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寒，你听好了，我苏逸辞今日亲口许诺于你……我必将亲手为你覆灭，流枫家族……”

无形的锐气宣泄八方。

苏逸辞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超凡霸气。

两人的目光交接，错综复杂。

望着少年那清秀俊逸的面孔上夹带的决然，令人心生触动。

然，仅仅只是短暂的悸动，楼初寒眸中的亮光又归于黯淡。

她嘴角浅笑。

却是苦涩干笑。

“别傻了……”

她挪开眼神。

说实话，她很意外。

意外于苏逸辞竟能够挫败首席弟子杨翼。

但也仅仅只是意外而已。

“流枫家族何其强大，你无需承诺于我，我也，不值得你这样做……如果……”

楼初寒的声音很轻。

就像细雨飘落在树叶上，轻柔中，又带着几分淡淡的悲凉。

“你不愿意和我回气海宗的话，那就赶紧离开吧！”

“你不想和我走吗？”苏逸辞问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楼初寒回视苏逸辞的眼睛，她的目光这次很坚定，“气海宗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我不能这样叛离气海宗。”

“好，我不强迫你和我走，但你务必小心慕容池。”苏逸辞回答。

楼初寒露出一丝苦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来气海宗了，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不要！

不必！

这两个词格外的扎耳。

同时也扎入了苏逸辞的内心。

他怔怔的看着楼初寒，却是感觉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陌生。

她是在他最好的朋友。

也曾在玉城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曾经告诉他：离别，就是为了重逢做准备的。

苏逸辞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不再找你？”

“嗯！”楼初寒点点头，“我们终究是不同路，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

任何事物，仿佛都有期限。

食物，丹药，一旦过了期限，就不能再继续使用了。

缘份亦是如此。

缘份也会有到期的时候。

犹如曾经最为密切的朋友，突然不再联络，不再对下次的见面存在期待感，那便是到期了。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慕容池吗？”苏逸辞字语沉重地说道。

“不重要了，权当是我辜负了你吧！”

说罢，楼初寒神情坚决的转身即走。

她的态度坚决的有些冰冷。

哪怕只是一丝犹豫，都没有。

或许，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其内心就已经有所决定了。

与其说她选择了气海宗，选择了慕容池，倒不如，说她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小楼昨夜听风起，又是一场初寒雨。

寒雨落下归何处，小楼塘内无处寻。

……

看着楼初寒的背影，苏逸辞的内心仿佛结满了蜘蛛网，堵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笑了。

笑的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