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雅眼睛一亮:是礼仪队那边的事。校队跟雅斯特酒店有合作,这周那边要承办一个商务会,需要七个人去外场。我前两天报名了,但是刚刚忽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有事要回去一趟。
这周大家都很忙,其他人都有安排了。那边给的日结价格很不错,时间也不长。文书雅双手合十央求道,学姐,你能帮我顶一天班吗?费用结给你,回来我请你吃饭,拜托你啦。
曲蓁的头身比例绝佳,是很标准的模特身材,大一时被校礼仪队的领队一眼相中,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曲蓁才答应她。
雅斯特离学校不远,曲蓁应道:好。具体是哪一天呢?
周日,早上九点到就好啦,那边会负责服装和妆容的。到时候我跟领队说一声,学姐直接过去就行。
好。
文书雅眉开眼笑:谢谢学姐!
不客气。
隐约间,曲蓁又嗅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像是某种清浅的花香,只是风拂过后便消散了。
周末当天。
姜橙早早就去图书馆奋斗学习了,曲蓁醒来洗漱完,另外两个舍友还在睡梦中,她轻手轻脚地关阖房门离开,乘坐地铁抵达目的地。
曲蓁在礼仪队待了三年,直到大三下学期才正式退队。校礼仪队的其它六名成员都已抵达,碰面后都笑着跟她打招呼,随后一起前往酒店的化妆间。
酒店准备的服装,是偏商务风的西装加包臀裙,服装清洗的很干净,各个码数都有。换好衣服化完妆,曲蓁将及腰的黑发扎起,露出清丽秀气的面容。
她的骨相生的极好,气质干净出尘,化完妆则多一分凌厉,比起beta倒是更像是alpha。
礼仪队内的队员们或多或少都跟曲蓁相处过,大家都一致觉得她脾气温和,平易近人,而且很漂亮。平时在论坛刷到她跟苏琦的帖子,都在帖内给她反黑。
活动十点半开始,持续到下午一点半,三个小时的时间确实不算长,曲蓁全程都很尽责,没有掉过链子。
等到活动结束散场,吃完酒店提供的午餐,众人才前往化妆间换衣服离开。
化妆间在六楼,或许是室内不太通风,曲蓁忽然闷得慌,脑袋也有些昏沉。她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大家卸妆换好衣服出来瞧见她还坐着,关心地询问了番。
学姐,你还好吗?
曲蓁点头:小问题,坐会就好了,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
周末大家都有别的安排,听她这么说,众人又问了几句确定没事才离开。灯光通明的化妆间内仅剩曲蓁一人,她又坐了十分钟才进去卸妆。
清凉的冷水扑面,晕沉暂时消弭,曲蓁卸干净妆容换回自己的衣服,背包往电梯的方向走时,眩晕感又倏地加重,眼前的场景都开始颠倒,以至于她猝然踉跄摔地。
与此同时,暴雨骤降,雷电划破云层,雨珠在酒店玻璃窗上无情地拍打着。
来往的清洁员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连忙过来扶起人询问:这位女士,您还好吗?
空气中漾出一股花香,当了二十二年beta的曲蓁还摸不清状况,扶着她的员工已迅速反应过来。
酒店应对alpha或oga的忽发状况很娴熟,没等曲蓁回答,员工便带着她前往十六层,放置有抑制剂的隔离室。
脑袋昏沉,脖颈后不断传来火灼般的疼痛感,曲蓁甚至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电梯内响起叮的一声,银色的钢质电梯门缓缓打开,即将昏迷之际,曲蓁的余光瞥见了门外黑色的裙摆,以及女人垂在裙侧腰记的青葱玉指。
双眸阖上,彻底失去意识前,曲蓁只依稀记得女人凝脂般的手腕间,缠着一串檀木佛珠。
十八岁以前的曲蓁,无忧无虑,每天最苦恼的事就是如何提数学分。
她生活在海城宁市直辖下的鸣秋县,她的alpha母亲是县内的一名高中历史教师,oga妈妈是戏曲演员。
曲蓁十六岁分化成beta时,她的oga妈妈笑着拥抱她,温声告诉她无论第二性别是什么,她都是她们最珍贵的礼物。
曲蓁的alpha妈妈严肃清矜,不苟言笑,衬衫扣子无论何时都会扣到最顶端,只有在面对自己的oga和孩子时,才会流露出几分笑意。
小时候的曲蓁,常常能在家里见到各种颜色不一的鲜花,有娇艳的粉牡丹,也有清丽的白玉兰。
每一朵都是她的alpha妈妈摘给oga妈妈的,每一朵都是她们爱情的见证者。
高二的某一天,她在出校的小道上,收到了同班同学送的情书。她的alpha妈妈瞧见后并没有多言,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继而跟她拉钩帮她保守这个秘密,没有让其它任何人知道。
末了还告诉她,无论是alpha、还是beta,或是oga,对待感情都要慎重专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那日霞光万丈,她始终记得妈妈跟她说的话,一直到现在。
酒店的豪奢隔离室内。
洁白如玉的铃兰花与象征着浪漫的浅紫色风信子,在房间内悉数绽放,两股清浅的花香交织缠绕。
曲蓁迷蒙地微睁着眼睛,嗓子里像塞了团棉花般痒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