里仍在担心言无忧,生死门禁地,尽是极毒之物,不得擅闯,他知道,就怕言无忧不知晓,终不得安心昏沉,也不知过多久,他意识渐渐回来,四下沉静,头疼痛欲裂,他缓睁眼来,便瞧见几个层叠人影。
仿若就在眼前,却摸不到瞧不清,伸出的手被人在半空截住,软腻的手心贴着他的。
“别担心我。”是言无忧的声音。“你好好歇息。”
幽柔嗓音略沉,他听到的声音,才有所安心,便再抵挡不住脑里的昏沉,睡去,再醒时,洞口处的余光黯淡不少,余暗中,唯有坞颜花点点发亮,幽微的薄光中,尚可看到些许事物,躺在坞颜花丛中,容七并未瞧到无忧。
心下一惊,立马起身想查探一番,身才稍动,火辣的痛感便袭向他,教他发出闷哼声。
“容七。”有人忙朝她走来。“是你醒了吗?”
他循声望去,便瞧见言无忧在幽微薄光中走来,却见她未着外衫,裸着肩。
“你……”他不知道目光该放在哪里。
“我没事。倒是你,现下还疼吗?”无忧走过来,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拿去覆在他身上的衣裳,查探着他身上的伤势。“我用了你随身携带的膏药,给你上了药。”
他垂眸,才见他伤口绑着布条,若他没瞧错,身上的布条应是她身上外衫所撕下的,容七侧首,便看到他身侧放着撕成布条的衣衫,他沉道:“……谢谢。”
无忧摇头。“你不用谢我。”她该谢他才是。“若不是你舍身相救,躺在这里的便是我了。”
她垂下眸,瞧着容七身上的伤口,伸手轻触。“你的伤口……还疼吗?”
她目光含柔,声调又软,教他偏生几分危险来。“不、不疼了。”
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