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深深凝视着自己教养大的孩子,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安年的能力,她完全信任,只要安年开了口,她便能放心。有了安年这句话,她走也走地安心了。
又依依不舍多看了顾安年几眼,项氏才上了车。
宋瑜来跟宋祁两人道别,随后上了第一辆马车,宣布启程。
马车缓缓驶动。开始向着远方移动,项氏掀起车窗帘,频频回首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除了顾安年外。想见的另一人,放下帘子,她在车厢内坐好,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
待马车走远,宋祁与顾安年转身打算回府,却无意间看到了在城门口张望的顾怀君。
“君哥哥?”顾安年几步上前。疑惑地望着一身竹纹白底长衫的顾怀君。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母亲一面?
她方才分明看到母亲眼中有期盼,只是后来变成了失望。
“逸亲王殿下,王妃娘娘。”顾怀君扯出一抹笑,向着宋祁与顾安年拱手行礼。
顾安年心中一跳,这才注意到顾怀君的异样。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顾怀君清减了不少,脸色亦有几分苍白,本就单薄纤细的身子,如今裹在宽袖长衫里。更显得孱弱,仿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跑了。
这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虽然逃过了前世的命运,却不得不一生承受旁人的嘲讽,也不知他能不能坑得住。读书人好面子,顾安年担心他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心中涌起阵阵感慨,顾安年轻声问:“君哥哥,你今后是如何打算的?”
母亲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对本性善良正直的顾怀君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而且因此,他在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日后再想要靠着侯府谋出路,想必是不大可能的,也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闻言。顾怀君露出一抹淡笑,道:“我打算参加春闱,考取功名,然后请旨去南漳任职。”
心底一震,顾安年蓦地红了眼眶。她半垂下眼,掩住湿润的眼眸,连连颔首道:“好,很好啊,君哥哥一定能考上的。”
而考上之后的事,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嗯。”顾怀君满含自信地点头,遥望远方,握紧双拳。
顾安年不知道顾怀君何时能视线自己的目标,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顾怀君会履行今日之言,去到南漳。
瑟瑟寒风中,温润俊雅的少年,背影高大飘逸。
回到王府,顾安年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青莲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