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过来,一刀则再度斩开了六合枪的枪尖。
这平平常常的一幕却让贺平吃了一惊。
因为杜友邦右手中的朴刀已经变成了一把短柄大刀。
赫然是将两米长的朴刀一分为二了。
左手中紧攥的木杆前段,是从前段衔口里拔出来的锋利矛尖。
同时,杜友邦拧腰猛地将长矛照着贺平的脑门投掷出去!
贺平面色骇然的侧身去避让!
杜友邦趁此时机,持刀栖身而至。
贺平惊险的让过了长矛,只来得及将六合枪的枪杆横在面前。
杜友邦的大刀凌空斩落,近距离的正面斩击,纵然是红木打磨出的枪杆,也被斩成了两截!
刀锋倾斜斩落,瞬间割开了贺平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刃溅了出来!
贺平的面色大为吃痛,脚步也在连连后退,这才勉强避开了被直接开膛破肚的凶险。
但整个前半身,恐怖的刀伤仍旧是令他的皮肉都绽开了,鲜血淋漓的极为渗人。
唯一的好处就是后撤的还算及时,伤口不算太深,只是看起来十分唬人。
但六合枪被斩断,再加上胸膛前的伤口,无不让他状态下滑的厉害。
杜友邦捡起投掷出去的矛柄,重新衔接上手中的大刀。
朴刀也再次恢复成了两米之长。
他的面上满是杀气。
一步步走向贺平,脸色有些狰狞:“伱刚刚不是打的很兴奋吗,来,我们继续!”
贺平的脸微白,现在这个状态,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输了。
再次输给了第二个人……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更不是痴到一心去求死的傻瓜,有些失落道:“不用了,这场擂斗是我输了,技不如人,我认输!”
只是,杜友邦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有些玩味道:“认输?”
他将朴刀凌空舞出了一个环形,单臂背持,边走边笑:“这里是顶层的生死擂,你不会以为你认输了,我就会放过你吧。”
杜友邦说到最后,已经凶相毕露,他一字一顿道:“你的认输,我不同意!”
他的话里明显的杀意已决,观众席上也有不少人开始起哄。
这些精英人士,大多都在迫不及待的等待着鲜血淋漓的场面爆发。
台下的裁判在犹豫要不要阻止。
福升大厦的顶层擂斗是没有什么规则的,杜友邦的做法只能算是违背了些道义,却没有触犯擂斗的规则。
他在上一场中便是如此,只是上场还能解释说停不下手。
这一场就没法说了,就单纯为了赶尽杀绝的。
这多少有些过分。
可是,场外观众席如此大的鼓噪声,让裁判本想插手的意思,也不由停了一下。
观众席上,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杀死他!”
下一刻,第二个高喝声就跟了出来。
紧随其后便是成片成片的欢呼声,观众席上的看客们似乎已经有些疯魔,红着眼喊声不断。
贺平的微白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他的双手握紧的两截枪杆,在掌心里越发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嘴里低声呢喃:“老子是输了,不是死了,妈的。”
与此同时,作为替贺平撑场的大水喉也站了出来,走到擂台边缘愤怒道:
“你个死扑街,阿平他已经认输了,你还想赶尽杀绝吗!”
“信不信下了擂,我让百八十人斩死你!!!”
休息室里,蔡双鱼的脸色也稍微一沉:“我出去看看吧。”
福升大厦的顶层擂向来血腥不假。
但也不会鼓励这种为了杀人而杀人的方式,眼下观众席上的场面,闹得实在是有些难看,她有必要出去看一看!
观众席上,起哄声还在一片连着一片。
这些精英人士,本就自负高傲,并不在乎拳手的生死。
再加上群体效应的加持,让场面越发沸腾起来。
只有极少数人保持着冷静。
而贺平的大水喉,哪怕再怎么焦急,眼下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向场外的裁判,骂道: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痴线啊,看不到那扑街要坏了擂斗规矩,阿平他明显是认输了,你是瞎吗!”
裁判只是冷眼旁观着,并不忌惮贺平的这位大水喉。
因为这人的档次在顶层擂里属实一般了些,不然他也许还会给点面子。
擂台上
贺平也被惹毛了。
他的双手各持一截断枪,面色上始终没有恐惧,反而越发凌厉:
“尼玛的,老子认输不是怕死,只是承认了技不如人而已。”
“你当老子是泥捏的啊!”
“去尼玛的!”
杜友邦啧了一声:“脾气很爆嘛,我喜欢。”
说罢提起朴刀,直接奔着贺平冲了上来。
锵锵!锵锵——
枪尖和朴刀不断撞击,火星四射。
只不过杜友邦状态完好,越打越是兴奋,力道也越发沉重。
贺平脸色更白了,被打的脚步连连后撤。
突兀间,杜友邦飞起一脚,踹中了贺平血肉模糊的胸膛,将他整个踹飞出去,伤口直接崩裂,鲜血洒落一地。
杜友邦紧随其后追了上来,整个人转身一跃,朴刀凌空高举,闪烁着寒芒的刀锋直奔贺平的腰身而落。
誓要一刀将其斩成两截!
贺平惨笑一声,已经来不及躲避,索性无怨无悔闭上了眼。
观众席上的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血腥一幕充满了期待感。
蔡双鱼这时候才刚走出休息室里,拐角走到了擂台前时,朴刀已经要斩落了。
她的面色稍显难堪了些!
可是,血腥画面却并没能呈现出来。
半空之中,一点寒芒像是撕裂了全场高涨的哄闹氛围。
猛然间拉出一缕狭长的冰冷弧线,如同长虹贯日。
锵!!!
寒芒穿过擂台铁笼的缝隙,撞开了斩落下的朴刀,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
随后寒芒又重重的射入擂台的地面。
一瞬间,场外的观众席从鼎沸之中,犹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全都安静了下来。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在调转目光,看向了场外站立着的宋仁。
擂台上,那一点炸开的寒芒,撞开凶悍的朴刀,反手还灌入了地面两尺有余。
那东西,正是一把长达两米四的虎头錾金枪。
台下,宋仁稍稍抬头,看向满面阴鸷的杜友邦,向他轻笑一声:
“你放他一马,我下一轮放你一马。”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