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并不将陆方伯两人看在眼里,带着些心高气傲,尽用些花架子般的招式,直到后来身上挂了彩,他才警惕起来,使出真本事。
尽管陆方伯和齐匀柯手下留了几分情,宋璟仍是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宋祁看着他嘴角淡淡的淤青,甚是满意地颔首,道:“还有几分底子在。”
宋璟难免有些羞愧,也不顾身上的伤,沮丧地垂头,道:“皇叔,侄儿知错了。”
可以说他们几个年纪大的皇子的功夫,都是皇叔一手带出来的,这会受了批评,他一时竟和幼时一样,低头认错。
宋祁双手负在背后,双脚分开而站,劲瘦的腰身绑着黑色的腰带,浑身上下散发着威压,全无平日的散漫慵懒,仿似换了个人般。此刻闻得宋璟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淡淡道:“去把衣裳换了,上些药。”
又对一旁跟着的侍从抬了抬下巴,吩咐:“去把皇兄赐的碧雪膏取来。”
碧雪膏乃是治伤的圣品,这世上也就当今圣上与逸亲王府上有。
侍从领命去了,宋璟面上一喜,拱手道:“谢皇叔!”欢欢喜喜下去换衣服了。
陆方伯与齐匀柯至今还没明白过来逸亲王意欲为何,只是见宋璟一会沮丧一会欢喜的,都觉着逸亲王不愧如传言般厉害,竟能让平日里贵气傲然的三皇子这般服服帖帖。
“方伯,匀柯,今日你们过来,本王本应好好招待你二人的,只是如今怕是不行了。”宋祁突然开头,嘴角噙着笑望向陆方伯两人。
两人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不行是为何。便抱拳道:“王爷言重了,今日能得王爷指点,我二人已十分感激!”
宋祁见两人不卑不亢,态度大方,又真是有才之士,心中更为欣赏,含笑道:“不必如此拘谨,何事想来讨教了便过来,本王随时欢迎。”
“谢王爷!”两人心中雀跃不已,脸上不自觉带了喜气。
初见逸亲王时。他们虽觉这男人虽深不可测,却太过放荡不拘,又处处透着散漫之气。便就对他的本事产生了质疑,只是这几次接触后,他们已完全信服了这男人,心道怪不得父亲总是把逸亲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宋璟换好衣服上完药出来,便被等在门外的侍从领到了书房。
进了书房。只见宋祁也已换了衣裳,正撑着下颌侧脸坐在书桌后,却不见陆方伯,宋璟不由松了口气。虽嘴上说着无妨,可心里毕竟对输给了两人的事还是有些撇不开面子去。
见宋祁并未开口,只望着壁柜里的玉雕失神。仿似未察觉他进来般,宋璟心下微微诧异,上前恭敬行礼道:“皇叔。”
“嗯。”宋祁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仍是一副沉思模样,指尖轻敲着紫檀书桌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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