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卿云书院上学的皆是一群世家子弟,内里楼舍自然也不如其余私塾那般简陋,屋内皆已被小厮布置妥当,连同窗边都摆上了一株桃枝,许遥卿见他打量床铺,温声道:“已叫人,打点好了,这间屋,只有,我们三人。”
姜融笑笑,方进屋去,羽仲翎便推着他坐下,笑眯眯的为他斟了一盏茶水:“今日阿融可累了罢?一会儿可要早些歇下。”
姜融有些迷茫地接过茶盏,想说自己没有忙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只是乖乖将茶水饮了,气氛诡异的安和,许遥卿依旧站在方才的门口,一双明镜般的眸子静静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许遥卿温静乖巧,有时又莫名地有些诡异,光是对视就让人不觉后脊生凉。
姜融有些局促地放下杯盏,招呼了一声:“遥卿站在外边干什么?夜间天凉,快些进来才是。”
许遥卿这才进屋,挨着他的肩膀坐到他身边。
姜融以为方才对方那样看着他是因为也想喝水,于是起身为他也倒上一盏茶水,递到许遥卿面前,对方却摇摇头,低低地说自己不渴。
待到几个人洗漱完毕天色也已完全暗了下来,姜融原本是想再看会儿书的,偏生困意上涌得厉害,只能同二人告知了一声,先行去歇下了。
羽仲翎和许遥卿两个人自然说好,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一人一边地坐在桌旁,四只眼睛默不作声地齐刷刷盯着少年有些迷蒙地走到床边,褪下外袍,只着着亵衣亵裤上了床。
直到炉中熏香完全燃尽了,左侧的羽仲翎才微微动了动,他转头看向好友,嗓音有些低压着:“你那药靠谱吗?”
许遥卿点点头:“皇宫,里的。”
听对方这样说,羽仲翎才完全放下心来。他走到床边,少年早已陷入沉睡,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被蒙得有些泛红。
“姜融。”他唤了一声,四下皆寂,回应他的只有自己格外明显的吞咽口水声。
月光凉凉,羽仲翎伸手抚上少年的面颊,呼吸有些急促了几分。
“小融……”他俯下头,试探似的触碰上对方的双唇,比他想象中要更柔软的触感……亦是每日夜半春梦中微微张开为他吞吐性器的地方。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了些,急不可耐地伸出舌头,饿犬似的舔进了姜融的唇缝。
少年的涎液被他亵玩地自唇角流下,羽仲翎近乎粗暴地含吮着,舌尖几乎要抵进对方的喉腔。
对方闷闷咳喘了一声,将羽仲翎的涎液咽下去不少。
羽仲翎两三下脱了衣物,露出常年习武的结实身材,此时胯下那物已经翘了头,随着主人粗重的喘息而微微晃动着。
他此时浑身燥热得不行,索性将被褥掀开,指尖一动,衣袍的系带便被解了开来。
姜融睡姿端正,衣襟也掩得严严实实,床铺发出“吱嘎”声,羽仲翎抬眼一看,是同样已经赤裸的许遥卿上床来了。
这厮上床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伸手就已经摸进了姜融的衣领内。
经不起折腾的亵衣终于散开,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以及因被手指捻弄而已经有些红肿的乳珠。
呢。”二人踏进殿内,渠缚将姜融牵至桌前,姜融垂眼,便见桌案上层叠放了好一叠纸张,最上边那张姜融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当初初露头角,为许多名家所赞赏的一篇。
虽然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些虚名对于皇家来说狗屁不如,但见太子仔细看这些文章,姜融还是不由得提起些心来。
他志在朝仕,若是得了太子赏识……
渠缚见他紧张的表情,不由轻笑了声,伸手抚了抚他的面颊,夸奖道:“写得很好。”
太子的手很滑,带着一点温热,这种动作下竟显得温柔非常。姜融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忽然感觉自己对太子殿下的误解可能也是错觉。
他微微垂下眼,唇角抿出今日第一个笑来:“多谢太子殿下。”
姜融确实生得极美,眉眼间含着孱弱姿态却并不女气,肤白腰细,此刻笑眼盈盈时比湖畔西施还惹人着迷。
渠缚笑容不变,眼底却平添了一点暗色。
他将人牵到榻上坐下,亲自为对方斟上了一盏热茶,噙着笑观赏了一会儿对方坐立难安的模样,才又拈起一块糕点,送到姜融嘴边。
姜融眉尖狠狠跳了跳,摸不清太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推拒,却见渠缚又笑着将糕点回送进自己嘴里:
“阿融这么紧张啊,”
渠缚一只手托着腮,乌发散落在鬓边,桃花眼微微弯着,一眼看去面色比女子更艳丽上几分,此时一双眼笑盈盈落在姜融身上,问;“本宫很可怕吗?”
“……”姜融不知道他究竟是意欲如何,将他叫来东宫,却又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说正事。。
他自然是摇摇头,踌躇片刻,才拱手道:“请问殿下召臣来所为……?”
渠缚却不答他,拨弄着桌面上的新鲜桃枝,又问道:“阿融今年有二十了罢?”
“……”姜融答,“回殿下,臣今年方满十九。”
“那便是同本宫同岁了。”渠缚弯弯眼眸,“可有心仪女子了?”
姜融这下是真的摸不清他的路数了,再者说了,即便他心有所属,又怎么会在太子面前说出口来:“回殿下,尚无。”
“这样啊。”渠缚拖长了尾音,甜腻嗓音带上了些亲昵的意味,姜融心下稍安,可下一瞬,却听他温声又道:“听如辨说,你时常在书院同他作对,本宫这才想来问问你,可有此事?”
沈如辨?姜融面色一下子苍白无比:是了,是了,沈如辨那样厌恶他,又是太子的表弟,太子想要为他出头也是情有可原的。
亏他还傻傻以为是自己侥幸入了太子的眼。
姜融此刻心下已经凉了一片,连忙下榻跪地:“殿下明鉴,臣与沈公子实在是不甚相熟,也无有与公子作对过!”
殿内寂静一片,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又剧烈地昭示着他的恐慌。
他怕得罪了太子,姜家一族的路都将走到尽头,毕竟对于太子来说,要他们一家死也不过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半晌后,才听头顶传来渠缚一声轻笑,旋即他的手臂被一只手轻轻托起:“阿融莫怕,昨日见了阿融,本宫看得出来阿融是一个心善之人,想必是如辨对你有什么误会。”
姜融方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眼中惶惶还未散尽,就听对方又道:“可表弟好不容易朝本宫抱怨些什么,本宫也不好推辞不是?”
屋外天光明朗,是难得的晴日,姜融手脚却冰凉一片:“我……臣愿亲自向沈公子赔罪,求得沈公子原谅……不,臣日后一定不会出现在沈公子面前惹他厌烦!……但求殿下……网开——”
他还未说完,面上就被狠狠扇了一掌,面颊上麻木了一息,旋即便是剧烈的疼痛传来。
口腔中霎时弥漫开浓烈的血腥气,姜融缓缓仰起头,渠缚还是那张温和的笑脸,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与姜融不敢置信的恐惧眼神对视一秒,才又笑了笑:
“本宫不想听这个,阿融再想一想?”
颊上剧烈的疼痛不断撕扯着他岌岌可危的混沌思维,姜融跪坐在地上,神色间露出夹杂着恐惧的茫然。
渠缚却似爱极了他这般姿态,又怜又爱地俯身抚摸上他的脸:“阿融真是可爱的紧,那本宫便给阿融一点提示罢。”
说罢,姜融便见那张脸凑近过来,旋即唇上一软,一根湿滑的舌便舐进了他的唇内,轻热地舔弄起他的牙齿来。
一时间过于震惊,姜融甚至都忘了反应。直到下颚传来一阵痛楚,他被迫张开嘴巴让对方舔弄自己的舌头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对方推开。
渠缚的脊背撞到扶手上,不重,可这种被脚下蝼蚁反抗的耻辱感却足以叫他的神色完全冷下来。
可姜融现在已经无暇再去揣测他的神色了,仓皇拿袖子将口边拉出的带血涎液擦掉,只觉现在摆在眼前的一切都如梦境般荒诞且可怖。
他的额头浑是冷汗,看着渠缚毫无表情的脸,半晌才颤颤说了一句:“我……我是男子。”
“呵……可爱得本宫都要心软了。”渠缚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挽起了宽大的袖袍,旋即一把抓过姜融的头发将他扯了过来。
渠缚面无表情时神色很冷,在姜融的泪眼中凑近他的耳朵:“——你觉得本宫是瞎子不成?”
