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思把陶非的胳膊收回去,默不作声的把她的袖子挽回去,手掌轻轻的搭到她的手腕上盖住了那道疤,眼圈红红泫然欲泣。陶非不当回事的笑笑,眼里却是十足的认真:“我没吓唬他们,要么我死,要么他们妥协。”
要说我不惊讶,那绝对是扯,可在这惊讶中,我还真有点佩服陶非的果决,但她这种激进的处理方式仍是我不能赞同的:“陶非,你这么做只能让你爸妈更恨李含思,你到底有没有为她想过?”
陶非哈哈大笑,收起筷子定定的看我:“那他们有没有为我想过?他们给我找心理医生,逼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他们在想什么?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我可以听他们的,任他们摆布的出国,任他们希望的选我不喜欢的专业,但唯有这一次,我必须选我自己要的。”
“陶非!”我摇头看她:“你太浑了。”
“也许吧。”她没反驳,目里精光一闪,孩子气的笑笑:“可真的解决了,我没说我要见谁,是他们把李含思找到医院的,也是他们说只要我活着万事好商量。商量就商量,他们想怎么样都行,但这事他们必须同意。”
以死相要,陶家就这一个孩子,真的只能感叹她钻了计划生育的好空子,我替她们松了口气,也替陶非的爸妈难过。我摇摇头没法再说什么,赞同或训斥也都晚了,只能看以后:“那你们以后呢?”
“以后?”陶非皮皮的笑了下:“我留美她留法,先熬过这几年再说。”她说着就开始依依不舍的拉着李含思:“我命都在你身上呢,你别给我找别人。”
李含思狠狠的瞪她:“叫你稳重点稳重点,又开始了。”
陶非缩了缩脑袋,在李含思身后跟我竖了个v。
她这样才让人觉得熟悉,我无奈笑笑,看着这两个苦尽甘来的孩子,毕竟岁月都是走着来的,我能给她们的只有祝福了。
吃完了饭,陶非递给我一张银行附属卡叫我留着花,说是不用还的。这卡的主卡肯定是陶明师,她的宝贝女儿可真大方,随随便便的就能当人情送,我一脚把她踢出去:“你给我滚。”
陶非灵巧的躲开了,笑说:“猜到你不能要了,我这也是意思一下,唐老师”她少见的正色说:“这回我真的会上进的,我将来也想当老师,跟你一样的老师。”
我苦笑:“我现在可不是老师了。”
陶非指了指胸口:“在这,你就是我老师,永远是,不但是老师,还是我亲姐。”
“我可没福气做你亲姐,你不气死我就谢谢你了。”
“那——”她冲我一挤眼睛:“我和李小思什么时候吃老师的喜糖啊?小师母手上的戒指可真晃眼睛,还是无名指呢。”
李含思装做不经意的踢了她一脚,但眼睛里的笑摆明了也想听我说什么。我回头看了眼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的林边,摸摸鼻子说:“多大了你还吃糖,小心蛀牙。”
我就这一回头的功夫,陶非已经窜到我跟前,趁我不备捏起我脖子上的链子揪了出来,嘴里啧啧有声:“对儿戒呀,唉我去,不会是婚戒吧?”
她个白痴还敢眼睁睁的看着我,跟特别认真的问似的。李含思呵呵的笑出了来,怕我暴怒先跑出了门。我怒发冲冠将陶非横扫出门:“陶非,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再这么不着调,小心我修理你!”
陶非嚷着:“那小师母,我们先走了哦。”说罢携着李含思笑嘻嘻的跑下了楼,合上门的时候,我听见陶非在楼道里问李含思:“咱俩也买一对不?”
李含思的声音平平淡淡:“等你以后挣钱的吧。”
我将门关上,坐到林边身边,她没说话径直躺到我身上出神,打从陶非量出她那道疤之后,林边的情绪就一直很淡,话也不多。我知道她这是想起她妈了,我俩在一起之后,林边月月都回林妈那一趟,还不让我跟着,所以我也不知道林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