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她的怀里,我不知道是对林妈说还是对我妈说,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撕心裂肺:“妈,我爱她,可我爱不起她。”
出了林妈家的门,我倚在楼道口里好久,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给光光打电话,我问她:“林边的工作怎么丢的?”
光光装傻:“什么?”
我吼的整个楼道都嗡嗡的回响:“陈光光,这个时候,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这就冲过去跟这帮孙子同归于尽!”
我死了就好了,我死了,我爸没事了,林边消停了,甚至都没人麻烦光光了,多好,世界就清净了。是,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就tm多出来个我!
光光慌忙的说:“我说我说。”
林边的工作,是李瓷弄丢的。
从李瓷为了留住王罩,能把脸整成林边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思维极端的女人,可惜她的牺牲却事与愿违的逼走了王罩。这让她每看见一次自己的脸就恨林边多一点。就在林边不让我送的几天后,嫉恨成狂的李瓷就跑到市院,逮谁跟谁说急诊的林大夫是同性恋,她跟医生说,跟护士说,跟病人也说。一时间把林边弄得风风雨雨,根本没法做人,领导找林边谈话,叫她私生活检点一些,这种情况,林边不辞职也不行了。李常泽有心护着她,还想留一留,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让她回去上班,可林边的个性,根本就不同意。
林边她瞒的这样好,辞职那些天,照常装成上下班,晚上还笑颜如花的供我消遣。
“白痴啊!”我靠着硬硬的墙,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往墙上磕。
“小阳”光光觉的这事怨她,一个劲的道歉,可我不想听了,我按掉了电话。
大梦初醒已千年,凌乱罗衫,料峭风寒,放眼难觅旧衣冠,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想来,我和林边相识二十六年,相恋不足八个月,这八个月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疑真似幻的梦,我时时刻刻的警惕着,却还是被梦魇所捕。我们的世界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梦境,与现实无关,却被现实所鄙!梦醒之后,我依旧是我,身无长物,可林边却被我拖累的疲惫不堪!
我释然的笑,告诉自己,是时候了,这个梦,该醒醒了。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命运是用来妥协的。
我回到林边家楼下,坐在楼口的石台上我恍恍惚惚,后来太阳落了,后来天黑了,后来月亮升起来了,一家一户的灯都在我眼里渐次亮了起来,可一点没能挑起我眼里的色彩。
真好,我撇了眼远处如影随形的那辆车,讽刺的想:“至少这时候有人陪我,太好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这一天的折腾让我头重脚轻,我以为自己会倒下去,我盼着这样,可我居然支撑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后,看见林边正守在饭桌旁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她见我回来了,起身说:“这么晚?饭都凉了”
我点点头,行尸走肉般走过去,我们两个对坐在饭桌两边,她似有所觉,不言声的与我对视。我看着她,可我看不够,这个人我怎么看都看不够,但我没法不放手,寂静的屋子里,墙上的挂钟在走着分分秒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在说:
“林边,咱俩分手吧。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