姜融只觉得一片火辣的刺痛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灼烧,视线中模糊一片,他狠狠闭上眼,但嗓音中还是不免带了些哭腔:
“太子殿下,您在宫中私自动用刑罚,是否不太妥当?”
“姜融。”渠缚却打断他的话,“还要装傻吗?是要本宫说得再明白点?”
他伸手摸着对方不止颤抖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我,要,操,你。”
过于直白的淫语,在姜融耳中却如同催命。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尾赤红,惊怒与耻辱之下,竟是挣扎着爬起身,脱开渠缚的桎梏往门外奔去。
“姜清婉,姜清绒。”太过熟悉的两个名字叫姜融一下子停下脚步。
身后渠缚把玩着手上个玉扳指,笑眯眯道,“既然是你的姐姐,长得应当也很像吧?那本宫去找她们,也可以吗?”
姜融迈出门槛的半只脚瞬间有如千斤重,他尚且如此,两个姐姐尚未出阁,身为女子落入太子手中,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缓缓闭上眼,外头阳光明媚,一派鸟语花香的好生机,他却浑身如浸冰水,半晌,才再次转过身,踏入黑暗之中。
“怎么?阿融改变主意了?”渠缚半倚在案边,这回的笑容中终于显露出了他本该有的,浓重的恶意,“那就是愿意被本宫操了咯?”
姜融紧紧攥着手,指甲都深深嵌入了肉中,半晌,他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颤颤道:“殿下,可以……用嘴吗?”
说出这句话时,姜融便感觉自己一身的骨头似乎也被生生磨灭了。渠缚故作惊讶地看着他,嗤笑了一声,逗狗似的招招手:“当然可以啦,阿融快过来吧。”
姜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悲哀到因为只需要用嘴给男人口而感到侥幸,他僵硬地走过去,俯下身去要为渠缚解下腰带。
“阿融这么着急啊,”年轻太子却笑着按住他的手,旋即凑过来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渠缚很容易就进入了姜融的口腔,他含着对方的舌头亲吻了好一会儿,才退开脑袋,两人唇间连出一条暧昧银丝,拉扯到极致又猝然断开。
他舔舔姜融的脸颊:“先把自己脱了吧。”
湿滑的舌头滑过脸颊,如同蛇信般叫人不寒而栗,姜融顿了好几息,才抖着手将身上的衣裳褪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他的动作停滞下来,含着泪的眼再次乞求性地望向渠缚。
那人半托着腮,微笑着与他对视:“阿融怎么停了?这是想让本宫帮你脱?”
姜融瞥到他胯下半顶起来的布料,只觉得胃中一阵筋挛。
他闭了闭眼,咬牙将剩下的布料剥了个精光。浑身赤裸而局促地站在殿中,如同一个可以随意被人挑选的妓子,而对面的人却连腰带都未解开,巨大的差距与耻辱感一阵阵啃噬着他的大脑,叫嚣着滔天的不甘与恨意。
姜融的身体很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白得刺眼的皮肉上,身量修长匀称,连前头的性器都是未经人事的浅色。
渠缚呼吸重了一些,伸出手臂,眸中带了点欲色与痴迷:“阿融,过来。”
姜融强忍恶心往前靠了两步,却被对方一把箍着手臂扯上了榻。
他的额头差点撞到桌案,被渠缚搂在怀中,微凉的手掌落在他的皮肤上,叫他的全身都一下子紧绷起来。
渠缚笑着抚摸到他的乳首,两指轻轻揉捏着,一面吻着姜融的肩颈一面轻笑:“阿融好白……这里,有被人摸过吗?”
他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扭曲吗?
姜融在心底近乎恶意地想,不适应于这样亲密的接触,只能厌恶地垂下眼,以防自己藏不住情绪触怒了这位太子,低低道:“殿下,让臣先服侍您吧。”
头顶却没有声音,下一秒,姜融被扯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了渠缚没有一点情绪的面容:
“姜融,本宫不喜欢强迫人,再做出这副死样,现在就给本宫滚出去。”
不喜欢强迫人?
姜融只觉满腔的恨意都要涨破他的骨头,可随即而来的就是浓重悲哀。
渠缚见他不说话,嗤笑一声,一把扯起他的手臂就往门口走,姜融此刻浑身赤裸着,被他骤然扯地跌跌撞撞的差点要摔倒。
“殿下……殿下!!”意识到渠缚是想就这样把他扔出去。姜融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讨好地亲上了渠缚的唇角。
“我愿意!”他嗓音凄厉,眼中泪水扑簌簌落下,急切的踮起脚吻着渠缚的唇角与面颊,哽咽道:“我愿意的……求您饶我这一回!求您……”
渠缚终于停下脚步没有再走,只是垂着头,石头似的任由对方的嘴唇胡乱磨蹭着自己的耳垂与脖颈。
姜融见他这般姿态,心中愈发绝望起来,病急乱投医地蹲下身,双掌探入渠缚的衣袍试图去寻找他的性物。
他急得满头冒汗,找了半天也没摸到关窍,下一息,就被扣着下巴拉了起来,渠缚的手掌扣在他的后脑,唇便重重撞了上来。
唇舌交缠间漫开一点血腥味,姜融心如死灰,被他带到榻边,渠缚手指一勾,姜融苦战许久无果的衣衫便散开落在地上。
他笑着往榻上一坐,腿间硕大的硬物高高竖起。年轻太子漂亮的眼眸微微压下,笑容里头含了些居高临下的调侃意味:
“阿融,会吗?”
姜融哪里会这种东西,只能伸手摸上了那滚烫的物件,急促不安地抬眼去看渠缚的神色。
好在渠缚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嗓音甜腻动听:“先舔舔吧。”
姜融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恶心地捏紧,却再也不敢在渠缚面前表现出什么了,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最终探身舔上了面前的性物。
阴茎的温度几乎比他的口腔还要滚烫,渠缚按着他的脑袋,指腹轻轻抹去了他的泪水:
“哭得这么厉害。”
不辨语气的一句话,却叫姜融几乎要怕地颤抖,渠缚给他的一切教训都太深刻了,叫他不得不怕。
他从性器上仰起头来,竭力扬着点笑容,泪水却不止地落下:
“是因为……服侍殿下,太荣幸了……”
渠缚的呼吸停顿了一息,就这样深深地看了他很久,才拍拍他的脑袋:“含进去,不要用牙齿。”
姜融如木偶般听从他的命令,刚张开口含进一个头部,就被压着脑袋重重往下一按,硕大的性物一下子冲到他的喉间。
姜融的眼圈霎时红了一片,不住咳嗽起来。渠缚舒爽地微微仰起脑袋,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奖励似的轻轻摸着姜融的耳廓:“之后不用本宫教你了罢?”
