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伤亡一半的大月士兵,在军官们的组织下坚持合成紧密的方阵,伤亡太重,焉耆的骑兵也已不敢再冲锋了,只有在远处以弓箭射击。
焉耆的步兵也损失惨重,但这时却报仇心切,都红了眼睛,拼命往大月步兵挤去,一时间绞杀不休,双方都以命换命,血肉像暴雨般涂红一切。
“杀啊!”“挡着……一、二、三、刺!”
“哎哟,我的脚!……杀!杀!”
“死!死!操你!死!死!”
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和绝望声充斥着司马旦的耳朵,这时,他再也顾不上任何人的劝阻,手挺长槊,跃到方阵的前锋。
呜……呜……远处的号角响起。
刘康眉头一皱,对身旁副将说:“为什么吹起警号,难道有伏兵?不是搜索过的吗?”
“回大王,可能是对方的援兵到了!”
“哼!援兵?快!我们集中兵力,将晋太子俘获……,不……生死不论!快催前军加紧攻击!”
焉耆骑兵收到命令,毅然发动最后一击。
前赴后继的冲锋,终于将大月兵阵两侧击散,骑兵长驱直入,企图切割包围。
司马旦身在阵前,长槊如长蛇飞舞,但前锋也已溃不成军,转眼两军便混合在一起,变成混战。
不知多少武器从四面八方攻来,司马旦长槊好不容易将四周的敌人都变成倒在地上的血人,却发现身旁竟然已看不到一个同袍。
他心中一急,忙回身反杀回去,挑开几名敌人后,终于看到大月士兵们,他们虽然被破去方阵,但在混战中纷纷以身边的十夫长或百夫长为中心汇聚而去,而他冲得太前,众人一时遍寻不获。
当下便有士兵看到他急忙靠近过来,他抖擞精神,槊头上下翻飞,几名敌人脖子给强行割开,鲜血向天飞洒,司马旦已顾不得一身是血,咆哮着向已方士兵靠去。
大月士兵极速结为一个个小阵,在混战之中拼命坚持,同时往山岗靠去。
但在这种疯狂的杀戮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每人都是四面受敌,杀来杀去,纷纷倒下。
即使是骑兵也施展不开,马腿被砍而坠落马下比比皆是,转眼之间整个战场上的所有人竟已有好一大半人或伤或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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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的马速已放至最快,骑兵队如风疾驰,卷起像沙尘暴般的沙石,蹄声如雷,刀光似雪,直向战场奔去。
左庸跟得吃力,“军师……他们还没有到山岗啊!为何急赶呢?是不是终于心痛太子?”
“现在已陷入绞杀混战!焉耆人也撤不出战场了!”
当刘康发现东西两边大月骑兵的来回包抄时已经太迟。
至少六千有大月骑兵,分两翼包来。
已军已被大月步兵拖着,要立刻撤退,已是不能。
当他看到大开的城门时,便知自己已经中计。
他急带亲随,欲赶回城内,这些步骑只有弃在这里了。
刘康心如刀割,却不得不走。
然而,只剩下二百来人的大月士兵不知从何分出了一支由司马旦带领,只有十来骑的骑兵,拼死的扑向刘康这百来骑。
就这样一慢,大月的两翼骑兵来得好快,从两侧冲向城门。
焉耆城的国王在外,没有人敢关闭城门。
司马旦知道,今天的牺牲是否值得,就在这一刻,他拼杀之间,只感到四周所有的声音都全部退去,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所有人的动作像慢了下来一般,奔向城门的双方人马,都舍死忘生地催赶着马匹,但在他看来,一切都是那么慢。
大月的骑兵由于距离太远,始终会慢上一步。
城门已半开半合,只等待刘康一骑。
刘康的亲已随已拼死缠住了司马旦他们,心急如焚的他们反而身陷包围。
司马旦看着刘康便要闪进城门。
所有人的死将不会有价值。
他猛然回望所有同袍的尸体,那是尸血未干所堆成的山。
司马旦将长枪一抛,拉开长弓,嗖的一箭往天飞去,直直射进刘康的肩。
一切声音突然回来,几柄马刀正往自己身上砍来,幸好得亲兵拼死挡开。
刘康翻身下马,骏马悲声长嘶。
轰隆之声响遍四周,大月骑兵已经轰然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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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来主理城中之事?”小敏在城外的山岗找到司马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