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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全文(1 / 2)

5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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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隐晦性爱描写】

伏黑视角五梦

非典型性小妈文学

含伏单箭头

めぞん一刻

“——抱歉。”

伏黑退了一步,没再看你。

“因为是惠,所以没关系哦。”你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现在就已经全——部忘掉了呢!”

倒是别忘啊。

男孩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公寓。

盛夏白昼太长,伏黑沿着下行的坡道走了一会,突然有点在意余晖后短暂的黑暗。

第一次见到你时刚升国叁没多久。

第一印象是你脑子有问题。

听护士说津美纪有访客探望下意识以为是诅咒师来着,飞跑着踹开门冲入病房,你被吓得人都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进床底。

彼时刚刚入秋,你穿着坡跟鞋和露小腿的百褶裙,病房的窗帘被风吹的翻飞,你的裙子也跟着翻飞。太阳落山每天都越来越早,病房没开灯,墙壁地面铺满了暖黄色的光,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明明是落日时分,反而感觉上更有生气了。

没有咒力,是普通人。伏黑辨认后回忆了一下,不觉得自己认识你。

想拉把椅子也坐下,刚伸手就放弃了,潜意识里不认为你会继续呆着。

但不自我介绍一下么,津美纪有这样的朋友么。

伏黑皱着眉头,一直没等到你开口,直到看你剥第二个橘子时实在没忍住,

“她现在吃不了东西。”

连搭话都会吓到么。默认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彼此都不说话也不需要认识,一直沉默着就可以么。

伏黑接住差点掉地的橘子板着脸直视你,瞪到你把裙褶都攥皱脸憋的涨红也没等到合理的回应,只好自己开口,

“是津美纪的老师么?”

这样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怎么可能是老师。只是随便找个话头而已,谁知道借坡下驴一样你猛的一阵点头。

这人脑子不太对吧。

伏黑起身准备问一下护士,你是不是其他病房的病人,私自跑出来了。动身前听见你别别扭扭的低声说,自己是学校的国文老师。

津美纪的国文老师他认识,不是你。不知道哪里来的可疑骗子,男孩想了想,介于你是普通人,因而准备按呼叫铃让护士来处理。太不负责任了,随便编个幌子陌生人就能进到病房,医院的安保没注意,保护她的咒术师也不在意么——

“我代高校部一年组的国文……如果伏黑同学直升的话,我应该是你的老师。”你这样开口。

男孩手放在呼叫铃上没按下去,转头看你,“我不会直升,也不会是你的学生。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建议你现在离开,在我叫人赶你之前。”

奇怪的人。

伏黑看你垂着头拽着包出门,起身前还偷拿了个橘子——举着自己手里拨开一点的那个看了会,没有咒力残迹,闻起来也没有异常,难到还能下毒?如果要害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需要绕这么大一圈?至少也派个看起来更聪明点的家伙来下手吧?

他理解不了。

检查了一圈屋内没有其他异样,坐在你刚坐着的椅子上待了一会,伏黑也离开了。出门时顺手带上了床头柜摆着的那袋橘子,想在医院就扔掉来着,结果出大门时忘了,只得一路晃着袋子拎回家里。

感觉没到需要向五条求助的程度,但确实在意,第二天索性翘了下午的课直接去探病。果不其然,坐着没摆弄五分钟手机,就看你推门进来了,根本没意识到他在屋里,甚至还扭头和走廊里的护士有说有笑。

认识?医院里的人?伏黑还没出声,你一抬头正看到他——这次简直更夸张了,人都跳起来,袋子里的橘子颠出来,掉的满屋到处都是。

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男孩走过去站在你面前视线齐平,你蹲下身像要捡在屋里乱滚的橘子似的,直接拽着胳膊肘把你拉起来,

“你有什么目的?”他问你。

“伏黑同学,我真的是学校的老师,给你看证件……”你答非所问,看起来像要哭出来似的。

女人马上要落泪的样子让人一下就头大了,伏黑压着声音尽可能采取他认为合适的措辞,

“你是不是老师和你连着两天出现在这里没有因果关系,现在最好回答我——”

“惠——,听说你——,咦?诶,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房门被猛的拉开,五条矮了下身子进屋,正看见伏黑攥着你的手腕。

力气倒是不小。

男孩的视线在自己被甩开的手和你通红的脸间转来转去。

“怎么满地橘子嘛?”银发的男人“踩”着橘子过去——无下限的滥用,也并没顾及普通人会看到,所以是和你认识?