口腔中的腥气浓郁得直冲大脑,姜融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伏在性器上吞吐起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摆脱这个将他拖入地狱的深渊噩梦。
不知吞吐了多久,姜融下巴都一阵酸涩,才被对方捉着头发用力操弄了几下,浓郁的浊液便抵着他的喉口射了进去。
姜融不设防地被迫吞咽了几口,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一只手掌死死捂住了嘴巴。
渠缚旖丽的脸上带着潮红,附在姜融耳旁深深喘息着:“吞下去,这都是本宫赏你的。”
姜融被他捂着嘴,闷咳得面颊都染上赤色,直到见人要喘不过来气了,渠缚才放开手,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唇舌交缠间带着浓重的麝腥味,姜融在窒息中缓过来,急促地在对方口中汲取着空气与唾液。
“真脏。”渠缚松开他,吐出一截带着白色浊液的血红舌尖,轻轻笑了笑。
姜融被那点颜色刺得猛然低下头,半晌,才沉默着探身去取散落的衣衫。
渠缚冷眼看着,唇角挂着一点捉摸不透的讽刺微笑,他看着对方去摸衣物时毫无防备露在自己面前的光裸脊背与臀部,笑容不觉更深。
臀尖突然被人恶意地揉捏了一下,姜融一惊,脚下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那太子托着腮坐在榻沿,胯下阳物还直挺挺地立着,他笑,微微后挑的眼里含着炙热的情欲意味。
姜融沉寂了几息,才道:“答应殿下的我已做到,还请殿下允许我就此告辞。”
“急什么?”渠缚却慢悠悠站起来,皇家子弟都是自幼习武的,所以即便生了一张女子似的貌美面貌,站起来后却也比姜融高上不少。
下一秒,姜融的手腕被大力地叩在桌案上,剧痛使他一下子不防地痛哼了一声,双手的手腕便已被牢牢绑住。
“殿下……?”姜融微微颤抖着抬起眼,触到渠缚戏谑的眼神,才陡然明白过来。
“你骗我?”他的嗓音凄惶,眼睛圆睁着,透露着天真的绝望与痛恨,“你答应过我!你答应我的!”
渠缚打断他:“本宫答应了让你用嘴,却没答应只让你用嘴。”
要制住一个书生少爷对于渠缚来说太轻易不过,他按下姜融胡乱踢动的双腿,轻而易举地就将姜融好不容易穿上的亵裤扯了个稀烂:
“本宫也没想到阿融这么骚,第一次就主动要求用嘴起兴。”
后穴被毫不留情地刺入一根手指,穴内干涩至极,姜融像只一只骤然被人断了羽翼的鸟,尖锐地痛苦悲鸣了一声,他眼底全是血丝,死死盯着渠缚的脸: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他不断重复着,每一个字几乎都要泣出血来。
这般模样让渠缚也不由顿了一息,旋即笑了笑:
——“是你太蠢。”
一根手指全部刺入了干涩后穴中,指甲刮蹭到内壁,一下子带出点血来。渠缚决心要让他知道违逆自己的痛,就着血液重重抽插了几下,便将自己的滚烫性物抵在了穴口。
感受到灼烫的温度,少年骤然绝望地大哭起来,指甲深深刮在桌板上翻出一大片血:“殿下,求求你……求你不要进去……求求你”
渠缚伸手接了他滑到鼻尖的泪水,小小一颗,入口却是咸涩,他俯身亲了亲姜融的眼皮,将性器退开,又转而摁入两根手指,嗓音温柔了些:“跟了本宫又有什么不好?”
姜融只是不断摇头,因为忍痛牙齿将下唇咬得毫无血色。渠缚将指尖塞进他的齿缝中,搅弄着他的舌头:“那阿融说点好听的。”
姜融脑中混沌,半晌后才奔溃地摇着头:“不会,我不会……”
渠缚从他的唇亲吻到脖颈,用牙齿轻轻舔弄着对方的小巧喉结:“若是哄得本宫开心了,本宫说不准就放过你了呢?”
分明方才才被他逗狗似的耍弄过一次,姜融在模糊视线中对上对方微微弯着的眼,露出一点迷茫而希冀的神色。
“……殿下?……夫君——”
话音落下的瞬间,伴随而来的是下身如撕裂般的剧痛,渠缚一下子将炙物顶进去了一半,他笑着吻了吻姜融疼痛到失语的惨白面颊,嗓音甜腻如情人间的低语:
“——叫得真骚。”
想要杀了他。这个念头在姜融脑中浮现了一瞬间,却又被滔天的苦涩摁下,浓烈的恨意与绝望几乎要将他的肉身灼烧殆尽,在这种强烈的痛恨下,身体中的痛苦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他微微抬起眼,对上渠缚戏谑的恶劣眼神,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骗,子。”
身下的硬物开始重重地抽插起来,穴内始终是干涩的,每一下顶入又抽出都汩汩溢出鲜血来。
“阿融,卿卿……”渠缚亲昵地唤着他,“好紧……”
不知抽插了几百下后,不知顶到了哪个点,姜融猝然叫了一声,带了些变调的痛苦,但似乎由是不甘的欢愉。
渠缚微微眯起眼,细细观察着姜融的神色,又往那处顶了几下后,他才似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孩童般勾起唇角。
“阿融……你下面——好像流水了?”
微微勃起的阴茎被渠缚握着轻轻抚弄起来:“看来阿融也没有那么不情愿嘛,这样也能爽到,阿融,你天生就是这么淫贱么?”
姜融额头浑是冷汗,掌心更是被指甲刺得血肉模糊。而方才的种种耍弄,皆比不上此刻的耻辱来得深刻且痛楚。
他怎么会有反应……?……他怎么能有反应?
似乎是看出他的心里所想,渠缚轻笑着捏弄着他的乳头:“阿融,你生来就该是被人操的。”
灼烫的硬物如鞭笞般重重在身体中冲撞着,姜融痛到最后居然有些麻木,他的目光越过渠缚的脸,直直望向窗外肆意生长的漫枝桃花。
——而他的春日,似乎永远也不会来临了。
当日事后姜融就在昏厥中发了高烧,一连昏睡了两日才醒来。
意识方才苏醒,旋即而来的便是四肢百骸碾轧般的疼痛,脑中昏涨一片,连同眼前视线都模糊了好几息,才渐渐聚焦。
入目是华贵的帷帐,织金绣着交颈鸳鸯,让姜融的脸色瞬间无比苍白。
被羞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姜融在原地如木偶般地坐了良久,忽然颤着手揪起一旁的软枕,狠狠摔在了地上。
偏偏又扯动浑身的伤口,剧痛之下眼眶中又落下泪来,他抬手去抹,却越流越多。
他自认已经处处谨慎伏低做小,竭力不得罪任何人,书院中面对沈如辨莫名的刁难也都腆着脸道了歉,为什么沈如辨和渠缚就是不肯放过他?
沈如辨,沈如辨……
姜融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原本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掐破,涌出鲜血来。
沈如辨究竟为什么,恨他恨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以最屈辱的方式折磨他。
兴许是听见里屋的声音,门被扣了扣,随即响起婢女的声音:“公子可是醒了?”
姜融的身体条件反射得绷得极紧,婢女见没人回话,就以为姜融还在睡着,于是推门进来,还没靠近床榻,便被骤然喝止在了原地。
“不要过来了!”
少年的嗓音隔着帘帐传来,透着粗砺的嘶哑,与极端的恐惧。
婢女的脚步停在原地:“公子,您该上药了……”
里头又寂静了好一段时间,才听少年低着声音问:“……我的衣物呢?”
“回公子,公子的衣物都浣洗好了,放在您床头呢。”
姜融顿了顿:“你先出去吧。”
“可是药……”
姜融闭上眼睛:“我自己会来。”
随着门被合上,屋内又回归了寂静,姜融强忍着痛下床,身下难以启齿之处便霎时传来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顿在原地缓了几息,抬眼瞧见放在桌案上的药膏,如被毒蝎蜇了一般胡乱躲开视线。
姜融勉强将衣物套上了,可方打开门,视线便直直撞上一双玄色云靴。
恶鬼般的嗓音在头顶幽幽响起:“阿融,这么急着干什么去?”
几乎是一瞬间,姜融后背便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躯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旋即俯身行了礼:“参见太子殿下。”
对方却已亲昵地搂上了他的腰肢,顺着脊背往下摸了摸,渠缚将唇附在姜融耳畔,嗓音含笑:“可疼么?是本宫没注意分寸,本宫向阿融赔罪可好?”
