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祁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嗅出了空气中的火药味,顾安年心下一凝,眼波微转,笑吟吟道:“墨规,我今日学了一种新的古筝指法,改日弹与你听听可好?”
“哼!”却不想宋祁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偏过了头去。
顾安年扬了扬眉,知道某人脾气又犯了,便也不再笑脸讨好,大咧咧往床边一坐,淡漠道:“说罢,这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啊?我可不知道又哪里惹着你了。”
不就是偷溜了小半日么,不至于又闹别扭吧?
宋祁又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反问道:“除了你,这府上还有谁有这本事?”
顾安年弯起唇角,摊开手,“那你倒是说说啊,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宋祁总算正眼看她,深深望了她无所谓的神情许久,才叹了口气,忧心道:“你方才在七祥苑可发现了何异常?”
刚才暗卫来报,道是在七祥苑发现了老三,听后,他又惊又怒。倒不是气顾安年私自躲到七祥苑去悠闲,让老三察觉到异样,而是对老三这般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只是现在他无法对老三发脾气,便只能对着顾安年摆摆脸色。
顾安年忍不住笑了,他这声七祥苑倒是叫的顺口,也不知是谋划了多久。
不过见他神色不似单纯的生气,也不似开玩笑,便也敛了心神,细细回忆了一番,认真回道:“我与青莲在暖阁中练指法,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可是发生何事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深的疑惑与担忧。
如今正是危机时刻,任何意外都是不允许的。
“……”闻言,宋祁沉默了,心头斟酌着似乎要将实情告知她,只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迟疑一番,终是决定隐瞒,于是摇摇头道:“无事,我就是生气你不陪在我身边,一个人去逍遥。”说罢摆出一副哀怨委屈的神情,蹭过来搂住顾安年的肩膀。
顾安年被搂在怀里,斜着眼怀疑地看他。以她对宋祁了解,不难看出他有所隐瞒,只是他不愿说,她也不好逼着他坦白。想了想,她顺着他的话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人时时刻刻陪着?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但就是要你时时刻刻陪着。”宋祁立即辩解,语气蛮横霸道,“你不陪着我,我浑身就不舒畅,做事也提不上劲儿来。”又故作忧愁地唉声叹气,看似十分苦恼。
顾安年白他一眼,颇有些无语,“你总是要习惯的,不然日后你上朝时要怎么办?”虽知晓他是在插科打诨,但瞧着他眉宇间淡淡的忧虑,她也就只好陪着他闹,反正就是事事顺着他就是了。她隐隐也知晓自己无形中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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