伏黑犹豫了一下,“五条先生——”

“惠,负责老师电话打过来说一下午没见到你很担心哦?因为原来最多偶尔翘一两节嘛,今天一下欠席半天怕你发生点什么——”

“我没事。”男孩语气冷下来。

五条像没听见一样的继续说,“所以想了一下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猜惠会在这里。总之既然都没什么事,要不要干脆去お台场?前几天有去一家不错的店哦,正好吃完去カラオケ?很久没出去玩了嘛。まぁあ,现在出发的话还能过个周末——”

伏黑打断对方,指了指还呆站在门口的你,“是五条先生的朋友么?”

“哦对,说起来是惠学校的老师哦,那个,叫——,诶,叫——”

你小声说了名字,只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脖子都红起来,像是恨不得马上钻进地下。

“对哦,就叫这个!诶,谢谢帮我照顾这两个孩子。”

头摇着,怎么感觉人都哆嗦起来了,一个劲的说没事——这女人是欠五条先生钱么?再者说,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怎么就照顾了,还“帮我”——伏黑抱着手臂沉着脸,等着更多解释。

“总之趁着还没交通渋滞就先过去吧?反正课都翘了,”五条站起身,和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津美纪也打了个招呼,推着男孩往门外走,“橘子的话,一会拜托护士小姐帮忙收拾一下好了。”

“护士不管这个吧。”伏黑临出门前瞥了他一眼。

“诶?不管的嘛?”五条摆摆手,权当做和你道别。

伏黑张了张嘴,没说话。

五条挂断内线电话,回头问男孩,“偶尔也点点这个年龄都爱吃的东西不好么?惠这样坐在カラオケ喝咖啡会被孤立哦?”

“一把年纪点了一个芭菲叁个冰淇淋球的人没资格评论别人。”伏黑合上放题菜单,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所以那个女人和五条先生是——”

“哦,上次去惠学校时遇到的。”五条坐下,翻开点歌单,“就前不久你不是把「健康优良不良少年」们排排挂了嘛,被叫去谈话时有想过要把惠也挂上去哦?想想画面就觉得没实践一次有点可惜——。”

伏黑又翻开放题菜单。

“总之就那次啦,在办公室等的时候无聊嘛,随手帮那个老师祓除了个小玩意而已,大概是被记住了?”

“被记住也难怪,五条先生太招摇了。”

“请进——,啊谢谢。”男人把错放位置的芭菲杯拉到自己面前。

完全没接话。伏黑叹了口气,换了个位置坐,问,“要帮你点么?”

“我可以自己搭jr回去。”伏黑等男人挂断电话后说。

五条边发信息边向停车的方向走,“お台场离都内超远的,坐捷运的话都要半夜了。时间来得及,可以先送惠回去。明天记得给你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虽然要进高专但也是明年的事嘛,最后一年好好享受一下作为国中生的快乐青春不是也蛮好的。”

提起“老师”。男孩想了想,说,“那个女的,高校部的老师,是喜欢五条先生?”

男人停下脚步转身顿了顿,把视线从手机上转向伏黑,“诶——,这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诶,惠长大了哦?怎么,是有在意的女生?哪个哪个?我有见过嘛?班上的?告诉我嘛——。”

问了白问。

伏黑举着胳膊挡住弄乱自己头发的手,拉开副驾的车门。

然后竟然在校园里遇见了。

非常好认,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彼此的程度。

也许和那几天在高校部逛荡过多有关。

穿着大众款式颜色普通的衣服,背着一样的包,盘着头发几缕散下来,扔进人海一秒就泯然众人的朴素打扮。你站在走廊里和穿着高校部制服的学生不知道在聊什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整个人都像在发光。解答授课问题么?国文课本里哪有需要老师蹦跳着上课的内容

——完全和在病房里恨不得融进墙壁原地消失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目光不知道怎么碰到一起,你愣了一下,冲男孩笑着挥了挥手。

这不是挺正常的么。

伏黑转身走开前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傍晚还是在病房又见面了。

男孩从你手里接过来橘子,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又打量起你,“所以老师是格外喜欢坐在这里吃橘子?”