分明一身伤痛都是拜他所赐,这时候却又在自己面前装出这般姿态……
姜融口中苦涩,只觉他一举一动都令人作呕,他的面色苍白,偏生唇被牙齿咬的艳红,叫人一眼望去更生旖念。
渠缚垂着眼皮盯了两秒,眸色深深地挪开了视线。
他才玩了一次,方有些食髓知味起来。
“阿融是急着要走么?”他问。
日光打在姜融的身上,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听到柔软乖顺的嗓音:
“再不回去家人就该担心了。”
渠缚不讨厌他这般没有棱角的样子,一下下转动着指尖的玉戒,半晌,才又笑:“那是该回去了,本宫会差人送你回去的。”
姜融的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下了些许,渠缚盯着人看了两秒,抚着对方的下巴倾身凑过唇去。
在将要触碰到之前,面前人才忽又低低开口:“臣还有一事……想求于殿下。”
渠缚微微顿了下来,他想着对方想要些什么权位财宝,于是笑了声,大方道:“阿融想要什么,本宫都赏与你便是。”
即便是这般有如将他当作娼妓的话语,姜融如今竟也能木着脸听了,只等对方说完了才接话道。
“臣想求殿下,皆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这回渠缚没有接话了。
近在咫尺的灼烫呼吸逐渐远去,渠缚缓缓直起身子,一双薄薄的桃花眼微微耷拉着,俯视着姜融。
过了近半柱香久,他才绽开一丝笑:
“阿融不会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
姜融仰起脸,表情可以称得上是空白。
这样痛的一次教训,还不足以抵去他们表兄弟的怒气么?
“意思就是,”渠缚牵着对方手放在唇边轻轻用犬牙啃咬着,“阿融的滋味连那烟柳巷一夜千金的花魁都难以相及——本宫怎么舍得放手?”
见面前的人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呆楞立在原地像个木偶,渠缚才再次怜爱至极地俯身掐着对方的下颚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唾液滴落,一吻毕,姜融还是垂着眸子,只唇角那点弧度比哭还难看:
“那求殿下,至少……不要将你我二人之事告知他人。”
渠缚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这般情人轶事对于太子来说,虽说不会降责,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可现下却是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心思:
“怎么?同本宫交欢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么?”
姜融低着头,自然是说不敢。
得了这般无趣的反应,渠缚这才放过他,只笑着拉着他又接吻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送他的是一个小太监,应当是得了渠缚一点信赖的,走路时也不似其余下人那般谨小慎微,反而双臂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
“公子,是直接回书院么?”那太监笑嘻嘻的,见姜融掀起一双死水般的眸子看他,才讨好似的自我介绍:“奴才小启子。”
姜融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路,他走得很慢,却仍旧痛得难以忍受半晌,才慢吞吞答:“我想……直接回家。”
“好嘞!”小启子为他撩起帘子迎他上了马车,自己坐到了前头,“那就送公子回家咯!”
姜融在车上昏昏沉沉地似乎晕过去了一会儿,再醒神是小启子将他推醒了。
“公子,姜宅到了。”
小启子见他唇色苍白还吓了一跳,将他扶了起来戚戚道:“公子回去了还是再寻个大夫瞧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姜融颤巍巍下了马车,站直了后才缓了过来,朝小启子道了声谢。
小启子愣了愣,才笑:“公子是主子,哪能和奴才说谢。”
在皇宫里,奴才为主子去死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这般欢脱的性子,姜融今日才好受了些,此刻听到小启子这么说,也只是扯了扯唇角:“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小启子替他去叩了门,门房见是姜融回来了,才急匆匆将人迎了进来。
不到一炷香,姜家的长女姜清绒就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了。
姜家家境并不富裕,姜父虽得了个官职,一年到头却也只领些空俸禄,还是姜清绒拒绝成婚坚持做些生意,手头这才阔绰些。
说是长姐,在姜融眼中她更多顶替了他早逝母亲的角色。
此刻一见姜清绒,眼中的泪便霎时有些忍不住了。
“小融?”姜清绒进屋来,“不是说进宫了么……你的脸色怎得如此难看?”
姜融将眼底那点湿意忍下,才冲姜清绒笑笑:“一不小心掉到湖里了。”
“怎么会掉湖里呢……”姜清绒皱着眉头唤下人去请大夫,又上前试了姜融额头的温度,“还是这么烫……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这几日书院便先不必去了……”
后边的话姜融已听不大清,一连绷了几日的精神骤然松懈开来,又昏睡了整整一日,醒来时口干舌燥,肚中也空荡。
朦胧中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影,他心下稍安,于是软着嗓音,撒娇似的道:“阿姐……渴……”
那人影顿了一下,才起身来,为他倒了水来。
姜融被他揽进怀里,一口气将整杯水饮尽了,思绪才渐渐清明。
“还,要么?”
姜融听见声音,一愣,抬起头,才见许遥卿那张漂亮圣洁的脸。
“遥卿?”姜融开口便咳了几声,被许遥卿拍着脊背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许遥卿低着头,那双明镜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姜融如今听见太子的名讳都难以抑制地恶心与畏惧,他低着头沉寂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没有的事。遥卿,你怎么来了?”
许遥卿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垂下纤长的眼睫:“你好久,没来上课,我担心,就,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姜融毫不例外地心软又愧疚,于是笑着哄他:“明天我就去了,落下的课还要遥卿教教我才是。”
许遥卿长臂揽着他的腰肢,表情有点闷,他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门便被拉开了,婢女端着药,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在看见许遥卿的时候骂了一声操。
“你小子,说是散心,自己偷偷来找阿融是吧?”羽仲翎冷笑,盯着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许遥卿不为所动:“你不,也是。”
这许遥卿磕巴闷葫芦一个,不爱说话,一说话就能一脸无辜地气死人。
羽仲翎暗暗骂,转眼又见姜融虚弱的姿态,变了脸色。
“怎么这是?太子他不会真揍你了吧?”
他不是个精细的人,手上翻来覆去将姜融检查了一遍差点叫姜融吐出来。
被许遥卿冷着脸抓住了手才猛地回神赶忙松开姜融:“我手头没轻没重的,阿融,你痛不痛?”
姜融摇摇头,自然不会怪他。
“我并无大事,”他搬出一开始蒙骗他姐姐的说辞,过了半晌,又道:“羌府到底有女眷,你们在此久留对我姐姐名声不好。”
他也实在没有应付他们二人的气力与兴致了。
羽仲翎前脚才刚到,现下怎么肯走,还是许遥卿拽着他,羽仲翎见他神色确是不霁,这才没有继续纠缠,转头对姜融嘘寒问暖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二人前脚刚走,姜清绒便推门进来,她唤下人将吃食摆在案边,眉心微微蹙着,姜家三姐弟的长相都随了他们早逝的母亲,生得柔态弱柳之相,叫人看着便不免生出怜惜之心。
“太子殿下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进来。”她斟酌着开口,心中却是惑然。
郎中说姜融是过于惊惧才导致的高烧不退,她原先以为是幼弟得罪了太子,这才被吓得不清,可看太子派来的人,又全然不似厌弃的样子,反倒像是中意得紧。
姜融看着那盅放了不少名贵补药的浓汤,心中苦笑一声:这可不就是嫖妓的费用么?
见姜融神色不明,姜清绒坐不住:“阿融,太子待你如何?”
