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一个人走在塔图的中心区,来到其中最大的一处建筑,那时塔图的主人,曾经唯一的固特燃的家族,由十几个石屋组成的外围都是有普通古斯居住的,而城堡的主人现在是继承者晓,虽然没有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固特,但生为菲特的他却被古神赋予了一项特殊的能力,很少看到他使用,但毫无疑问有着天赋异禀的晓理所应当继承他父亲的一切,所以对于继承者的称号除了他本人,其他木纹族人都认为他当之无愧。
霞一改先前的态度,鞠躬请求门口的两个木纹族古斯能通报一声,有要事相商。霞在门口等了足足两个光华,才回报说可以进入,为此还付出一个塔夫特的通报费,这让霞的心在滴血,从买穆族到现在就只见到花钱,收益那是分文未见。这个晦气的古斯如卡,一定要尽早出手,可不能血本无归,想到这里霞坚定了信心。迈着步走进了晓的城堡。
无光的城堡,几乎没有任何颜色,单调的石墙像是把一切颜色都阻挡在外面,四周的喷泉没有任何泉水涌出,穹顶下充满着压抑的气氛,就像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一样的阴郁,端坐在主座上的晓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光彩,身上交错的伤痕像是在述说巴伦之战的惨烈,作为当时的亲历者,没有人敢在这时打扰他,因为他还沉浸在当时的战争,脑中那些无法删除的记忆无时无刻地在折磨着他,时而微动的嘴唇像是懊悔那是的决定。一个仆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大厅,即使他步子迈得很轻声怕惊扰到他的主人,但在寂静的大厅里一点点声响都被无限放大。“主人,有人求见。”仆人轻声说道,但端坐着的晓没有任何反应,见状只能再鼓起勇气提高一点声音说道:“主人,外面有人求见。”刚说完一条火舌从主座中袭来,结结实实地抽在仆人的背上,他的背上已经满是伤痕,但他强忍着痛楚没有发声,手上攥紧了拳头。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主座中传来:“不见!”仆人说道:“那人说他有一笔买卖是关于穆族的。”过了许久,一个声音在大厅回荡:“召见。”
霞不敢抬头在仆人的带领下慢慢进入城堡,从仆人身后的伤痕累累来看,城主绝对不好对付,那是一个新鲜的伤口,甚至能感觉到从伤口中散发的热量和一股焦味,而从那个领路的仆人强忍着的样子,看来对于主人的暴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进入大厅不由一怔,黑暗的石墙连主座都是黑色的,没有任何的装饰。主座上端坐着一名木纹族的老者,黑色的身体夹杂着一些灰色像是在述说这个身体曾经年轻过,老者睁开灰色的浑浊双眼看着底下的两人。霞鞠躬说道:“见过城主。”老者看向他缓缓张口说道:“何事?”霞的独眼对上老者的眼睛总觉得浑身不适,说道:“我有一只穆族如卡,城主是否有兴趣?”见老者没有说话,霞接着说:“是一只白穆古斯,年龄很小,身体健康。”老者挥手打断了霞的话,缓缓说道:“多少祭?”霞咬了咬牙,有什么好怕的经历这么多生死之战,出个价有什么好怕的,但出多少好呢?拼了,谈崩了大不了再找其他人,想通后回答道:“150祭。”霞在喊出价格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厅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过了一会儿老者看向那个仆人说道:“带他去取。”霞和那位仆人如逢大赦,连忙鞠躬退出大厅。
老者见他们退下后缓缓走入后庭,在一间石屋前停下这里是除了他谁也无法进入的,门上有着巨大的锁,结构复杂。他熟练地拨动着锁扣,打开门进入石屋,一团火焰从屋子中央升起,跳动的火焰给老者的脸增加些许生机,整个屋子里摆放着许多机械,没有人能看懂,另一排的陈列架上放着无数的头骨,很多不动种族的,老者走到陈列架的最后看着一个特殊的箱子,而箱子后的墙镶嵌着数以千计的穆族头骨,老者凝视着这面头骨做成的墙,看着那个小小的空隙,眼神像是要把这个空洞填满。
霞跟随着仆人来到外围的一个小石屋门口,仆人对霞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霞点了点头。只见那人进入小屋和里面的人攀谈起来,霞在外面等了许久,门口的地都要磨平了,小屋的门才缓缓打开,那人拿着一个小钱袋递给了霞,霞心中一喜连忙结果,打开后细数了一下才120祭,不由大怒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说好150祭的,你也是听到的,怎么就少了30祭。”那人也不慌看着霞说道:“我们主人就出了120祭,你不要胡搅蛮缠,要不我们再进去问一下,要是主人承认150祭,我立刻补给你。”那人似乎料定霞不敢在回那个恐怖的大厅故意这么说的,但霞也不是好欺负的松开手说道:“那不用,120祭也可以买一个穆族,但要是交货时缺胳膊少腿也别怪我,谁让这价不对呢。”那人看着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得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剩余的30祭,霞一把抢过笑到:“这才对吗!好好等着接货吧。”说着用红色的独眼瞟了仆人一下,转头就走。这时来了几个卫兵堵住了霞的去路。霞冷笑道:“换抢的吗?”为首的卫兵说道:“交易还没完成,你拿着钱逃了怎么办,我们和你一起去取货。”霞看了看他,说道:“也好,省得我来回送,你们和我一起去。”
