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料到她会问,是以早便想好如何回答。此事项氏问起,她便半真半假,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昨日下午我去了锦荣苑一趟。回来时便听丫鬟道顾安华来过,还说她见我不在后进屋等了片刻。顾安华向来不喜与我一道,她又怎会特意等我?我听后觉得蹊跷,便立即下令丫鬟们将屋里搜了一遍,没想竟真的搜出了脏东西。”
“是那白玉钗子?”项氏皱眉问。
顾安年颔首。接着道:“我心知这定是顾安华设的计要诬陷于我,是以我便即刻吩咐青莲速速出府取了那男子衣物来,又将那钗子放在屉子里,就等着人来搜。”
“你将计就计,认了那钗子是你的,再来一个彩衣娱亲之说。不仅完全洗脱了私通之罪,得了太夫人称赞,还反扑一口。将顾安华陷入危险境地,嗯,此计确实妙。”项氏接着顾安年的话,频频点头。
“母亲谬赞了,安年不过是急中生智。想着以牙还牙罢了,此等拙计还入不了眼。”顾安年谦虚一笑。
项氏柔柔一笑。赞许地望她一眼,顿了顿却问:“那衣裳到底从何而来,我看你穿着竟是十分合身。”她并不傻,若是匆忙取来的衣服,又怎会如此合身?
来了!顾安年暗道一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应对。
她状似懊恼地叹了一声,道:“不瞒母亲,那衣服本就是安年的,是安年私底下请人做的,那彩衣娱亲之说亦非信手拈来的借口,而是安年本就有这样一个打算,只是却不是为了祖母,而是为了母亲。”
“为了我?”项氏眼中一亮,惊疑地挑起眉。
“安年见母亲近日为祖母大寿之事,以及蒋姨娘与顾安绣之事忧愁,是以便想扮作男装逗母亲开心,只是不料事出突然,安年不得不以此来应付了祖母。”顾安年惭愧道。
她字字真挚,甚为感人,项氏心底的疑惑顿时变为了欣慰感动,她由衷一笑,抚了抚顾安年发丝道:“无妨,母亲知晓你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嗯。”顾安年含笑点头,又皱眉苦恼道:“只是如今用了这借口,安年便不得不学学该如何舞剑了,不然到了祖母大寿之日,我这借口便就要被戳穿了。”
“这你不必担忧,母亲自有办法助你。”项氏自信一笑。
顾安年眼前一亮,忙道了声:“多谢母亲!”项氏笑得愈发和蔼温柔。
母女俩说了会体己话,顾安年将话题引到宋姨娘身上,道:“今日一早,宋姨娘便上门来替顾安华求情了,我已答应了她,母亲看……”
“我本就不打算太过苛责顾安华,不过是想小惩大诫罢了。”项氏淡淡一笑,眼中闪过算计,又道:“如今侯爷一直宿在鹭喜苑,想必宋姨娘亦十分焦急,你不妨叫她上母亲这坐坐,排解排解心中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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