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声喊一句:“福东海!”
福东海腿一软,老泪纵横地往跟前一跪。“小的在。”
太子:“将今日掌厨的拖出去……”话说到一半,想起是他自己命人准备的大补菜肴,着实怨不得旁人。改口道:“拖出去杖十。”
杖十,那便算不得重罪。只是过个场面而已。福东海松口气,连李太监都只仗十,那其他人就不用领罚了。替李太监谢了恩,差人拉李太监杖十,打完后李太监又到殿外谢恩。
醒来后,徐冉重新坐上马车回府。
这一回,太子没来相送了。
徐冉掀了窗帘,同素华道:“替我谢过殿下,就说……”事情她都知道了,是因为中午吃了太多补品一时血气冲顶,才晕倒的。犒劳不成反倒差点弄出事来。听着都替学神尴尬。
徐冉沉吟片刻,道:“就说下次我还想吃,只是不要那碗燕窝粥了。”
素华将这话回禀太子。
太子正好更衣完毕,听了这话并无半点反应。一脚踏进春华殿,眼神扫到大门口那张案桌,想起徐冉念书的模样。
小姑娘真幼稚,他还需要她安慰么?
笑话。
想着想着,嘴角往上勾,自拢道往里屋走,路过一处长几,上头摆了嵌花的铜镜。
随意一瞄,镜中人竟是在笑。
太子心下一顿,掀了布遮住铜镜,负手继续前行。
当晚徐冉回去,鼻孔堵着两团白棉,徐老爷是知情的,东宫派人来同他说过了。既心疼又高兴,看,他家冉冉竟得到殿下的青睐了!想来是在东宫用功礼训,殿下瞧在眼里,指不定以后冉冉就能入朝升官发财呢!
他虽知道内情,但其他人不知道。
萧氏小心翼翼问:“冉冉,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徐丰一听,这还得了,有人敢打他妹妹?手往腰间抽剑,怒气冲天,“谁,谁打的!
徐娇徐佳也站起来,家里人被打了这可不是小事。
徐冉朝徐老爷那边看一眼:爹,你来解释。
徐老爷使劲瞪眼:还是你来。
然后徐冉就挤出了个烂理由:“我……摔一跤,磕着鼻子了。”她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往萧氏身上蹭,“娘你看,我没和别人打架,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萧氏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确实只是留鼻血而已,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半信半疑地又请了女大夫来看,女大夫看了之后,也说没有外伤。
一家人这才放心。
晚上回了屋,萧氏问徐老爷,“冉冉一月里总共有四次不会准时回府,也不让府里的轿子去接,老爷你说冉冉她……”
徐老爷心里一咔。
难道夫人知道了?
萧氏继续道:“是不是逃学啊?”
徐老爷长吁一口气。摆手笑道:“冉冉怎么可能逃学。她乖着呢。”
萧氏怪异地看着徐老爷。“老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徐老爷一口咬定说没有。
等到了床上,帘子一放,萧氏使出独门绝招。徐老爷受不住,只得编出个理由:“冉冉嫌自己学习不够好,求我在外面报了个私塾,专门请了个夫子教。那位夫子特别厉害,再差劲的学子,到了他手里,死马都能变成活马。别说明晖堂了,以后考太学都没问题。”
萧氏大喜。拍着徐老爷胸膛问:“真有这样厉害的夫子吗?是哪位,改天我亲自去拜访。”
徐老爷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夫子乃是高人,轻易不见客。且冉冉好胜心强,偷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