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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煅不肯给陈昭荣再念网友的留言,她换了别的一直陪到陈昭荣回来。
“困不困,我买了点麻辣牛肉干。”
陈昭荣回来的时候赶着人家店关门买了一份牛肉干,健身狂魔小陆总,零食都要是牛肉干鸡肉干虾肉这些。
“困。”
嘴上说着困,陆煅还是和跟屁虫一样跟着陈昭荣,给她倒水,看她把东西放下要去洗澡。
陈昭荣受不了转头邀请她:“要不,咱俩一块洗?”
“那不用。”陆煅捧着牛肉干回床上去了。
因为公司的事,陈昭荣的手机一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洗好澡以后,陆煅问她:“你们商量出对策了吗”
秋季上新在即,留给陈昭荣的时间不多了。
陈昭荣满脸严肃地查看消息:“定了几个方案…”
其实哪个方案可行性都不高,这是一堆矮个里面拔高个。
陆煅把她手机拿走:“先吹头发睡觉?”
陈昭荣把手机给她:“行。”
陆煅给陈昭荣吹头发,她趁机坐在那闭目养会儿神,其实她心里有一个方案,只是危险性太大了,她不敢用。
陈昭荣清楚这个想法不能用,可是清楚不代表不惦记,躺到床上以后她心里还在翻来覆去地权衡利弊。
虽然一万个不能这么做的理由都抵消不了“我想这么做”的诱惑。
陆煅翻了个身,顺便把她抱进怀里:“还不睡?”
陈昭荣往她怀里挤了挤,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着?”
“你睡着的话,不会躺得这么笔直。”
陈昭荣在她胸口画圈圈:“其实,我有个想法。”
“你说。”
“我想把公司毁了。”
陆煅想了一会儿:“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太震惊。”
“为什么?”这回不理解地换陈昭荣了。
陆煅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她给陈昭荣细说,虽然第一句话就痛击陈昭荣:“你不要我。”
陈昭荣把她嘴捂上:“不要提!”
陆煅把她的手拿下来,还在嘴边亲了亲安抚她:“你听我说完。”
“你不要我的这个做法里,有你的自毁倾向。”
陈昭荣得承认,她确实有自毁倾向,有些决定做起来不给自己留后路。
“那年拍电影的时候也是,你知道我在那部电影里很重要,也知道如果我不满意你的下场不会好。那时候你答应我,也是有孤注一掷在里面。”
答应陆煅、回归家庭、宣布息影,陈昭荣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陆煅道:“陆游说这些事里,你对自己很狠心,是因为你自信。”
当年答应陆煅是陈昭荣对自己的外表自信,她相信自己足够诱惑住陆煅。
回归家庭是陈昭荣对自己的能力自信,她演技出众,内心深处认为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和陆煅顶峰再见。
宣布息影是陈昭荣对自己自信,她把自己逼到绝路,认为自己可以在绝路之中拼出一条活路。
陆煅总结:“你有自信,有能力,有野心,所以我信任你做的决定。”
但是陈昭荣自己都不信:“可是毁掉公司实在是太…”
这是她数年来的心血结晶,这是她为数不多握在手里的,毁掉容易,重建可是难上加难。
陆煅捏捏她下颌:“这个决定里的利弊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不是来和你讲对错的,我是来支持你的。”
陆煅把陈昭荣塞进被子里:“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可以,我不会责怪你,在你这里我没有理智,全是感情。”
陈昭荣被她哄得一直笑,她扑到陆煅身上,看着陆煅的眼睛问她:“全是感情?”
“全是感情。”
陈昭荣握着陆煅的手往自己身下摸:“那你…”
陆煅指着床头钟:“快三点了。”
“你就当哄我睡觉了!你知道这种事不做我也会惦记。”
陆煅戳戳她心口:“心脏不大,心事不少。”
陆煅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次?”
陈昭荣撇撇嘴,打她这根手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个阳痿。”
陆煅被刺激到了,她拍陈昭荣屁股:“阳痿是不是?你等你下次休息的…”
隔天一早陈昭荣在陆游房间门口拦住她,问她:“你今天有时间吗?”
“我上午要去采访你的助理们,想约心理咨询等我晚上回来。”
“好。”
之前陆游对陈昭荣的理解都来自于陆煅的描述,她现在也的确在和陈昭荣接触,了解她身边的人,更有助于陆游对她进行建设。
通过陈昭荣身边助理的描述,陆游可以说陈昭荣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这种自信来源于陈昭荣的自卑和她不信任他人。
晚饭后,陈昭荣坐到陆游对面。
是陈昭荣主动找陆游,所以陆游问她:“陈女士,今天你想说什么?”
陈昭荣开门见山地扔下炸弹:“我想把我的公司毁掉。”
陆游等了等,因为这种事该找的不是心理咨询师,陈昭荣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缓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我觉得我这样很任性。”
“为什么用任性?”
“我想这么去做,在我想到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下来,我知道我的下属还在为我想别的办法,但我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点。”
陈昭荣是认真地想要毁掉这一切:“我的公司借助于官海,我的事业也被官海掌握大半,他把我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他觉得我不可能放下这一切所以自认掌控着我。我不愿意再被他控制,被我爸妈控制,我想重新开始,建立只属于我个人的价值。”
陆游道:“这样的行为可以被称之为反击,而你用了‘任性’,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任性’?”
陈昭荣藏了这个答案一会儿,才肯交出来:“因为像小孩子得不到什么就想毁掉的任性。”
“是的,身为中年人的陈昭荣要权衡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在天秤两端,只有利大于弊才值得去做。”陆游再一次聚焦到‘任性’这个词上,她说,“从小到大你一直在听别人的话,你为了大人的意愿委屈自己,不断地压抑自己,这个成长是受胁迫的,在这个过程里没有‘任性’的时刻。”
所以现在,陈昭荣只要一想到这个念头就会停不下来,她的天秤已经完全倾向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