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的目的?”
陆久安点头:“那个叫弹簧。听谢怀凉说,以后这东西用处很多。”他把所有功劳按到谢怀凉头上,免得别人问起来他解释不清楚。
随沐蔺北上的还有几个研究团队出来的工人,按照当初约定,他们将要去晋南完成组装任务,若是可以,就此留在京城成立一个新的研究团队,在那儿开疆拓土。
耿凌抱着包袱可怜巴巴跟在沐蔺身后,陆久安问:“耿凌要随你去晋南。”
沐蔺摊了摊手:“她不只要跟我去晋南,还想跟我一起到处游历。”
想到此,沐蔺颇有些头痛,要是当初知道救的人如此难缠,他肯定……
肯定如何?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抓着车帘哭哭哀求,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挺好的,也能有个伴。”陆久安安慰沐蔺。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陆久安也对耿凌有了一些了解。她因为从小生活在象牙塔内,性格纯正内心无邪,对就是对错就错,不知尊卑,不懂变通,她永远直来直往,你在她面前不用掩饰什么,可以卸下所有心防,因为她就是一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能看透的白纸。
在陆久安看来,耿凌的性格某种程度上,正好和沐蔺互相契合。
而且她并不是一无是处,与其说耿凌是闭塞的山寨中人,还不如她是少数民族更为恰当,她有他们族人特有的捕猎方式,还有一套在大周早已断了传承的医学之术,秦昭从耿凌口中得到这些偏方时如获至宝。
不仅如此,耿凌对外界的一切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和兴趣,如饥似渴地学习,像一台机器一样源源不断地吸纳目之所及之事,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融会贯通,那时候和大周的人应该也没什么区别了。
登上马车之前,沐蔺拿出一件小巧金器,金器雕刻的是虎头,躺在掌心栩栩如生:“每次我出游你都会送我东西,礼尚往来,今日我也回赠你一件吧。展览阁由我手下的人在打理,拿着这个信物,你也算是半个东家。若是以后展览阁有什么变动,联系不上我时,就由你来做主吧。”
陆久安平白无故受这么大恩惠,肯定不会要,还不等他推拒,沐蔺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露出初见时那副恶劣的态度:“我可不是白白给你的。”
“那我更不可能要了。”陆久安明知他在开玩笑,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知道收了你的东西,要让我做什么事,万一是丧尽天良的事呢。”
“陆久安你不要不识好歹。”沐蔺气得牙痒痒,他看了一眼陆久安旁边老神在在的韩致,不爽道:“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满嘴仁义道德实则阴险狡诈的读书之人了。算了,要论口才,我自是说不过你陆久安。”
“你收下这信物,往后我还会写游记,介时去信给你,你帮我继续连载。”
陆久安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是连载游记而已,我帮你刊登便是,这信物我就不要了。”
沐蔺大骂:“真是油盐不进。”
韩致这时候突然动了,他从沐蔺手里漫不经心拿过虎头金器:“我帮久安收下了,没别的事你就滚吧。”
陆久安疑惑看向他,韩致微不可查摆摆头,示意待会儿再说。
沐蔺气呼呼登上马车,车门开合之间被他弄得砰砰作响,每一个动作都在发泄他内心的不满。
耿凌用刚学来的礼仪跟送行的人告辞,动作灵敏地登入车厢,车夫晃动着手里的马鞭,迎着冬末的寒风,两匹健壮有力的枣红马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