姜融微僵,抬眼瞧见对方满面关切,满心的涩意也只得压下:“太子待我……不错。”
粘稠的补汤进入口中,属于药材的浓郁的腥气叫他几乎要作呕,许遥卿带了不少书册来,想必是托了夫子取来的,姜融扯扯嘴角,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
阳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春风和煦,新花的香味随着光线挤入屋内,连带着屋内的浓重药气都被冲散。
一瓣桃花乘着风滚落在被褥上,姜融垂眼瞧着,终于是轻轻捻起了这一抹春色。
渠缚送来许多皇宫的药品,总归是有用的,姜融好得比预想快了不少,第二日便起身去了书院。
羽仲翎昨儿个半夜被他父亲叫去军营了,由是只有许遥卿一人立在门口,衣袂翩跹,远远望去如芙蕖般挺立动人。
如今已是初春,姜融却又裹上了件厚重大氅,下巴埋在绒毛中,脸色与那毛色一道的苍白。
先前发烧时伤了喉咙,如今不时便忍不住要咳上一咳。
许遥卿见他来,便上前一步轻轻扶了他的腰肢,姜融仰头朝他笑笑,后者便眨眨眼,目光游移几分。
姜融掩面轻轻咳了几声,微蹙着眉将书册送到小厮手中,目光一转,神色便骤然冷凝起来。
——沈如辨。
那头沈如辨如往日般被一众人簇拥在其中,面上却难得地没有那种高傲轻蔑,而是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也知晓太子传召姜融好几日的事,原先他是不会多作置喙的,可偏偏近几日一阖上眸,脑中便不自觉浮现出渠缚宫中的那个太监、以及当日船上渠缚望向姜融时兴味至极的眼。
极其危险的预感,如恶诅般缠绕他身。
隐约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沈如辨脊背不自觉直挺了一些,转过头去,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姜融。
他下意识摆出那副轻蔑的表情,却不见对方如往日一般懦弱地避开眼去。
恨意……
沈如辨微微怔愣,那副表情也可笑地僵硬在脸上,因为在那双向来温和如水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冰冷刺骨的憎恨,如同一把凌迟的利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旋即对方的身影被人遮挡住,充当障碍的青年神色淡淡,身形清拔,眉心缀着一颗血色痣,眼睫微垂,端是云疏月清的姿态。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一瞬,许遥卿率先平淡挪开,转而轻轻抚着身旁人因咳嗽而颤抖的脊背,日光下二人紧紧相贴,宛如一对世俗爱侣。
姜融在书院的人缘算是极好的,与沈如辨身旁那些带着巴结意味的人不同,这边的少爷们大多是真心喜欢姜融的性子。
由是一入学堂,姜融那张惨白的脸便引来了一众的关爱,堵在他桌案前,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将自家最好的药材取来给姜融见见世面。
姜融终究泄出一点笑意,眸色渐暖,一一向这群少爷公子道了谢。
许遥卿坐在他后方,一双如镜瞳眸静静地将面前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待到人都散了,他才微微前仰了些身子,唇瓣贴在姜融的颊边:“阿融,小厮说东街那里新开了酒楼,今日我们去尝尝可好?”
姜融有些反应过激地往旁躲去,对上前者暗沉的瞳孔,才捏着一把冷汗扯出笑:
“好啊。”
东街是京中最热闹的街市,尤其是天色暗下后,整条街路灯火齐明,摩肩接踵热闹非常。
姜融被许遥卿牵着手穿梭于人间,几个小厮反倒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青云楼寓意好,又正当红火,里头大多是世家中一些正当学龄的贵子贵女,姜融还瞧见了几个书院相熟的世家少爷,都打了招呼后才与许遥卿一同上楼。
姜融喜甜,又好清淡。菜品堆了满满一桌,姜融就着许遥卿伸过来的玉箸抿了一口桃胶泥,眼眸微亮着朝他点点头,许遥卿便抿唇一笑,仍用那双玉箸取了些送入自己口中。
二人才方坐了不到一炷香,便听门被轻轻叩响,二人对视一眼,姜融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外头的寒风便泄了进来,姜融微微仰起头,霎时浑身血液几近冻结。
门外那人身着烟色长袍与月白内衫,乌色长发以赤缨金冠束起,细细编了起来,眉眼旖丽,此刻似笑非笑地垂着眼睫,眸色凉薄。
许遥卿觉到不对,也起身前来迎客,见是渠缚,微愣了一瞬,旋即面色如常地朝对方行了礼。
姜融这才回神,低头跟着行了礼。
渠缚唇角勾着笑,嗓音温和:“孤听闻你们二人在此处,便过来蹭几口,不知二位肯不肯赏这个脸?”
当京太子开口,哪还有人拒绝的余地。
许遥卿侧身,渠缚便擦着姜融的肩膀走进厢内,二人的手背在衣袖下暧昧地交缠一瞬,被后者惶然地避过,掩着口鼻轻轻咳嗽起来。
三人沉默着相坐席间,气氛变得诡异地凝滞。渠缚却似毫无所觉,眸子轻轻一转,轻飘飘地落在姜融身上:
“阿融,病还未好么?”
姜融被他在桌下捉住了手,对方的指节冰凉,如蛇般勾着他的手掌把玩。
姜融不敢抽手,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托殿下的福,已好了许多。”
渠缚那双眼定定地打量他一圈,勾起唇角:“明日本宫叫人再送些东西来,可得好好将养着身体才是。”
他话中似有所指,姜融咬紧牙关,口腔中漫开一点血腥气,却只能低眉顺眼地垂下脑袋,乖顺的应是。
渠缚逗弄够了他,又话锋一转:“遥卿怎么不说话了?果然同小时候一般嘴拙。”
许遥卿掀起眼皮子撩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他对于其余人确实是话极少的,只是在姜融面前,才会如稚童学舌般绞尽脑汁地多憋些话出来。
姜融倒是一惊,没想到二人竟是如此相熟,不过再细一想也实属正常,许遥卿贵为太师之孙,又极得太后喜欢,多多少少要与太子打照面的。
可方才他竟是下意识对许遥卿生起了些防备之心。
那头许遥卿垂首将剔了刺的鱼放到姜融的碗中,见姜融不动,还眨眨眼:“阿融,吃。”
姜融:“……”他动动僵硬的手指,将那点鱼肉送入口中,鲜香的口感在口中漫开,他扯扯唇角,却又是笑不出来的样子。
因为在被太子牵着的那只掌心中,后者轻轻写下了几个字。
——宴毕,来见。
渠缚松开手,对方便似被蝎蛰了般急急收了回去。
他觉察到,虽仍旧笑着,其中意味却阴冷不少。
三人也没什么吃饭的兴致,坐了没一会儿便起了身,姜融推说要急着回家一趟,许遥卿静静看了他许久,才轻轻点了头。
直到看着人走远了,姜融才缓缓转身,拖着步子回进了青云楼。
他站定在方才的包厢前,静立了半晌,才抬手叩了门,门很快开了一条缝,飞快将姜融扯了进去。
姜融踉跄几步,便被拽着腕抵在门上,重重含住了唇。
屋内灯火大多已灭,一片昏暗中,他的手腕被扣在门上,鼻腔中是对方身上的熏香气息,对方俯下首,尖利的犬牙重重叼着他的唇肉舔弄。
姜融的脊背撞在门栏上隐隐作疼,却又动弹不得,唇舌交缠了许久,对方才蹭着湿润的唇瓣向下舔吻他的脖颈。
“阿融也是这样勾引遥卿的么?有没有给他弄过,嗯?”
姜融一时心中厌极,只微微仰起首迎合他的动作,道:“许遥卿同我不过是同窗罢了。”
渠缚闻言,似是嗤笑一声,伸手摸进他的衣襟,毫不怜惜地揉弄起姜融的乳首来。
他使的手劲大,娇嫩的地方哪能经得起这般蹂躏,姜融痛得不由微微弓起身,胸口的乳珠一下子充血肿胀起来。
屋内唯一的几盏火烛昏昏地照着二人的面孔,渠缚偏爱他这副强忍痛楚不肯吱声的样子,又附身上去咬上他的双唇,姜融阖眸与他口舌交缠着,正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渠缚却将他的衣襟一掩,慢条斯理地坐去了桌旁。
见姜融略显茫然地瞧着他,才弯唇一笑,逗狗似的招招手:
“现在还不操你,过来坐。”
他拍拍他身旁的凳子。
姜融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逃过一劫,怔愣之下,才见对方唇角弧度下来了些:“怎么?这么急着让本宫现在上你?”
