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的态度在遂禾意料之中。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严于律己,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但遂禾还是感到有股没来由的火气涌上胸腔。
她眸光沉了又沉,语气还算冷静,“师尊执意如此?”
祁柏抿唇,侧头看向别处。
他不说话,恰恰表明他的心意无可转圜。
今日授课之意坚决,他日师徒死战,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无心无情。
遂禾敛下所有情绪,匆匆说了句告退,也不管他说什么,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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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懒得理会祁柏,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寝殿,门扉被她重重关上。
紧闭的木门却挡不住外面的戚风骤雨,吹进屋来的呼呼风声搅弄得她心烦意乱。
她忽然觉得在这里演师徒情深没什么意义,若是对方心如铁石,玩弄感情只会把自己玩进去。
不过,除了觉得祁柏过于不近人情,和他打师徒感情牌会徒劳无功外,还有一种她拿不准的情绪在发酵。
她一时想不明白,便沉着脸开始看桌案上摆着的阵法书卷,直到门扉吱的一声被推开。
遂禾愣了下,立即看过去。
毛团子从门外挤进来,站在光滑的地板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阿嚏!我真服了你了,那灌木后面是个水坑,差点把我淹死,”风麒哆嗦道,“有治风寒的药吗。”
遂禾面无表情收回视线,从桌案的角落拿出一个药瓶扔给他。
“一日三次,别多吃。”
风麒当下往嘴里塞了一颗,等全身不再发冷后他凑到遂禾身边,“怎么了,你和你的好师尊吵架了?”
遂禾挑眉:“我为何要同自己的师尊生气。”
风麒撇了撇嘴,蹦上她面前的案几。
他毛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桌案上,差点浸湿桌案上的书。
遂禾连忙把书收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微跳。
“不愧是在人族长大的,嘴硬又不真诚。”
遂禾瞥了他一眼,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书,摆明不想理他。
风麒偷偷打量着她,嘴上闲不住,“祁柏的伤看着唬人,其实半点不伤根本,最差的情况修养半年也就好全了,你干嘛那么在意他去做什么。”
见遂禾不理他,他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若不是你和祁柏是师徒,我真觉得你像是那些为了晋阶守着天材地宝的妖兽,一有风吹草动就进入暴躁状态。”
遂禾眼眸不自觉眯起,侧过头若有所思看向风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