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找上田舟,吩咐他安排秦墨的木工巧匠协助金娘改进提花机,然后兴冲冲赶回城内。
扶苏半路转道去了咸阳宫,随始皇帝学习批阅奏折。
二人分道扬镳后,陈庆快马加鞭去了黑冰台。
到了地方也不通报,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办事的厅房。
找人打听了几句后,就知道千里迢迢押送过来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陈府令留步。”
婉转好听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夜莺笑容可掬,款款上前。
“原来是小夜莺。”
“怎么,想念本官了?”
陈庆嘴角勾起坏笑。
“惦念陈府令的人多了,怎么轮得到我。”
夜莺娇媚地行了一礼:“大人可是来寻那打捞遗宝之人?”
“对呀,就在前面,我自去就是了,你先忙,等会儿来找你叙叙旧。”
陈庆往前一指,语气中透着急切。
“哎!”
“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夜莺身子曼妙地旋身,挡在了他的前面。
“上次您应下我家统领,只要把人带到咸阳,您就把分到的那份财宝还回来。”
“您不会忘记了吧?”
陈庆恍然大悟。
这种事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怎么会记在心里。
“老赵派你来的?”
“你家统领忒小心眼,连这点钱都要算计。”
“我今日出来得匆忙,待回府再遣人送来。”
陈庆径直往前闯。
“陈府令别难为人家。”
“统领大人可是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光是这一路舟车劳顿,耗费的钱粮就不在少数,您多少给些,让我好交差。”
夜莺往后退了半步,仍旧固执地拦住他。
陈庆在她的温言软语下,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我今日是真没带钱。”
“罢了,既然你一定要,那不如以人易人如何?”
夜莺纳闷地问:“何为以人易人?”
陈庆挑了挑眉:“来,咱们进屋里说。我有一桩几万万的大买卖跟你谈。”
“日后若能生个一儿半女,我把你收进府中,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
“来吧,咱们速战速决。”
说着他就把夜莺往旁边的屋子里拖。
“大人,这可玩笑不得。”
“青天白日的,万一被人撞见……”
夜莺拼命往后挣扎,苦着脸求情。
“你叫的小声一点谁会知道。”
“本官钱债肉偿,保管给得足足的。”
陈庆硬拽着她不撒手。
夜莺心下惊惧。
别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来,陈庆还真说不定。
她使了个巧劲,手腕灵活地一番,就脱离了对方的掌控。
陈庆笑嘻嘻地说:“老赵那里我自有交代,待会儿夜莺校尉随我回去取如何?”
夜莺翻了个白眼:“属下无能,怕是讨不回这笔债了,告辞。”
“啧啧啧。”
陈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姿:“这腰线,这车尾灯,我是真心实意想肉偿啊!”
夜莺走后,再无人阻拦。
他沿着回廊走了二十几步,就找到了地方。
大门紧闭,陈庆随手推开。
屋内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站在书架前如痴如醉地阅读书册,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来。
“阁下好雅兴。”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陈庆目光中充满欣赏之意。
到了黑冰台还能手不释卷,果然是个人才呀!
“此处乃黑冰台,先前押我来的人说过。”
男子从容不迫地说。
“哦,知道你还不怕?”
陈庆戏谑地问。
“娄某从未有违法乱纪之事,怕什么我?”
对方坦然回道。
“你的胆量倒是不小。”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陈庆作揖行礼。
“山野之人,无名小卒——娄敬。”
“召我来咸阳的是您?”
“不知是黑冰台哪位大人?可有得罪之处娄某?”
男子不卑不亢地还了一礼。
“娄敬?”
陈庆冥思苦想。
好像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
难道是我猜错了?
“大人为何皱眉不语。”
“娄某一未曾犯律,二没得罪过大人。”
“究竟是何故,千里迢迢召我来此?”
娄敬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这……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