霞独自在前面走着心里想着如何分配这笔钱,正美滋滋时只听远处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来回,所有人都惊到了,看着是石屋方向。霞心里有些不安,连忙加快脚步,后方的卫队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估计半个光华的时间,一行人来到石屋前,霞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心里骂了一句,这三个家伙谁都靠不住,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非剥了他们的皮,挡我发财路,死!说着加快脚步怒气冲冲地推开石屋的门,一开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屋子一片狼籍,日和湖躺在地上生死未卜,而焦身体和头已经弯曲成90度了卡在角落里。四处都没有见到那只穆族的影子,霞大怒,一脚踢向日,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吓傻了,只见霞咬着牙对他吼道:“什么情况,说话呀,穆族呢,跑哪里去了?你们么多人怎么能让一个瞎子跑掉,废物!”霞见日没有什么反应把他扔在地上,又去查看湖的情况,湖已经自己坐起来了,见霞走过来说道:“我们进来时还看到那只穆族的,随后只感到有什么重重的砸向了我,之后就没有记忆了。”霞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已经变成碎片的喷泉,一地的水,霞走到外面寻找着一丝的蛛丝马迹,有点线索即使有一点线索也好,我要找到那只穆族,凭着多年捕猎的直觉和技巧,一个小小的手印在石墙上被他找到了,“很新鲜刚留下不久。”霞说着就不理屋里的人,自己独自寻找起来,卫队长跑了过来拦住了他:“怎么回事,货呢?”霞瞪了他一眼说道:“想交差的话,就让开。”说着一把推开了他,自顾自地走了,卫队长见状吩咐两名卫兵看着屋里的人,剩余的人随他一起跟在霞的后面。
我的天,头还是晕晕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前进了,回想着屋内的一切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运气是真好,晚一步就惨了,现在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前面的爆炸声肯定会引来许多人,但心急也没用,只能摸着墙慢慢走感觉手上粘粘的,应该是血,编织灯芯草时太用力了吧,脚好像也受了伤,但我身体小收到的伤害不大,那三个家伙应该暂时动不了,现在能逃多远逃多远,启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我。心在呐喊但根本发不了一点声音。这时墙消失啦,我心中一惊,没办法,只能慢慢摸索吧,可正不方便,当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绊倒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行放弃的话,会死在这里的,爬也要爬出去。就在力量全部从体内消失之时,一个巨大的影子站在我面前,即使有眼障的诅咒,那个身影都是那么的亲切,是启吗?即使无法发声,心还在询问着。那熟悉的味道,慢慢地我也失去了意识,感觉置身于水中,那样的安逸自由,所有的诅咒都消失了,能尽情的看尽情的说。
“这破玩意,怎么修都修不好。”一个木纹族的老者整修着一台机器,旁边放满了工具,但还是被夹痛了手,旁边的年轻木纹族笑道:“让你嘴硬,不是说什么都会修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答应他的价格,这种精巧机械只有穆族能够制作维修,我们的手修修栅栏还差不多。”老者刚想骂一句,一声巨响吓得他把手中的工具都掉地上了,对着年轻的杜门说道:“敏,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敏一点头就飞奔了出去,看着敏的背影,老者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虽然巴伦之战是他还太小,没有参与,但听说那时像敏这样年纪的必须上战场,而最后都把自己留在了那里,回来的都是一些老木纹,没有新木纹诞生的话,他们这一族最后也会毁灭,好像是穆族的诅咒一样,新出生的木纹几乎都是杜门,单根的他们无法生育下一代,就像当初他们对穆族做的一样,想到这里耕整理一下工具,虽说木纹族不睡觉,但休息时会做独特的梦,他们甚至可以边走边做梦。就像现在耕靠在石屋边目光呆滞,正在做着年轻时的梦。