你笑起来,塞了一瓣在自己嘴里,好像总算想起来自己拥有正常的语言表达能力似的,

“只是觉得来探望的话不该空着手,而且水果努力成熟为的就是被人吃掉……”嘴唇上沾了一点晶莹的汁水,“伏黑同学——我是说津美纪,吃不到又很可惜,放在这里浪费掉也很可惜——”

“五条先生的话,只要是甜食都来者不拒,没有格外特殊的嗜好。”伏黑打断你,“无论他怎么和你讲的。可能只是当时旁边有橘子,那时正巧看到了,随口一说。也不用太把那个人的话当真。”

完全哑声。只要提到那个人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伏黑叹了口气,想过要不要拍拍你的肩膀但手都没抬就直接作罢。看你满脸通红又磕磕绊绊说不出话的姿态,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些是否该讲。结果顾及着之前失言,反而没忍住说了更多,

“据我所知五条先生目前没有配偶或者说伴侣,也没有见到过他交往的女性,不排除他顾及是监护人身份觉得没必要让我们知道的可能。”男孩在说“我们”的时候嘴角沉了一下。

过了一阵你嘟囔着,声音细不可闻,

“谢谢。”

伏黑点点头。

“津美纪会慢慢好起来的。”像是觉得不得不开口一样补充着。

这种来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通人的普通祝愿,这种客套话,这种流于表面的祈福,这种廉价成套批发来的善意,这种甚至自身都不曾真正看清过世界的无知——

明明一样的话听了无数遍,早就具备了坦然接受礼貌回应的能力,所以郁结又从何而来呢。

“不过你要想通过讨好我们去追那个人,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被情绪驱使着说出口,总觉得该收回,但又确实是实话不是么。

十四岁的男孩显然自知没有处理这种复杂情况的能力,最后还是假装老练的拍了拍你的肩逃跑一样的走了。

在校园里又见过几次。

说起来很奇怪,好像自从注意到有你这么个人之后总是在不停的打照面。

条件反射?

像偷偷打了耳洞后突然感觉身边全是戴耳钉的学生,像第一天穿上新款便发现满大街都是穿着一样鞋子的人——好像无法这么解释。伏黑说不上来。

故意的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人的存在感竟然能有这么强,明明学部都不一样。

每次见到的时候,都觉得你有哪里不同了。

打扮?也许是打扮。

一个月前改穿了那种低矮时髦的猫跟鞋,二十几天前变成了说不上是闷青还是草木灰的流行卷发,两周前穿着透薄的雪纺料子上衣披着浅灰色的针织衫,十天前竟然用上了不一样的包,几天前甚至注意到饱满润泽的下唇大概精心涂了小姑娘间追捧的新口红——以上这些男孩一窍不通,但偏偏每次视线越过乱糟糟的师生堆都能一眼看出来。

乍一看过去,今天变了一点点明天变了一点点,有点微妙的差别让人说不上来,如果有对比拍照的话,可能会是让周围人吃惊的程度也说不好——现在在人潮里的你,应该能被归属于仔细分辨后会被当作品味不错的低调女性快速筛选出来的那类。

可是话说回来,只是打扮不同好像也不全对。

气质?气场?这就更远超他的思考能力范畴了。如果再有机会面对面接触对话可能会对直观得出结论有所帮助

——但你摆明了一副这辈子不会再见的态度。

而且有多离谱。

你没再探望过津美纪了。或者时间被刻意错开,总之再没碰到过。

这就算了。

自从上次离开后每每再打照面,你都硬要演技拙劣的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刻意的别开视线,僵硬的转身就走,突然的改变路线——简直有点烦人了。忍不住让他想问出声到底谁才是十四岁。

生气了?闹别扭?被自己的话冒犯到了?

可是只是见过两次的陌生人而已,这样一来不是更奇怪了么。伏黑想着,没听见身边同学在说什么——自认为是自己“跟班”的人——有“跟班”什么的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又没做太过出格的行径——

“伏黑同学确实是说了很了不起的话呢,不过作为学生——”

“武田老师!”

男孩猛的转身,胡想乱想的时候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听见你的声音,谁知道一回头正看见你一溜小跑的过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刚教训了几个应该被上一课的小子,现在正毫不意外的“被抓住谈心”。

“武田老师,真的抱歉!”你站定在他身边鞠躬,水色的裙摆顺势漾起来一如涟漪,“不好意思,这孩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这孩子。伏黑忍住没翻白目。

“对不起,是受伏黑同学监护人拜托……是,刚刚联系说有些急事分身乏术,我也正好这个时段没有排课……”

联系。成功要到电话了?怪不得。还真是厉害。

“不会不会,您太客气了。不过,武田老师您可能比我更了解他,惠有这样坚定的人性,我想只是待人接物方式方法习得的过程……”

用了相当分量的措辞,国文老师的嘴啊。

“真不好意思,劳您费心了,今后这孩子也承蒙您多多照拂,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一串接着一串的套话。这就是所谓的“习得过程”?

