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青莲双眼含泪,跪倒在地,泣声道:“侧妃娘娘!奴婢恳请娘娘不要把所有担子都担在自己一人身上!奴婢虽无能,帮不了娘娘许多,然,只要奴婢还能动,奴婢就愿意为娘娘分忧解难,尽绵薄之力,还请娘娘减轻自己的担子,好好爱惜身子!”
青莲声泪俱下,痛哭出声,这突然的表现让顾安年觉着有些又惊又疑,微微怔愣过后,她眼珠一转,心中顿悟。
俯身扶起青莲,顾安年无奈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何大事,要你这般跪地呼喊,不过就是误了晚膳的时辰罢了,瞧你急得。”
青莲一阵窘迫,也觉着情急之下,自己这戏做的好似过了,忙抹了抹泪水,掩饰道:“奴婢是瞧侧妃娘娘为了王爷的事劳心劳力,不顾自己的身子,废寝忘食,是以才会……”
“哪儿有废寝忘食这般夸张。”顾安年抿唇一笑,将手中书籍放下,起身走到外厅的桌边坐下,笑道:“那我便听你的,布膳吧。”
顾安年这般好说话,四两拨千斤便把事情带过去了,青莲心中烦闷不已,却又不好再说何,只呐呐应了,吩咐丫鬟布膳。
宋祁是临近亥时才醒来的,他一醒来,福禄便过来虹鸠苑把顾安年请了过去。顾安年陪着他吃了些东西,便爬上床与他靠在一起说话。
“你比回来的时候还清减了许多。”宋祁抚着顾安年的脸颊,话语中难掩心疼怜惜。
“长个儿抽条呢,看着哪能不瘦。”顾安年淡淡笑道,握住他的手放在脸上磨蹭。
“是长高了。”宋祁弯起嘴角,半眯着眼回忆,“我记得回京那年的七夕,就是前年,你还不到我胸口。现在已经到我下巴了。”
顾安年也想起了那时候,不禁笑出声来,蹭了蹭他的下巴,道:“不过一年半,却感觉好似过了几十年般,当真是物是人非了。”
“也无甚不好的,一直不变的,也不见得就是好的,现在挺好。”宋祁感慨一声,拥紧了怀里的身体。
“是啊,现在也挺好。”顾安年低声应和,心中却横亘着一道坎。
“小七,”宋祁的语气忽地严肃起来,低沉道:“药的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日后我不喝徐姨娘送来的药,这件事就此算了吧。”
身体微微一僵,顾安年撑起身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宋祁,好半晌,才皱眉问:“为何?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宋祁摇了摇头,将她重新抱进怀里,低叹一声,道:“我想过了,不管是谁在背后动手脚,肯定与皇位有关,我已经不想再去管了。待我好了,我们就离开京城,选一个繁荣的封地过日子,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只纵情山水,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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