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六基地这边的环境没有张凤波来之前想象的那样荒凉,相反,这里除了规模略小一些外,其余的布局和省城机场很相似,也有塔楼、航站楼等,走在前面的军官介绍,这个基地是在全军中条件比较好的一个,虽然离大城市稍远一些,但基地附近的家属区也很繁华,有大大小小二十多栋楼房,就像一个小县城似的,如果不是前些年部队不让兴办企业,基地家属区的规模还将进一步扩大。
张凤波很关心基地附近的医疗机构情况,前面带路的军官介绍,基地里面有医院,但条件一般。离基地不远的地方有个县城,里面的县医院条件还可以。灾难发生前,他们当中有人虽然来过这里,但多是在部队里面活动,从来没有留心过地方的情况。这里的一切还是林中校给他们当向导才初步了解、陆续摸清楚的。
那些军官很自觉地与张凤波一行保持着距离,他们从航站楼里面走出来后,就来到一个招待所跟前,告诉张凤波,那些病号就住在这里。
张凤波问道:“你们目前也和他们住在一起吗?”
那些军官答道:“以前是住在一起,后来林中校让我们没有发烧的都搬出去,我们就在附近的一间办公楼里面暂时住下了。对了,张大夫,你们住在哪里?我们想请你们住在航站楼的大厅里面,那里空气流通,就是条件艰苦一些,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张凤波答道:“你们想的很周到,我们就按你们的意思,暂时住在大厅里面。”说完,她领着杜仲和彭仁达往招待所里面走。那些军官看了,也要往里走。张凤波忙递给他们几个口罩,叮嘱道:“以后你们再进入这里时,要注意个人防护,免得疫情扩大。”
招待所里面装修得很高档,不亚于星级宾馆。一名军官领着张凤波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房间跟前,告诉张凤波道:“林中校就在这间房间。”
张凤波推门一看,果然林京安正在床上躺着看书。见张凤波进来,他忙起身笑道:“我现在是个病人,就不和你们握手了。”
张凤波简单问了问林中校近日的主要活动情况,又看了看林中校的咽喉,没有发现异常。她用体温计测了测林中校的体温,实测值为38。5摄氏度,的确实在发烧。林中校介绍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发烧,体温基本上都是这个温度,有时还要高一些,人烧得难受,我便吃些退烧药,吃完后出一身大汗,烧能退下来,但睡一觉后第二天一早又接着发烧。”
彭仁达问道:“你服用什么退烧药物?”
林中校答道:“安瑞克之类的,都是从基地医院里面找来的。”
彭仁达奇怪地问:“安瑞克?”
张凤波解释道:“就是布洛芬颗粒,ibuprofranules。”
彭仁达摇摇头,说道:“早听说大陆药品有五花八门的商品名,果然如此。”
张凤波就装没有听着,问林中校:“你最近咳嗽吗?其他患者有咳嗽的吗?”
林中校摇摇头,说道:“我们几个都不咳嗽,就是发烧。我发烧还算轻的,小邹发烧最厉害,他每天要吃好几包安瑞克呢。”
彭仁达又在一旁说道:“没有医嘱,你们就自己给自己当医生?大陆滥服药物情况看来很普遍呀!”
听彭仁达这样阴阳怪气地评论着,杜仲有些生气,纠正道:“布洛芬是非处方药物,可以不用医嘱。”
彭仁达故作惊奇地说:“我在m国读书时,m国可是对其实行处方管制的呀。”
杜仲一听更来气了,实实在在地顶了他一句:“都说岛内将m国当成干爹,我看不是干爹,是亲爹。”
彭仁达被弄个大红脸,所幸口罩遮住了,别人看不到。林中校悄悄用眼光赞许地看了看杜仲,张凤波忙喝道:“杜仲,不要乱说,赶紧给林中校号脉。”杜仲“哼”可一声,将手套摘下,三个手指搭在林中校的腕部,闭起眼睛,慢慢地号起脉来。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对林中校说:“奇怪,你这脉怎么会是疾脉呢?脉来急速,较数脉尤甚。看来你现在是阳热极盛、阴气欲竭,难道你患上了热性病?”
张凤波在一旁听到后,忙取出取出听诊器,让林中校打开上衣,听听他肺部的情况。听了一会儿,也眉头紧缩,说道:“你虽然不咳嗽,但肺部的罗音很重,干罗音和粗湿罗音都有,难道”
林中校忙说道:“张大夫,你要说什么只管说,我在空中经历过停车事故,如今又躲过伽玛射线的袭击,可以说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要是患上什么烈性传染病,就请你们离开将我彻底隔离,我不会拖累大家的。如果我患上什么绝症,你么也不用耗费精力来救我。”
张凤波摇摇头,说:“林中校,你多心了,我们只是怀疑你患上一种很古老的疾病。这样吧,我再去看看其他患者再下定论。”
杜仲也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将所有患者都看了一遍后再研究病因。”
彭仁达也附和道:“对对对,必须将所有病人都诊视完毕,这是医生的职业操守。”
三人又逐一检查了一遍其余的七名病人,发现他们的症状都非常相似。张凤波贴在杜仲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杜仲也点点头,说:“我看有可能就是这种病,但还需要做一下胸透。”
张凤波嘟囔道:“这个病菌可真顽强,伽玛射线都没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