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张老将军和卞狴犴都是监生出身,和向大爷的进士出身没法比,至于康飞那就不用说了。
向大爷干笑了两声,“……总之,这是个好东西,三弟记得给为兄我也来两根。”
康飞未免把嘴巴一撇,“大哥,不是我说你,老将军年纪大了,补一补也无妨,你年纪轻轻的,补了上哪里泻火去?我也没见你身边带着什么清俊的小厮啊!”
他这么一说,他旁边些后面那衙兵赶紧往后缩了缩,二爷瞧见了,觉得自家下人不给自己长脸,未免把眉头一皱,“作精作怪的,作甚?”
康飞未免哈哈笑,“二哥,他这是怕被大哥拉出去泻火哩!”说罢看着那衙兵就笑,“你怕什么,你离清俊可差着一截哩!不过……”
他说着看了向鼎一眼,补刀就道:“大哥要是海狗鞭吃多了,火大,那也难说得紧……”
这话一说,向大爷脸上一黑,康飞未免哈哈大笑。
酒桌上自有一番热闹。
大家吃了一个醉饱,康飞这时候起身把杯子一推,眯着眼睛就大喊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说罢,起身就往后堂去了。
向大爷听他这话,未免咂嘴,“三弟到底家学渊源,也不知何日能拜会一下春林兄……”说着,一脸的向往。
他虽然是进士,闲书看得也多,可是,唐诗这东西,真不是个个都知道的,别看康飞半阙句子,还是李白的,按说,应该是个人就知道,可实际上,连汪道昆这种日后领袖诗坛的家伙连杜甫的诗都不知道,这便可想而知了。
旁边老将军看着未免说了一嘴,“你一边喊着三弟,一边称呼他老子春林兄,你们读书人啊……”说着,也起身去睡了。
第二天,康飞起来,正在洗漱的时候,外面卞家的衙兵前来,说:“三爷,那田姬家里面的土司兵来求见三爷,三爷是见还是不见?”康飞闻言,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把人领去花厅,一会儿我过去。”
洗漱干净后的康飞往花厅去,甫一进去,见着人就往地上噗通一声,连连磕头,“小戴老爷,小戴老爷,求求老爷,救救我家大奶奶。”
康飞一瞧,是那天在行都司门口打架,田姬手底下为首的,当下未免一皱眉头,“我昨儿刚进城,只睡了个囫囵觉,怎么就那么多事?说说,这又是怎么了?在这建宁府,应该没人敢惹田姬罢?”
那人抬起头看,看着康飞就说道:“小老爷,是……”康飞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未免就不高兴,“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那人一咬牙,“是,是俺们土司老爷的小儿子,这次跟着巡抚老爷抗倭,瞧着俺们大奶奶,便纠缠着俺们大奶奶非要纳做小妾,把俺们大奶奶手底下三百狼兵都困住,大奶奶急切间动弹不得,昨夜听说小老爷进了城,便让小人前来求救。”
康飞闻言,未免好奇,“他们多少人把你们围住了才动弹不得?”
那人脸上顿时一红,“三百人……”
康飞闻言就恼了,“人家三百人围困你们三百人?你是在跟我说笑么?还是你们一个个假惺惺嘴上对田姬表着忠心,其实一个个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