姜融这才如蒙大赦,连忙理好衣衫,在他身边坐下,屁股还没挨上着凳子,便被对方捉着手臂一把扯了过去。
渠缚将他扯到大腿上,见人惊惶着挣扎,便箍住人的腰肢在他耳旁不轻不重地威胁几句,少年果然如被人拎起脖颈的猫骤然安静下来。
房内光线昏暗,隔音却好,又是四下寂静,身体的感官便更加敏感起来,姜融浑身僵直着,正绞尽脑汁想脱身借口,便听渠缚叩叩桌面,下一瞬,厢房的门便被从外头被打开了。
姜融几乎霎时就惊出一身冷汗,不敢相信渠缚就这样叫人开了门,让他们二人此时的苟且姿态暴于人前。
此处皆是一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世家子弟,他不敢想象……如若被人认了出来,该如何是好。
渠缚感觉到他骤然紧绷的身体,方安抚似的顺了顺他的脊背,便见对方贴得他更近了些,几乎要将整张面孔都埋进自己的肩头去。
他微微一愣,抱搂着人的手臂不觉收紧了些。
待到门复又被带上,渠缚才侧颊吻着对方略微颤抖的耳廓:“好了,人都走了。”
姜融这才直起脊背,苍白着脸看他:“你说过……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渠缚瞧见他眼中漫起的水气,欲念渐起复又平息:“有本宫的人在在外头守着,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的。”
他罕见地软下嗓音,示意姜融看桌上:“方才瞧你没吃多少,现在吃点罢。”
姜融侧首,方才未用多少的菜肴已被替下,又重新换成了一桌一模一样的,崭新的菜品。
他确实还饿着肚子,可跟渠缚两个人用膳,只会让他更没胃口。
……但吃东西总比陪渠缚上床好。
姜融思量间,夹着肉丁的玉箸已经抵到他的唇边。
渠缚一手搂抱着他的腰肢,一手执着玉筷,哄慰稚童般弯着眼睛道:“阿融,张嘴。”
姜融下意识想避开,理智却将他的动作压下,他缓缓张开口,那点肉丁便被送入他口中。
渠缚贴在他身边,牙尖轻轻蹭着姜融的耳廓,轻笑道:
“好乖。”
姜融附和着扯扯嘴角,下一秒,却被扣着下巴捏过脸去同渠缚接吻。
他在接吻过程中一向都僵硬如木偶,渠缚却仍旧乐此不疲,热烈地缠着他的舌尖吮吻,直到姜融要喘不过气来才转而舔上他的耳尖。
搂在腰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钻进衣缝中,正亲密地抚摸着姜融的柔软肚皮。姜融被他摸得发痒,正扭着身子要躲,那手却向下探去,径直抓上了他的性物。
那私密之处姜融自己都鲜少触碰,此刻却被人捉在掌心缓缓揉弄,他何时受过这般快感,登时塌了腰肢,软在渠缚怀中。
“殿下,不……”他按住渠缚的腕,眼底水气盈蕴,纤长睫毛颤颤如蝶翼,他到底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成为渠缚的胯下之臣,“……不要在这里……”
渠缚却按着他的身子,一头抚慰着他的性物,一头又夹了筷紫玉茄送到姜融唇边:
“阿融,多吃些。”
姜融在细密的快感下不住细喘着,额间挂了汗珠,下意识地张开口,将那茄子含进了口中,他连味道都没细尝,只囫囵咽了下去,旋即微仰着头颅轻哼着呻吟。
他从不热衷于情事,偶尔兴起也只是草草自渎,偏生渠缚动作又缓又慢,快感不高不低地磨着他,只叫他愈发难以自拔。
姜融受不住,捉着渠缚的腕就要动作,渠缚却偏生不肯,转头又夹了筷饭食到他嘴边。
他心间热躁,却不敢对渠缚如何,只能一口一口吃下,这位太子却像是突然对投喂起了极大兴致,一筷接一筷硬生生将姜融喂了个半饱——虽然姜融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就是了。
直到后来姜融已然舒爽地连吃饭都无力了,渠缚手下动作着,一手捉了他的头发过来吻入他的唇。
手下动作忽然加快,姜融急促地喘息,口舌交缠间的涎液都自唇角落下,动作了约几十下后,他才豁然将额心抵在渠缚肩头,急喘着泄了身。
渠缚抬起他的下巴,便见姜融满面晕红,唇上湿漉漉的浑是晶亮的口涎,衣衫大敞着,胸口乳珠已被玩弄成靡红颜色,任谁瞧了恐怕都要叹一声淫荡。
他的脑内尚且空白,视野便陡然一转,紧接着他的胸口被压在桌面上,亵裤一松,松松垮垮地挂在了颤抖不止的洁白腿弯上。
渠缚就着手上的精液,将手指探入了姜融穴中。
少年被他按着脖颈压在桌面上,微张的口中露出一点猩红软舌,神色迷离,蹙着眉心闷咳几声。
感受到后穴的异物感,这才哀哀闷哼一声,惶乱地意图回头看去。
渠缚喉结滚动着,俯身咬上那光裸的肩胛骨,他并没有收力,尖锐的牙齿一下子便咬出了血印,在大片洁白的脊背上如冬日红梅般动人。
“阿融,前边吃饱了的话,就该后边吃了,对吗?”
“殿下……不……”姜融侧头看他,泪眼中浑是凄惶。
手指在穴内抽插了半晌也未见穴内有多湿润,渠缚不愿再等,沾了精液又草草扩张几下,半硬的性物便抵上穴口,直直捅了进去。
这一下几乎要了姜融半条命,方才泄身的快感荡然无存,姜融痛得抓紧桌沿,双腿无意识绷紧。
“放松。”渠缚轻笑,恶意揉捏着手下臀肉,见姜融眉眼间露出些屈辱之色,才俯身寻到姜融的唇重重含吻。
估摸着姜融稍稍适应了些,渠缚一手握着身下的细瘦腰肢,缓缓挺动起来。
姜融细瘦,体态却较之那京中花巷自小培养的妓子更柔上三分,此刻被压在暗红桌布上,脊背薄瘦,突出的肩胛骨如同蝶翼,腰肢塌陷着,中间的小窝满是细汗,在灯光下覆着一层盈泽光辉。
每每撞得狠了,那脊背就会绷直些许,连带着被撞红的臀肉,如波涛般涌动。
渠缚每一下都撞得极重,粗大的孽根尽根没入穴肉,抽出时带出一点撑得发白的媚肉,粘连着银丝,几乎是想将囊袋都挤入穴中。
“阿融,这般姿态才最适合你。”渠缚笑,凑在姜融耳边,“好想让外面所有人都看你被操的样子,恐怕没有人会不想上你的。”
他话音刚落,身下人便骤然反应极大地想要往前躲去:“不……”
姜融从他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味……渠缚是真的想过让所有人都瞧瞧他的淫态。
“殿下,求……唔!”他挣扎地厉害,方往前挪了点,眼见着要将那性物吐出,渠缚便重重按下他的腰肢,又快又狠地一下重新撞入了最深处。
姜融闷哼一声,如条死鱼趴在桌面上。
渠缚原有些不悦,但见了姜融的脸,那气又散了些,只拍拍他的脸颊,娇笑一声:“开玩笑的,本宫可不舍得。”
“你乖一些,”他挺动腰肢研磨着抽插,手掌拨开姜融粘腻在脊背上的乌发,轻轻扣上他的后颈,嗓音甜腻却阴翳,“本宫就不舍得对你做什么。”
姜融细喘着,在朦胧视线中望着不远处明灭的火烛,即便这回渠缚耐心了许多,生涩的身体也依旧免不了疼痛,他死死咬着牙,不肯在交合的过程中泄出一点声音。
“倔什么?”渠缚看出他的意图,俯下身来轻笑,乌黑长发扫在姜融脊背上,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他瞧着姜融眼底的水汽许久,忽然伸手将手指塞进了姜融紧咬的唇中,姜融不敢伤到他,只能急促地呼吸着,任由那手指在口腔中肆意搅弄。
渠缚手指压着那牙齿,抽手出来却见手指上涎液掺了血迹。
他一顿。
“这是怎么?”渠缚随手将涎液抹在姜融胸口,性器深深埋进穴中,“就这么不情愿?”