“耕!耕!耕!到你了。”耕一下子回过了神来,看着远处的三个穆族,他想起来了,正在玩着捕猎苏卡的游戏,这次轮到他当苏卡了,黄色皮肤的穆族叫海,浅蓝色皮肤的叫角,另外有个灰色皮肤的叫幻。“好,我来当苏卡,看我突刺!”其余三人笑着躲开了,幻叫道:“海,角把他引过来,我这里准备好陷阱了。”耕故意踏中陷阱,其余三人立刻围了上来,用木棒做成的武器将他击倒,其实即使是幼年的木纹族,皮肤已经什么坚硬了,所以穆族的武器对于他来说就像挠痒一样,见他们的武器没用,幻说道:“不好玩,哪有苏卡被杀还会笑的。”耕说道:“没办法,你的棒子戳的我痒。”幻气愤地扔掉了手中的木棒,说道:“你等着。”一溜烟就跑回家去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拾起自己的装备回到家中。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一名女性木纹族问道,耕看到是母亲连忙扑到她怀里说道:“他们不和我玩,说完演苏卡演的不像。”母亲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喝点水,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为你准备一点穆族食物给你带过去,他们一定会和你一起玩的。”耕点了点头,这时外面有人在叫:“耕?你在吗?”耕连忙跑出去,见是角就问道:“怎么啦?”角说道:“前面幻告诉我们他弄到一个新奇的玩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耕听着有点心动,向母亲看去,从母亲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耕愉快滴跟着角去了,一路上奔奔跳跳,年轻真好,丝毫不感觉累,这时他看见远处角幻和海正在摆弄一个像铁管的东西,幻见到耕跑过来,连忙催促着旁边的海,只见他们举起铁管,黑黝黝的管口对准了耕,有一丝恐慌和不安从他心中掠过,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一条火舌从洞口伸出,左肩一阵刺痛。
“啊!”耕的意识从梦中回到现实,已经来到外面,看来又梦移了,都是霞说的那什么穆族,害的他又梦到幼时的悲剧,看着自己左肩,至今还留有一点焦黑,虽然不影响活动,但当时的痛还是记忆犹新的。正要回家,只见脚下躺着一个东西,好似还在蠕动着,那是一个穆族。这怎么还有一个穆族,看着样子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来不及细想,耕抱起了他,飞速地跑了起来,好像年轻的活力又回来了一样。
敏逛完一圈回到家后没见到耕便独自一人整理机器和工具,忽然听到阵阵风声,只见耕一个跨步飞跃过门前的栅栏,敏顿时长大了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返老还童了吗?不记得有这种祝福呀,见敏没有以往的机灵骂道:“愣着干嘛,快点帮忙!”这时敏见到他手中的穆族,顿时醍醐灌顶连忙起身接过飞奔进屋,而耕也不犹豫在把穆族交给敏后,连忙去找药箱。敏刚把穆族放在石桌上,耕已经带着药箱推门而入,敏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这个。”耕没有回他,只是忙着手里的活,药箱应该出自穆族之手,很小巧,里面有着各色绷带和一些瓶子装着不明液体,敏检查着穆族的身体,说道:“伤口有多处,但受伤最重的应该是腿,耕走了过来看来看右腿情况不乐观,说道:“先止血,消毒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只能把这条腿砍掉了。”敏吃惊地看着耕:“有这个必要的吗?”耕说道:“丢腿比丢命好,搞不好他是最后的那个穆族了,还是设法先保住性命吧。”敏点了点头,“先按住他。”耕一边说着一边用清水洗净腿部的伤口,可见很多石头已经卡在很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见敏已经压住了。