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弥漫,热气缭绕。
戚笈卿躺在浴桶里,闭着眼,哼着小曲,手臂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水波,泛起惬意的涟漪。
有脚步声走近,她将一只玉臂横出桶外,看也不看的吩咐道:“给我罢。”
手掌摊开半天,等不到想要之物。
她这才察觉异样,一睁眼,只见半扇屏风外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正垂眸研究手里拿着的膏药罐,不用想就知道是被擅自‘好心’的雁箩支使过来的。
果然,下一瞬,顾岺尘抬眸看过来,眸色划过不赞同:“既然腿侧有伤,就别泡太久。”
“啊?”
他将药罐收入掌心,大概是想不通她受伤的原因,一锤定音道:“你先出来,我帮你看看。”
“不、不……”戚笈卿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回天无力的吐出后面的字眼:“用。”
该死,雁箩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
出来时,案上的油灯已经熄了,靠近屏风的青鹤烛台上红烛明亮。
床帐放了一半,顾岺尘倚坐榻侧看书,听到动静看过来,用手里的竹简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
戚笈卿无端的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坐了过去。
他奇怪的打量她一眼,将她的腿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挽起裤脚。
亵裤的裤脚一路挽到大腿根,只见大腿内侧的肌肤光滑紧实,却没找到一处伤痕,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顾岺尘抬眸,对上她很是无辜的眼神。
他温凉的指腹轻抚了下腿根处的皮肤,确认道:“没受伤?”
戚笈卿连忙点了点头,一脸诚恳:“雁箩胡说的,我哪能……嘶!”
一条腿忽然被抬高,拉扯到伤处,她立马倒吸一口冷气。
气氛忽然就有些尴尬,顾岺尘将她的双腿挪开,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面上似是有些薄凉,眸中似有暗潮起伏,平淡开口:“几年不见,郡主诓骗人的本领愈发长进了。”
戚笈卿闻言心头一跳,连忙去拉他的手,却被避开了。
她只好讪讪开口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烛光暖亮,榻上的女子面容懊恼,耳侧染上薄红,绯色漫漫。
顾岺尘终是转了眸,轻叹口气,冷质的声线多了些许柔和:“将亵裤脱了。”
“啊……”戚笈卿面色一窘,此情此景下又不敢拒绝,两只手犹犹豫豫的挪到裤腰处,半天没往下扯掉一寸。
顾岺尘眸眼漠漠,不咸不淡的掠过她面颊,视有若无道:“又不是没看过。”
说罢,冷冷淡淡的走出屏风外,留下一脸错愕的戚笈卿。
刚到西潼关时,戚笈卿身上有多处刑伤,离京前还挨了板子,腰部以下一度失去知觉。
顾岺尘为了治好她,隔三差五的将她浸泡在药浴中,还要时不时检查身体恢复情况,那时她行动不便只能任他摆布,能看的不能看的不知被看光了多少回。
确实不是没看过。
戚笈卿面上红晕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歪心思都没有了。
等到顾岺尘洗净手拿着药瓶进来时,戚笈卿已经十分坦然的光着两条腿坐在榻上,抬头主动同他陈述伤情:“骑马时磨到了,有些肿,走路不太舒服。”
顾岺尘将她无处安放的手拨开,俯下身,沾着湿气的指尖游离在她的腿间,稍稍按了按红肿处,听到抽气声时略略一停。
“哎,你轻点。”有人咕哝着抱怨。
他扫她一眼,不冷不热道:“现在知道疼了?”
“……”戚笈卿闭上嘴,决定还是别说话了。
“里面疼么?”他一边问,一边指尖摸到穴口处,试探着往里入了一些,红肿的穴肉被可怜兮兮的撑开,艰难的容纳着外来的异物。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用行动表示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