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多半来者不善,将龙祈与他全部陷入不义之地,先帝诏书最后的见证者正是他,国师的威望不容置疑,有他首肯,龙祈才能顺利继承皇位。
若说真的有人篡改了诏书,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他,毕竟当时小皇帝不过是个孩童。
“你不必为此事担忧,我自有应对。”龙祈过来扶着他,指尖相触,被管玉衡躲开了。
龙祈也不恼,又笑着凑了过来,“那指使之人,你我心中明镜,我早已派人盯着他了,这么多年,他不是也没翻出什么浪花来?”
“你且安心吧,把伤养好才是正事。”他扶着管玉衡肩膀,见他抗拒便又使了些力气,强行将人扶往床边坐下。
自己则蹲到他腿边,脸颊沉醉地蹭着他的膝盖,轻声道:“还有半月,可不能耽误了我们的良辰吉日。”
管玉衡当即蹙眉,将人推到一旁,“这便是臣要说的第二件事,皇上应该马上言明,此番婚事只是一时戏言,作不得数。”
“不可能。”龙祈方才的笑马上冷在脸上,起身又扑了过来,只是刻意避过了他的伤。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取消这次大婚,不仅如此,我还要上奏天听,昭告天下……”
“你疯了——”管玉衡挣扎着,不小心撕裂了伤口。
那是前几日二人争执时,他用剑威胁龙祈,可对方油盐不进,顽固至极,铁了心要封他为后,入宗谱,换玉牒,最后他以死相逼,竟被龙祈早已准备好的阵法卸了灵力,一直软禁在这座宫殿里。
胸口一道剑伤,虽然不深,也要将养一阵。
为了照顾他养伤,还防止他再次自残自戕,龙祈几乎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旁边盯着他,屋子里连半个尖锐的利器都寻不见,如瀑的长发都是用发带束着,连个簪子都不允许出现。
“是,我是疯了,被你口是心非逼疯的,”龙祈颤抖着抚上他再次撕裂的伤口,“你总是将我推向一旁,总是说着什么大义、天职、责任,可你想过我没有?”
“明明你也想同我在一起的不是吗?你的心里……”龙祈手指缓缓挪动,移到管玉衡心口上,“也有我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承认?因为我是皇帝?那我不做皇帝了行不行!”龙祈激动起来,管玉衡赶紧按住他的嘴,“别胡说——”
管玉衡正了正神色,“我与皇上从始至终都只是君臣,皇上有如此心思,是我教导无方,让皇上会错了意……”
“你的这些话我都听腻了。”龙祈突然抬起他的下巴,少年清澈又冷厉的双眸直直逼视过来,“朕问你,朕卸你灵力的阵法,你当真没有察觉吗?”
“我把你囚在这儿,你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出去?”
“……呵呵呵,”龙祈凑到到他眼前,灼热的气息喷到他慌乱闭紧的双眸上,“你的眼神动了……先生,你藏不住的,我知道,你也心悦我,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想让你承认……”
“乖乖的不好吗?”龙祈冰冷的指尖沿着管玉衡清冷的脸颊滑动,像蛇信子在耳边嘶嘶地盘桓,将被侵犯的感觉仿佛钻进耳朵里,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蛇在被捕获的猎物耳边魅惑地低语:“乖乖地听话,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