耕长舒一口气,开始进行手术,先用扩张器将腿上的肉撑开,里面的石子很碎很细小,耕取出了穆族的叫镊子的东西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卡在里面的石头一块块取出,木纹族不会出汗,但这时的耕却有一种浑身冒汗的感觉,连手都不自禁的抖了起来,在取出三块石头后,将镊子交给了敏,不能不服老,这么精细的工作太耗精神了,敏兴奋地接过镊子在耕的指导下开始手术,刚开始速度还不快,但一点点上手后就快多了,在处理完大部分碎石后为了避免失血过多,耕用绿色的绷带先将右腿绑住,这绿色的绷带有穆族的草药风舞草,可以止血有一定消毒作用。做完腿部,背部也是密密麻麻的石子但有一层衣服保护都不深,整个手术持续了整整两个光华,把两人都累趴下了,敏说道:“这下应该能活下来吧,”耕舒了口气,直了直腰说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能祈祷古神保佑了,如果明天腿部伤口开始腐烂的话那就切掉,可这样会引起大出血,能活下来的几率很低。”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耕缓了缓腰间的不适说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的我们和穆族还是共生共存。”敏见耕说道这里不往下说,而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也不打扰他自己独自坐在房间里的角落里,顶上的火石油灯摇弋着异样的光芒两人都累了,各自做起了自己的梦。
全身的疼痛让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全身像被火焰炙烤后又扔进冰湖里,就这样不停的重复,直到最后大概是古神的怜悯吧,一股清凉弥漫全身,疼痛的感觉稍微减退一点,但对于我来说是久旱逢甘霖,竟然慢慢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除了全身无力动弹,痛感较之前缓解了很多,意识也清新了许多,慢慢地想起来石屋里发生的事,那时候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赶在他们进屋之前先将泉水堵住,我开始编制大量的灯芯草,先给自己制作一套衣服,至少能减轻伤害,喷泉的石头是用石灰石砌成的,用灯芯草编织成草绳,把石头的缝隙弄大后,先给自己造一堵小矮墙,然后将石灰石慢慢碾碎撒在屋内,关键的一点就是火石的运用,喷泉被堵住后,屋内的湿度降低,空气和石灰粉尘结合,原本不可燃的石灰石变成易燃,只要关键时候点燃火石就行,等这些准备工作做完,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像三个木纹族的,不管这么多他们有四人随时会进来,一旦发现的话就完了,即使没到齐也没办法,能创造机会也好的,当然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效,这见草衣大多是心里安慰,那个小矮墙是能不能活下来的关键,想着这些我用从地上多挖了一点泥将墙加固一下,要是有个铁锹的话就方便多了,我能挖个地堡。说到地堡我好像拥有一个,至少在里面能安安全全的,我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从脑中摇出,专心在手上的活,小矮墙弄得差不多了,这时听到门口的声音变大,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难道不等人到齐吗?不管这么多了,火石已经被我捏的发烫,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即使平时从不祈祷的我,也开始默念古神保佑,一定要成功,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我开始用草绳缠绕火石,一圈又一圈。就在门打开时,我扔出了火石,三人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勃然大怒,大吼着。听声音好像是那个叫焦的冲在最前面,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应该是火石落地,冲击带来的火焰配合缠绕的草绳,一团小火苗闪着刺眼的光芒震惊了他们三人,但他们不明白这小小火苗会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易燃粉尘在狭小空间内遇会会产生爆炸被称为粉尘爆炸。随着一声巨响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但爆炸的冲击还是是我昏迷,等我醒来后记得是慢慢走出了石屋,但现在这是哪里呢?没有一声声响。
“耕!把你屋里的穆族交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对着某人说道:“快把他藏起来,我去应付。”我被人抱起,浑身的疼痛瞬间袭来,可恶!心中暗骂一句后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