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遂禾对上沈域,在他看来几乎没有胜算,沈域手上握着的不仅仅是万年修为,还有万年中积攒下来的强大禁术,随便拿出一个便是杀招。
祁柏急促地喘一口气,遂禾铁心利用他,对他又没有多少情义,她不会听他的劝阻,他只能想办法去稳住沈域。
手上已经被他划出了多道狰狞血痕,他原本就是怕疼的人,何况是自己亲手赋予的伤口。
他不敢看手上的伤,只能靠着竹子不断抽气。
刺痛令他清醒,但伤口不断滴落的血也在邀请捕猎者深入。
他踉跄走到溪边,想要用溪水洗掉手上的血。
伤口触碰到寒凉的水流,勉强舒缓镇定了疼痛。
不等祁柏松一口气,平静的水流忽然掀起漩涡,暗流在无知无觉间涌动。
祁柏身上属于鲛人的血脉逐渐觉醒,他对水的感知也愈发敏感,没多久他就发现了水中的异样。
祁柏脸色微变,握紧剑柄,满是戒备地后退。
下一瞬,暗流凝聚成强劲的水柱,直冲祁柏而来。
祁柏紧盯着袭来的水柱,溯寒剑剑锋转动,他不躲不闪,竟是挥出一道灵刃抵挡。
水柱与灵力碰撞,一时间竹林被激荡得四处摇动,林中羁鸟惊飞。
飘然落下的竹叶停在祁柏的肩膀和发顶。
他的视线死死落在积攒着灵力的溪水中,水柱死灰复燃,顷刻又凝结成数十枚水柱。
海藻一般柔软的水柱又向祁柏逐步逼近。
祁柏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睫毛轻颤,却没有再攻击抵抗。
他的唇张了张,苦笑一声,竟是直接扔了手中长剑,无力道:“遂禾,我知道你在这。”
那些水柱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兀自匍匐贴近他,顺着他的脚踝一点点禁锢他的四肢和全身。
没有剑撑着,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那些水柱便顺势而上,将他的腰肢也桎梏住。
“遂禾!”祁柏被那些肆无忌惮的水柱激出怒意,恼羞成怒地呵斥。
竹林寂静无声,无人回应祁柏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柏隐隐察觉被压制住的安神药再次发作。
竹林中终于想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遂禾从竹林深处缓步而来,她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见倒在地上被禁锢的祁柏,故作讶然地挑起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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