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好像写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这可能源于我的孤独。我的生活里找不到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情绪累计多了,表达出来的时候却有点词不达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明白。
电影里的瓦西里说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是吗?只要充满信念地坚持下去,一切就都会好吗?
请不要给我回信,麻烦你在下周的《读者来信》里告诉我答案。如果我能收到你的回复,我就会继续写信给你。我很想告诉你一些事。
其实我挺想叫你姐姐的,“记者”这两个字太公事公办了。我没有姐姐,我自己就是个姐姐。虽然我很爱我的妹妹,但有的时候,我也想当回被姐姐照顾的妹妹。
祝好!
小鱼
1996 年 10 月 20 日
陈颂站在路边,眼睛盯着少年宫的大门。四点半了,手风琴班下课了,学生们背着琴从里面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女生居多。他站在路边,没有抽烟,也没有做任何惹人注意的动作,可路过他的女生们却纷纷侧目。他心里并无波澜,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她们都是在看他。他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那里,就够引人注意的了。
大约从自己还是个孩童的时候,陈颂就明白自己是个好看的男人。幼儿园里,老师喜欢他,给稀饭里加糖也总是忍不住多给他来一勺。去了父母单位,科室里的阿姨们都凑过来逗他,塞给他一个果丹皮一包杏肉,摸摸他的头再捏捏他的脸,她们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俊。就连他搬着小板凳去看大院里的露天电影,也总会有不认识的阿姨奶奶往他的手里塞瓜子。七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还忍不住时不时地像抱婴儿一般抱住他,亲他。他做错了事,父亲看他低垂下来的,又浓密又长的眼睫毛,抬起的手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