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它，我的双眼岛在战后百废待兴，我吃了多少苦头！”

“滩漠来索贿，我要是有这笔钱，我至于被他陷害吗？”

这么一想，昏瞳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浓重的委屈、幽怨、愤恨之情。

等到刀痕得到神启，带他和龙人少年见面，等到昏瞳不得不签订契约之后，他的态度又发生了改变。

“刀痕背后的神明，究竟和龙狮佣兵团有什么联系？”

“合作关系？还是说，龙狮佣兵团也是未知神明的棋子？”

“都说龙狮佣兵团是一个军火商的代理人，但我没有看到任何证据。或许这也是一层伪装？”

昏瞳开始意识到：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还不知道，刀痕信奉的神明是哪一位。但他是聪明人，可以通过有限的线索，进行猜测和分析。

线索其实已经很明显。

能够让刀痕这个鱼人信奉的神明，很大可能是海神，或者鱼人种族神。

这不可避免地，让昏瞳再进一步产生了其他联想。

“等等，会不会有蓝绿珊瑚鱼人部族和龙狮佣兵团有牵扯？”

蓝绿珊瑚鱼人部族进攻双眼岛，当时还出现了娜迦祭司等来自鱼人圣城的力量。

对于这个联想，昏瞳的反应先是否定。

毕竟曾经的双眼岛海战，十分激烈，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损失惨重，表演的成分很低很低。

“但如果是苦肉计呢？”

“龙狮佣兵团、蓝绿珊瑚鱼人部族其实是一方。但用了苦肉计，进行了彼此身份、阵营的切分。他们利用双眼岛上的居民，甚至利用我充当这个证人。”

“如果是这样，龙狮佣兵团就是我的仇人！滩漠陷害我，刀痕救下我，也在敌人的算计之中了！”

“我现在究竟有没有在为仇人效命？”

昏瞳表面平静，其实内心很乱。

苦涩、无力、恐惧、猜疑、探究、仇恨……种种情绪，相当复杂。但表面上，他表现出了唯命是从的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昏瞳选择妥协，表现积极，完全听命行事。而暗中，他的打算是尽可能地降低他人的戒备心，尽量探查清楚真相，分辨敌我，再寻机脱身。

昏瞳对未知神明的态度，是敬畏、戒备以及隐隐的敌对。

他的忠诚仍旧给予圣明帝国。

砰。

雪鸟港城主一棍敲在了滩漠的头顶上，让后者脑袋震荡，身躯一晃，连忙再次暴退。

滩漠头痛欲裂，传音怒吼：“【翻身】，你够了啊！”

雪鸟港城主立即传音：“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你怕什么？只有继续演下去，才是正途。”

滩漠瞪眼：“你糊涂！我们真正的敌人就是龙狮佣兵团！你不揪着真正的敌人打，揪着友军发难，你怎么想的？”

雪鸟港城主一听，顿时更加生气：“就现在这个局面，难道你认为，我能用城主这个身份，和你这个‘海盗’一同进攻龙狮佣兵团？”

“你给我清醒一点。”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打碎了牙齿，你也给我吞下去！我们只有演！”

滩漠当然不愿意，传音道：“你轻点，轻点打，你下手太重了！”

雪鸟港城主：“你以为我不想留手？！指不定有多少炼金装置，正在记录我们之间的战斗呢。我稍微留手一点，就是巨大的破绽。”

心中则想：“虽然被逼着演下去，很是憋屈，但痛揍滩漠，还是很爽的！这种机会必须珍惜，太罕见太难得了！”

滩漠见雪鸟港城主被自己劝说了之后，反而下手更狠了，连忙从另一个角度相劝：“破坏法师塔的，肯定是龙狮佣兵团，否则还能有谁？”

“他们有情报之外的白银级援手，肯定还藏了黄金级。至少得是黄金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对法师塔内的清场。”

“你现在跟我消耗，待会怎么对付黄金级？”

雪鸟港城主传音冷笑：“怎么对付？”

“我不还有你吗？”

“你是滩漠，是黄金级的帝国海军将领。这一次前来雪鸟港休整，你就算是身上负伤，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你得站出来！”

“不，你必须站出来参战，对抗这些害死的‘海盗’。”

“你要不这么做，你能说得过去吗？”

滩漠一听，当场呆滞了一下。

他在心中狂叫：“这算个什么事儿？！这一次劫掠行动失败不说，我待会还得回归身份，攻击我的下属？”

雪鸟港城主看到滩漠露出破绽，趁机欺上，又是狠狠一棍，砸得莫贪头破血流。

滩漠捂住脑袋，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