身下的人只蹙着眉轻咳,泛红的眼眶里溢了些水汽。
渠缚自诩待姜融已是很宽容了,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这样冷脸以待。
他抽出性器,将人翻了个身,用手指粗暴地扣弄穴肉:“说话。”
“疼……”姜融终于止了咳,通红的眼尾微微垂着,水色双眸映着烛光,就这么哀哀望着渠缚。
渠缚注意到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来些,似乎是想来捉自己的衣襟,却随着自己在穴内一记按压骤然脱力,如折了翼的鸟般重重摔落在桌面上:
“……我怕痛……”屋内一片寂静,由是突兀的啜泣声便更加清晰可闻,姜融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话间颠三倒四,掀起泪眼婆娑的眼,与渠缚对视的瞬间,眼眶中的泪簌簌滚落:“好痛………我真的好怕痛……”
那滴泪落下来,带着灼烫的温度坠在渠缚的指尖上,年轻太子垂眸看着指腹上那滴水珠,神色莫名。
最终还是俯身抚着姜融的面颊吻了上去。
“疼就乖顺些。”他冷淡道,手下却分明有意地收了些力道。
姜融被他抱着压在门上,渠缚提起他的一条腿,便从后面再度插了进去。
姜融腿软地几乎要站不住,全靠着渠缚搂着他的力道才能站稳,他的脑袋贴在门上,门外的噪杂热闹便一下子清晰许多。
这个姿势入得极深,粗长的性物几乎要将他捅穿,渠缚咬着他的肩头,一下下地凿进他的身体里,感受到后穴紧张的缩紧,微微一顿,便按着上回的记忆撞向姜融穴中的敏感之处。
姜融措不及防地呻吟出声,还未来得及收声,身后的阴茎已经再次重重碾上了那处。
“唔……”他赶忙捂起嘴,难耐的轻哼还是不免泄了出来。
原已浇灭的春情渐渐又染上眉梢,姜融小声哼哼着,又后知后觉感到羞耻,只能将手腕咬在嘴里,好让自己不显得那样不知廉耻。
渠缚如鬣狗般用尖牙叼着他后颈的皮肉,挺腰又操干了百来下,出在了姜融穴内。
姜融被烫地仰起头,脊背抽搐,腿脚软得再也站不住,还是被渠缚眼疾手快地揽着腰肢提了起来。
姜融缓了好一会儿,才苍白着脸站起来:“你……射进去了……”
渠缚不在意他难堪的脸色,笑着亲亲他的面颊:“又不是第一次。”
“况且……”渠缚握着姜融的腰肢朝自己拉近了些,舌尖舐上后者泛着赤色的耳尖,带着撒娇的语调笑:“本宫就想要你含着本宫的东西回去。”
“你说……你那些同窗靠近你的时候,会不会嗅到味道,知道你是个含着男人精液招摇的骚货?”
姜融猝然转过头,又很快低下,渠缚却瞧见他眼底那来不及掩饰的恨意与恐惧。
他面上笑意不改,指尖却挑起衣摆毫无预兆的再次刺入穴中,里头的精液顿时顺着手指涌了出来。
姜融被他这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扶着一旁的桌案才不至于摔倒,对上渠缚阴沉眸色,无所适从,只能又扯出一点求饶意味的笑:
“殿下……夜深了,,我该回书院了……”
渠缚指尖上滴滴答答淌下液体,落在地上瞬间融入了地毯中,他唇角的笑意微微下坠了一些,垂眼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滑腻液体,
“怎么办?可是本宫还不想放人呢。”
姜融脸色微僵,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压在地上扯下了亵裤。
炙热硬物再次冲进穴内时,姜融听见附在自己耳旁的甜腻嗓音:
“本宫不想做的,谁都无法逼迫。”
“……”
“同样,本宫想要的,也一定要拿到手。”
渠缚又压着姜融做了好几轮,等到姜融再回到书院时已是深夜,四下寂静,想着大多数学生都应睡下了,姜融这才稍稍松下心些。
酒楼里并没有换洗之处,他离开时只草草拿绢布擦拭了一下身子,便再不敢久留,匆匆逃了回来。
可如今下了马车一走动,穴内的浊液便蜿蜒流下大腿,姜融一时无措地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夹紧了腿,狼狈姿态让他眼底不由漫上些水气。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要受此折辱?
“姜融?”心中憎恨之际,前方却不期然传来一声唤声。
姜融的心脏一下子就要提到嗓子眼,喉咙哽着,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那人却快步上前来,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
“姜融,我叫你你怎么不应?”
羽仲翎一大早被捉到操场比试,被人揍得七荤八素,天黑了还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就想着早点来见见姜融,姜融倒好,回来得是比他还晚。他握着对方的手腕将人拽了一把,冷笑:
“你吃饭吃到大西北去了?我倒想知道,什么山珍海味能吃到这么晚……你怎么了……?”
原本火气十足的一连串责问在触及姜融湿漉漉的眼睛时音量便不自觉小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我,我也没那么凶吧……?”羽仲翎这会儿倒是后知后觉自己的粗鲁,低低嘟哝一声,捧着姜融的脸就要细看:“怎么还委屈上了呢?”
他捧着姜融的脸,还没凑近前去,对方便反应极大地挥开他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藏进黑暗里,瞧不清神色。
姜融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羽仲翎,又怕对方真如渠缚所说嗅到自己身上的麝腥味,一时情急,退开后才发觉自己此举是多么可疑。
羽仲翎性子又躁,想必是要生气了,世子爷生气,必是要闹出一番动静的,届时所有人可都能来瞧他俩的好戏了。
羽仲翎的手僵滞在半空中,生生气笑了。
他在这儿跟木头似的等到夜半,好不容易见了人还被当狼似的防着,当即冷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姜融被他的神色骇得心中直打鼓,怕羽仲翎一生气在这里就把他给揍了,“我在外头摔了跤……衣裳也都脏了,,方才是怕把你衣服蹭脏了,又急着洗漱,这才躲你的……阿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借口实在拙劣,姜融已然不抱什么希望,却听长久静默后,对面传来的低哑嗓音:
“摔着哪里?”
“……?”
“本世子又不嫌你……”羽仲翎有些躁地抓了抓头发,轻“啧”一声,“可还痛么?”
这回对方不答,只站在原地,显得很局促的样子。
羽仲翎无法:“好了好了,快些去洗洗,洗好了就早点回来。”
姜融这才如蒙大赦,绕过他匆匆往里走去,羽仲翎心中正躁,方想跟着回去,目光便微微定住了。
方才姜融站立的地方是砖路,由是上头突兀多出的几点水渍便格外显眼,可羽仲翎分明记得——姜融衣衫都是干的。
他的目光在那点深色痕迹上停留了半晌,才用舌抵了抵牙尖,转身回了斋舍。
……
那头姜融近乎逃亡般地进了浴房,浴房玄关处摆着一面等身高的铜镜,姜融狼狈地扶着门框,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身上衣衫皱皱巴巴的,一张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嘴唇红肿,此时重重地喘着气,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他的亵裤已经湿透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到黏腻冰凉的触感贴在腿上,他抿抿唇,将衣衫褪下摆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进了浴桶。
雾气氤氲,姜融四处环顾了好一会儿,才垂着眼,咬唇将手指探到了后穴中。粘稠的浊液在水中化开,姜融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草草擦拭了一下便起了身。
由于来得匆忙,他也没带什么换洗衣物,只能又将来时的衣袍套上,穿到亵裤时,他提着湿淋淋的裤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裤子扔进了脏衣篓里,就这么回去了。
进屋时里头安静地要命,许遥卿和羽仲翎一人坐在桌的一边,也没拿着书,像是在发呆。
他一回来,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莫名的诡异。
姜融心中一跳,一时僵在原地,半晌,才听许遥卿轻飘飘道:“阿融,你好晚。”
倒是刚刚叫嚣地厉害的羽仲翎这会儿却一声不吭,一双眼睛狼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意味不明。
姜融扯着唇角笑笑:“你们这么晚还没睡下啊?”
羽仲翎冷笑:“这不是等你来着。”
他的态度古怪,但姜融自认没对不起他什么,于是微微皱皱眉,进了屋里将外袍褪下了。
其余两人一动不动的,只眼珠子跟着姜融转了过去,直到瞧见后者掩在屏风后迅速换了身衣物,才微微眨眨眼。
姜融换了身衣服,一出来,就见许遥卿站在床榻边,手里端了杯热乳。
“阿融,方才,吩咐人,给你热的,有利,睡眠。”
姜融对于许遥卿向来是深信不疑的,于是也不推脱,朝他笑着道了声谢,便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许遥卿贴心地上前接过空杯,垂下的目光正瞧见对方伸出舌尖舔去唇上的奶渍,湿润的红一闪而过,如诱人堕落的靡毒,叫人发了疯地想撬开唇齿深深舐入其中软腔。
没关系,没关系。许遥卿安慰自己:忍了一整天,接下来就是他撷取报酬的时候了。
原本在外头大放狠话的羽仲翎这会儿却一声不吭,正好姜融已经累极,于是也不再在意,顾自上了床榻。
许遥卿又坐回原处,房内的火烛只留了外室一盏,他与羽仲翎一左一右的坐着,也不动,像两尊面貌俊美的偶人般诡异可怖。
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羽仲翎才冷冷开口:
“你说今天太子也来凑热闹了?”
