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呢,自己总不至于自不量力到刚给一生都高攀不起的对象发完好人卡,就逼人家像之前一样毫无芥蒂的相处吧。只为了自己心里舒服点——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
去道个歉呢?解释清楚是自己心里有逼数而已?但只感觉更像是捉弄人了,简直差劲到极致。
没可能的不必要的,理智一点,不该把卑微的小爱好都押宝一样押在对方阴晴不定的一时兴起上。
正烦的要死,听见一声门铃响。
要命。你掀起马桶盖把烟蒂扔进去冲走,边向门口走边系扣子。想过是不是酒店服务生来补充饮用水,拉开门毫不意外,正看见烦恼的根源杵在门口。
“五条老师。”你还在系扣子,根本没让开门的意思。
“要进去。”他垂着头瘪着嘴。
你瞬间就有了让开门的意思。
“五条老师……”你坐在一张床边,不确定该怎么开口,眼光在男人和行李箱上扫来扫去。
之前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有什么不确定情况,但毕竟喫烟ルーム和禁烟ルーム隔了好几层楼。结果现在行李都带上来了——这个逼竟然当日往返预定的出张还带行李?你都不知道该从哪问才好。张张嘴又闭上,刚刚复杂的种种都在嗓子眼里藏着的那口烟气中盘绕,不上不下,像燃烧的炭,烫的人没法开口。
“我屋里有虫呐——。”男人向后一仰倒在另一张床上,嘴角耷拉着,眼睛越过墨镜向上望着你眨个没完。
“您……”你把嘴闭上,又张开,又闭上。只觉得自己“远観すべくして亵翫すべからざる”的中心思想一点毛病没有,“我帮您给前台打电话要求处理一下吧。”
“可是好恶心诶……”男人甚至在被子上蹭了蹭脸,“晚上还会打雷闪电呐,监督老师不怕的嘛?我会怕诶!”
您他妈的是个开车玩命暴雨天对向窜道都不怕的疯逼好么。你想。
“那五条老师稍等一会,我去把洗手间换气扇打开。刚刚抽烟了,您不喜欢烟味吧,真的非常抱歉。”你说。
你关上盥洗室的门,在排风扇的震响里没忍住又点起一支,只觉得自己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