伏黑垂着眼,再抬头时身边只剩你一个人了。

“晚上一起吃饭哦?”你其他一概没提,只说完笑着拍了拍男孩肩膀便转身走了。

这话怎么像从五条嘴里说出来的。

刚想着不会接触了就跑来充当临时“监护人”;刚说完“晚上见”一推门就发现你正坐在家里堂而皇之的剥橘子。

几乎要忍不住重新看一眼有没有进错门。

伏黑把书包随手放在桌上,“橘子放很久了,劝你别吃。”

很久之后第一次开口。

“是新买的!”你说完,把整个橘子塞进嘴里,像要表演似的,不出所料的溅出一道汁水。

“这种行为不在别人家展示也可以。”男孩把手帕递给你,瞥了一眼,裙子沾上果汁的位置变成了几枚鲜艳的绿色渍迹。

把嘴里的咽进去了,你压着擦嘴角和顺着脖子一路流的液体,“洗干净了再还给惠好了。”摆了摆手帕。

“建议你还是用水洗一下自己,会黏。”喊名字让人别扭,“洗手间在那边。”

你舔了舔手指说不要紧。

倒是稍微讲究点啊。

伏黑觉得每次见面都像重新认识了你一遍。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要“认识”。

“离吃饭还有一会,可以帮惠辅导一下功课哦?虽然老师理科一塌糊涂,但文史类还是稍微有点自满的。”你凑过来,行为举止措辞语气,带着一种既视感。

想了一下,没来由的郁结。该开口阻止你的。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手都没洗就乱动别人的包也过于没有边界意识了,向来对这样的自来熟没什么招架之力。叹气的功夫,你都连着发表一系列感慨了,

“『饱食穷民』?!老天,这么沉重的东西我都看不进去。老师自己教国文也只能读下去小说而已诶。”

得亏说得出口。

“看不出来,惠成绩这么好的么!果然脑子好的人稍微学一学就很容易拿高分?啊,我读书时候可是最讨厌这样的家伙了,完全不把别人的勤学苦读放在眼里,轻轻松松就被超越了,想起来就火大呐。”

擅自翻学生的试卷违规吧。

“这不是——有漫画的嘛!就知道惠上课一定——”

伏黑一把从你手里夺过去,眉头都皱着,顺手把书包也拉到自己面前,

“已经够了。”

你瘪了瘪嘴,自知理亏没再做声。

“五条先生给你钥匙的?”男孩把你从包里掏出来的书本一件件塞回去。

你从自己手包里翻出来钥匙递给他,“让我先到家里等你。”

谁家,什么家,和你有关么,你算什么人,监护人的女伴?继母?什么玩意。

伏黑没说话。

“他问惠晚上想吃什么诶……”你甚至凑的更近了,像在看男孩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我说过吧,”伏黑深呼吸了一下,做好了为自己的话后悔的准备,“为了追五条先生而讨好我们,是真的很可笑。”

“哈。”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你没忍住,笑了一声。

说的有什么不对么,是不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多惹人发笑。

“为了迎合那个人的喜好,费尽心机的打扮、套近乎、拉关系、搭话茬,甚至说话腔调都要尽可能接近的有样学样。”伏黑看着你,“照照镜子,我以为你知道‘坚定的人性’是什么意思。”

你直接起身,向玄关走,穿好鞋停了几秒才转身,

“我没觉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脸颊涨红了,却分明和之前桃粉的绯红不同,“因为喜欢所以难以开口,因为喜欢所以手足无措,因为喜欢所以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够好挖空心思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更配得上在意的人,因为喜欢所以忍不住的想接近超贪心——这有什么是值得伏黑君挖苦讽刺如此不齿的么。要是连别人这样简单的心情都无法体谅,建议你遇到不长眼的女生表白时直接说‘抱歉’转身逃跑,别浪费对方的心意。”

门被甩上,简直一声巨响。

伏黑自己坐了一会,把包从桌上扫到地面,一同掉出来的漫画封面是穿着百褶长裙的女性。

“竟然提前走掉了嘛?ヘェー,约好了要请她吃饭感谢一下今天的事来着。”男人视线越过墨镜边缘,正对上伏黑阴沉的脸,扑哧一下笑出来,“听说惠今天说了很帅气的话?与其说是‘被教育’不如说‘被变相认可’了诶——她是这么说的哦。还说一定要央求惠给我‘精彩回放’一遍呐。不过刚刚信息发过来说突然有急事,まぁあ……自己夹菜好吧,不好好吃东西万一再也不长个子了怎么办嘛。明年入学发现同级生都超——强壮,可不要后悔的自己哭鼻子哦?”