许遥卿沉默着点了下头。
羽仲翎嗤:“我怎么不知道那位还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我看姜融十有八九就是从他那儿回来的。”羽仲翎越想越火大,起了身几步走到床边恶狠狠盯着姜融,“你不知道吧,刚刚在外边逮到他的时候水都流到脚底下了。”
他冷笑,又抬头讽刺地瞧着像尊铜像似的许遥卿:
“你在这儿七等八等的,说不准人早就给开苞了。”
许遥卿这才动了动,缓缓转过头颅来,细看下他的眼瞳里竟是布满了血丝,那张素日圣洁的脸也在明灭烛火中显出一点癫狂来。
烛火已经燃尽,最后一丝暖色在夜色中明灭几下,最终被黑暗完全吞噬。
他站起来,借着凉薄月光走到床边。
床榻上的少年睡得很熟,睡相也很安分,规规矩矩地双手交叠着,只是即便在睡梦中也蹙着眉头,似厌又似惧,瞧着很不安稳。
许遥卿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头,眼眸低垂如悲天悯人的佛,他的指尖略过眉心,顺着挺翘的鼻梁随后落下姜融微微红肿的双唇上,许遥卿面色终究是白了些,指尖撬开牙齿,探入口腔搅弄着软舌。
羽仲翎则冷着脸将姜融的衣服剥了,旋即气得重重笑了声:“我说怎么藏着掖着,好啊,奶子都被玩烂了。”
他心中有气,扯着乳尖的动作根本不带任何怜惜,姜融痛得弓起身体,不断含胸试图躲开胸口那只作恶的手。
姜融的睫毛扑簌簌地颤动着,却怎么也睁不开来,只能不断于噩梦中下沉,跌入永不见光明的囚笼。
羽仲翎见这样人都不醒,对药效有了计量,于是动作大胆了许多,撩开姜融黏腻在后背的长发,冷眼看着那片瓷白肌肤上一个个狰狞的吻痕。
受灾最甚的是姜融后颈处,烙着一个完整的青紫牙印,如同野兽般的残暴,试图用这样的标记来昭告自己强烈的占有欲。
羽仲翎甚至能想象到那人一面拿性物顶进穴肉深处一面死死咬着后颈皮肉见了血都不愿松口的恶劣模样。
思绪几番变换,他重重磨了磨后槽牙,又剥下裤子,露出浑圆的臀瓣。
那处布满血色的掐痕,一直连绵到腰肢,皆是一片或青或红的指印吻痕,两团白腻间的穴口也红肿着,足见先前经历的性爱多么过火。
羽仲翎急促地呼吸几下,神色几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真是被玩透了。”
许遥卿自然也随着他看到了姜融身体的全貌,他抽出在口腔中搅得湿淋淋的手指,双手捧着姜融的面颊,俯身阖眸虔诚地吻了上去。
“我要操你了,阿融。”他垂着眼,嗓音平缓地宣告。
指尖刺入穴内时姜融闷哼一声,似是受了极大惊吓般将整个人蜷缩起来。
许遥卿离得他近,屋内寂静,能够十分清晰地听见姜融满含惊惧的含糊喃喃——他在求饶,喊了“殿下”不得回应后又啜泣着胡乱叫着“夫君”。
“怕成这样。”羽仲翎拿手背蹭了蹭少年苍白的面颊:"看来太子用的手段了得啊。”
二人皆已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对于权贵子弟在床事上的腌臜手段,大多是心照不宣的。
许遥卿垂垂眼,面上似有些疼惜,手下却还是不容抗拒地将指节深深埋入了穴肉中,随着指节在穴中抽插,他垂首一下下地将唇印在少年额间:
“不要怕,”他嗓音轻轻,薄灰色瞳孔沾染情欲,如同蒙尘明镜,
“——我会帮阿融,把讨厌的痕迹,全都抹去的。”
“所以,”因身前人不断挣扎而脱出的手指毫无怜惜地深深破入后穴,
“不许,拒绝我。”
少年脊背骤然绷紧,压抑着发出一声哭喘。
姜融的敏感处很浅,所以只是稍稍抽插了几下许遥卿便摸到了关窍,不轻不重地徐徐按压着。
痛苦的嗓音逐渐染上几丝欢愉,姜融弓着身子,将红透了的脸颊埋在手臂里,轻轻重重地喘着。
他的后穴因傍晚的过激情事而依旧红肿着,很难再承受激烈的性爱,许遥卿从袖口取出一瓶药膏,指尖抠挖出一点,抹进穴内。
药膏的气味与少年身上的皂角香气交织着,浓烈地冲击着感官,羽仲翎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一边,喉结滚动着,翘着鸟喘着粗气看许遥卿动作。
他算是看出来了,早早作了这么齐全的准备,许遥卿也不是什么好鸟。
乳白药膏在穴内化开,随着手指抽插溢出油润的光泽来,许遥卿耐心的做着扩张。
窗头花枝微微摇曳,逐渐顺畅的暧昧水声在寂静屋内清晰可闻,羽仲翎只在一旁瞧着都燥热难耐,忍不住握着物件自渎起来。
看书有这么大的用处么……?他暗暗衬道:届时他也得多学学春宫才是。
加到三根手指又抽插了一阵,许遥卿掀起眼皮:“谁先?”
羽仲翎很有蹭食的自知之明:“你先吧。”
许遥卿垂眼轻轻抚着姜融泛着潮红的靡丽面庞,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默不作声地哭得满脸都是泪。
他的指腹沾上一点冰凉的湿润,微微一愣,还是沉身,将性器抵入了穴中。
即便扩张得算是到位,穴内依旧很狭窄,许遥卿只抵入一个头部,面前人便紧绷着脊背,露出一些痛苦之色。
许遥卿微微缓了片刻,薄灰色瞳孔茫茫落在姜融的面庞上,半晌,才俯下身去吻着姜融颊上的泪。
“阿融……阿融……”他不断喃喃着,唇瓣胡乱触碰着姜融的身体,似乎是迫切地想要将对方身体上的痕迹覆盖掉。
许遥卿伏着身子,亲吻胴体的姿态有如祷告,虔诚、而带着疯狂的痴恋。
他的性器埋在湿软的穴肉里,让他感觉如同被姜融温柔地抱在怀中。
他不住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似乎是想要对方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想要得到对方的爱怜,又怕对方睁开眼,瞧见他如此丑陋恶心的一面。
他紧紧用双臂将姜融搂进怀里,性器也因此动作深深埋入穴中。
——他终于和姜融真正地交融了。许遥卿嗅着姜融身体上清淡的皂角香气,只觉自己如承了菩萨箴言,就要自此得道而升仙。
性器重重地在穴内抽插,软膏融化后的粘液随着抽插被带出来,在肉体相撞中被打成白沫,顺着腿根流淌下来。
许遥卿的面容浮上一点艳色,瞳孔中满是兴奋到极点的情欲色彩,两人的肌肤滚烫地相贴着,连同着汗液粘腻在一起,姜融在床事中动静很小,被操得狠了也只是埋着脑袋呜咽几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许遥卿却偏爱他这般作态——自己这般亵渎了他的菩提观音,见观音欲逃而不得,才有一种能将其永远囚于身侧的满足感。
他的掌心抚上少年微微仰头时伸长的脆弱脖颈,再上移到对方布满涎液与泪水的下巴,眸中的痴迷几乎无法掩饰。
上京有名的雅贵公子,在此刻净作了痴狂模样,半分无平日里清雅端庄的姿态,只叼着那肉粉色的小乳,如同一只只知交媾的怪物般一股脑儿将性物深深埋入泥软穴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