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当即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如一灯所说,如果不是裘千仞内力深厚,恐怕早就已经凉透了。
“以慈恩大师的实力,江湖还有谁能将他伤的这么重?”
杨过也很惊讶,毕竟裘千仞在当年可谓是五绝之下第一人,时过境迁,江湖人才辈出,但也绝对是绝顶高手里排得上号的了。
“唉,蒙古大军久攻襄阳不下,发兵绕道攻打大理,慈恩见我心忧故国,前去打探消息。
途中相遇那蒙古高手金轮法王,两人激斗一日一夜,慈恩最终被他所伤!”
杨过顿时皱眉说道。
“原来是金轮法王又来中原了,如此就不足为奇了!
既然慈恩大师已经伤重如此,为何还要来找瑛姑前辈?”
当世之中,能够与裘千仞对战一日一夜,最后还以掌力能将他伤成这样的,的确数都数的过来。
但报仇也好,治伤也罢,找瑛姑肯定是没用的,她那灵狐又不是真的九尾仙狐。
“唉,我这徒弟一生作孽无数,十余年里力求补过,恶业已消去大半,但仍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临死前不得瞑目,希望获得一个人的谅解。”
郭襄眼睛一转,马上便想到瑛姑之前凄怆的模样。
“难不成,这位大师就是打死瑛姑和老顽童孩子的凶手吗?”
小襄儿带着惋惜的语气,却揭露了最残酷的真相。
“呵呵呵,一个作恶多端多年的人,连满月的孩子都不放过,就因为跟了一个大和尚高手,临死前却想得到谅解,心安理得的死去。
好一个佛门,好一个一灯,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啊,也不知道,那死去的无辜之人,该向谁请求谅解!”
宋青书最见不得这种圣母宽恕的游戏了,直接开口讥讽起来。
纵然瑛姑不是什么好鸟,但一灯也未见得就是表现的那么慈悲为怀。
将裘千仞拘在身前,到底是为了让裘千仞心安,还是让他自己心安,这还真不好说。
“哈哈哈,你小子今晚就这句话,最合婆婆心意。
宽恕了他,我那可怜的孩儿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都是这裘千仞做的孽!
出家?出家便能抵消罪孽吗?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瑛姑的出家之说,既是对裘千仞的指控,更是对一灯的讥讽。
当年,一灯因为内疚,最后选择了出家为僧。
但那又如何,她儿子已经不可能死而复生!
一灯顿时眉头一皱,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给他面子的江湖中人。
瑛姑不算,那是多年的爱恨情仇。
深深看了宋青书一眼,将心底的不快压了下去,缓缓开口劝道。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孰无过,既知前过,已生悔悟之心,瑛姑,你也该胸襟宽广些,该放下了!”
好一个一灯,劝人大度的时候,充满了高手风范。
“哼,段皇爷,此事休要多言,就算今日你下旨意,我也宁死不屈!
裘千仞与我有杀子之仇,要不是我武功不济,早就杀上门去报仇雪恨,要我原谅他,那是万万不可能!”
瑛姑的态度很坚决,现在的她,似乎也只剩下一条烂命般,随时都能弃世。
“前程如梦,昔日的皇爷皇妃,如今都已是耄耋之人,还提那些作甚。
瑛姑,我只是希望你能以慈悲为怀,不要再以怨毒为念。”
一灯满脸唏嘘,看着自己昔日的皇妃,如今落魄潦草的还不如一个乡野老妇,也是五味杂陈。
“不可能,我这一生的痛苦和不幸,都是拜他所赐。
哪怕今日取他性命,我尚且嫌迟,又岂会宽恕他!”
说到这里,瑛姑甚至都忍不住,直接飞身而起,想要亲手了结裘千仞的性命。
结果,一旁的杨过反倒看不过眼了,出手将他拦住了。
“前辈,眼看着慈恩大师就要撑不住了,你何不放下旧怨,人死如灯灭,往事前尘,何必又耿耿于怀呢!”
瑛姑恼怒非常,但却又不是杨过的对手,便看向了宋青书。
“宋小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宋青书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可没有那么圣母,何况还是别人的仇恨。
“过儿,退下!
人家都死了唯一的儿子,你和那老顽童还是朋友呢,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被此人打死,还不许瑛姑报仇不成?
就连那大宋朝廷的法律也都明文写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举。
公羊传说,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我们武当弟子秉承的可是荡魔诛邪,可不是做圣母婊。
劝别人大度,只让自己小气的事可做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