伏黑把筷子放下,直视对方,

“五条先生,我最近有些时候经常言不达意。”

男人动作没停,头也没抬,“把老师惹哭气跑了?”

伏黑沉默了一会开口,“出门前没哭。”

五条把墨镜推下来一点,盯着坐在对面的男孩看了一阵,实在憋不住了笑出声,“惠噎人的本事真的见长呐。那岂不是被气到夺门而出哭着跑掉了?先不说对方是不是惠的老师,最起码对女性还是要稍微温柔点啊——。”

“五条先生对女性很温柔?”男孩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对好女孩会哦——。”

“那个人算‘好女孩’?”

话出口后才觉得要是没问就好了。

“まぁあ,”男人拿过伏黑的筷子,没抬头,给他往碗里夹菜,“惠都这么觉得了嘛——,”

后半句没再说。

再见面时,已经过去一个月又十叁日了。

四十四天,已经足够长到磨人了,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连成天到晚有空就往高校部跑都没再遇见过。

埼玉入冬很久了。

天气阴冷,却又远没到要下雪的程度。

但这也不是扑在病人身上取暖的理由

——伏黑推开病房门,你正半抱着津美纪,半个人都趴在病床上了。你就是这样和他解释的。

脸颊红通通的,想不通这个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把脸冻成这样。

男孩把嘴里“多穿件衣服吧你”的话强行压下去,一时又不知道别的该说什么好。

“伏黑同学过生日有特别想要的礼物么?”

伏黑同学。所以被抢先开口,倒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别に。”男孩拉了把椅子坐下。

“就知道。”你翻了个白眼。

病房里温度适宜,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你的呢子大衣旁边紧贴着伏黑的羽绒服。穿靴子显得腿又直又长,明明论个头远谈不上高挑——可能是你比例很好,不过更可能是自己眼神有问题。他是这样想的。

“你根本没注意到嘛!我那次过来的时候,满屋子都是很甜很甜的味道,好像有一大桶柚子茶,真的到处都翻遍了找了一大——圈的。最后,最后!!竟然在病床下面发现掉了一个剥开的橘子,坏掉了但又没完全坏掉——感觉再晚点发现就真的要生虫了——那不就完蛋了嘛!所以真的超级庆幸,在最好的时间点找到扔掉了,只留下了很香的味道,没烂的到处都是虫子不可收拾——”

“橘子放多久都不会变成柚子茶吧。”伏黑从你手里接过咖啡。

你憋憋嘴,“那不是重点吧?”

“那请问重点是?”放温了的咖啡。不知道是已知他会来提前买的,还是只是给自己买的顺手递给他了而已。

“重点是生日礼物就决定是替惠参加家长会和学年会了!”

“那可真是多谢。”没加奶没加糖。

“悟君说他会尽可能一起哦?国中最后一年剩下的项目没几个了,我们也不想让惠留下遗憾嘛!”

悟君,一起,我们。什么鬼,新婚夫妇么。

“那可真的多谢。”

“但是说起来,惠过生日,送我份礼物不为过吧?”你笑着,总让人觉得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伏黑脑子里有若干句可能脱口而出的话,他聪明的决定用眼神询问代替。

“我想见见‘玉犬’!”

两个人交往别把别人的事也都一并分享出去啊。

男孩叹了口气,“看不见也要‘看’?”

“看不见也要看!”你说。

“年纪小小,一直叹气,会早衰变成小老头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看?”

“要看!”

故意的吧。

搬家这种事有必要压榨未成年劳动力么。

不过竟然跟着跑到东京同居,真是够夸张的。

“本来留在埼玉就是为了照顾惠直到毕业好吧,感恩啊臭小子!”抱着箱子还能腾出手拍别人脑袋,也不怕东西撒掉。

“是长高了嘛?”你随手把纸箱放下,硬逼着伏黑站直和你比个。多此一举了,不站直都要比你高一点。

“因为你不好好吃饭嘛——。”五条凑过来亲了亲你脸颊,提议要么他把你抱起来再比次身高试试——

伏黑决定立刻走人。

出去逛逛,或者回高专宿舍?

虽然现在不是老师了,虽然盛夏的东京热的冒泡,但那种堪堪遮住屁股的牛仔短裤还是太过了。尤其是皮肤映在深色高专制服上,对比起来简直白的扎眼睛。

非要叫自己过来就该稍微收敛点,那个人什么时候回京的来着,有那么久没见么,有必要搬家搬到一半就不管不顾的搞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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