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闷了闷,睡意全无,“佳佳如今是十六,冉冉今年过了八月的生辰便是十四,娇娇虽小但心智却比同龄姑娘更为成熟,如此说来,确实到了该提点的时候了。还是老爷想得周到,等今天她们回来,我便将她们叫过来。”而后又道:“阿丰那边?”
徐老爷:“我提点过了。”
萧氏表示怀疑。她家老徐在房中对着她时各种浪荡不羁,但在外面端得是一本正经,稍稍听些荤段子都会脸红。更别提和儿子说那种事了。
不放心,追问一句:“你怎么提点的。”
果不其然,徐老爷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就跟他说,若是和别人家姑娘好上了,未定亲之前,不能碰人家身子。若是碰了……人家姑娘隔天就会死掉。”
萧氏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往徐老爷身上掐一把,“你这不是害阿丰吗!什么死不死掉的,净扯谎!”
徐老爷被掐得哎呦叫疼,“我这样说,总比他冲动之下弄大姑娘的肚子好,现在的年轻人,比不得我们当时了,就得这么训诫才对。”
萧氏怒目圆瞪,娇哼一声,“小心以后抱不到孙子!”
徐老爷:“没事,等他以后定亲,我再告诉他事实。对了,我还买了本那种书给阿丰,让他记清楚上面的事,未定亲之前不能做,定了亲就尽管做。”
萧氏气得不想说什么了。徐老爷去哄她,费尽口舌总算是哄好了,临告别不忘往萧氏脸上亲一口,笑:“抱不到孙子,我们就抱儿子,抱个女儿也行。”
萧氏米分拳捶他:“我不生,要生你自己生!”
徐老爷嘿嘿笑着,重新戴好冠帽上朝去了。
这边,因太子上朝前要与刘阁老商量贯通京杭大运河的事情,早早地便走了。徐冉一早去,没见着他,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太子也没回来。徐冉吃完饭后,伸长了脖子站在玉阶最高处望啊望,素华请她入春华殿歇息,徐冉婉拒,说自己脖子不太舒服,得多舒展舒展。
一舒展就是半个钟头,还是没见着他人影。
徐冉想,他今日肯定忙,一直在这等着也等不来,还不如进去多写几道题。于是转身入了春华殿。先是将堂外题检查一遍,然后背了会书,等快要到礼训时辰时,整理书案,发现书案上搁着一封素笺。
素笺本来是搁在最显眼的地方,只因她进屋时想着太子的事,一时没留意将书搁上面了,这才没发现。如今挪开了书,那素笺显了出来。徐冉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心想,这素笺既搁在她书案上,那定是给她的。遂拿起一看,俊逸秀朗的字体,是太子的亲笔。
他在上面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思之。今日事务繁杂,汝静待君归。
徐冉将他写的话反复看了好几遍,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忙就忙嘛,养家糊口不容易,像她这么温柔又体贴的小公举,肯定会懂的啦,还巴巴地留什么字条。
徐冉看了看手里的素笺,星星眼,痴汉笑,幸福地嗷嗷嚎叫两声。
等等等,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下去!
有了学神的素笺定心丸,徐冉精神倍好地度过了下午的礼训。礼训结束时,太子还没回来,徐冉乖乖地在思华殿等,顺便喊了人回徐府通报一声,说她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
一边等人一边背书,偶尔嚼几颗花生仁,不知不觉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这厢,太子一路风尘仆仆,自议事堂一路策马而行,直奔思华殿。
入殿,连衣袍都来不及换,在殿内寻徐冉:“徐二娘子!”
连续喊了好几声,忽地屏风后面蹿出一个人,小跑着朝他冲过去,她脸上挂着笑,脚下生风似的,直接扑进他的怀中,仰头一张小脸笑靥如花:“殿下,我在这!”
她冲劲太大,差点扑得他往后面一个踉跄。索性他及时站稳,双手缓缓环扣,搂着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