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炳挺着盾,将伤兵拖回之际,其他官兵发狂的向东北的敌人发铁矢,瞬间射倒数骑,对方才悻悻而退,这时木屋之火虽已成势,幸好晋兵将早准备好一箩箩的雪往上便倒,终于扑灭火势。
但更多的火把也从其它方向如雨般抛了进来,这时司马旦也抄起铁弩,向外射缶。
刘乙大叫:“听令:别理火把,先将敌人射退!”
众人得令,纷纷集中火力向外找寻目标,刘乙又大叫:“听令:进攻性射击!”
晋冰一阵沉默,迅速重新上箭,只听邓炳喝道:“冲!”
众人都突从掩体冲出,到了栅栏之顶,再也不理敌人的压制,鸣鸣鸣的在眨眼间向目所能及的目标连发三箭,一阵混乱的马嘶及惨叫声传来,一时间不知射倒多少人马。
晋兵又用了几个呼吸之间装好铁箭,邓炳又是一声暴喝:“阴阳射!”
一半士兵挺身而出,依次每隔二息射出一箭,三箭射完另外一半士兵又接着连射,六息之际第一批士兵已上好箭又再接力,这样连射三轮,栅栏前的敌骑给射倒了一大片后,终于狼狈退却。
最后一轮的连射都只是对远处盲目扫射,目的是对对方弓箭手实行反压制。
最后一声马嘶声传来,突然而来的柔然骑兵也带着伤兵突如潮水退去,留下了十多具尸体。
晋兵伤了十二人,只有一人中着要害。
刘乙沉声对司马旦报告:“对方兵马不多,冲到栏前的骑兵有一百多,远处的弓箭手估计不到一百,所以对方的箭压制不住我们,下次太子再这样爬到屋顶,如果遇上大批弓箭手,那是绝对生还不了的。”
司马旦有些尴尬:“黑夜中他们瞄准不了,妈的!只能将箭射进行营碰运气,不过他们冲至前面的骑兵却随时给我们射中,所以才两三轮齐射便赶跑他们,柔然一点都不可怕!”
邓炳从灭火及打扫战场上回来了,听到司马旦这样说,对司马旦摇了摇头:“太子,我们的处境大大不妙!”
“刚才我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他们将我们的铁矢通通拔走了,而且这麽多弩箭射出去,为什么只杀了这么少人?”
“是不是披了铁甲?”
“铁甲并不能防卫铁弩,我刚看过,他们昨晚大约是一名骑兵拉着五六匹马冲来,其余马上都只是用兽皮扎成的假人。”
司马旦大惊:“草船借箭!匈奴里也有这种人?”
邓炳苦笑:“这倒是他们传统战术之一,他们是要消耗我们的铁箭,现在各士兵身上只剩下二至三箭者最多,只有几人还有五、六支铁矢,本来想在战场上捡回来再磨尖,现在肯定不行了。”
刘乙沉声:“所以明天必然是明刀明枪的马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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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北大营虎口寨的骁骑三营虽属于轻骑兵,但他们既是最前线的精兵,也加重了配备。
每营各备“神臂弩”一百张,而其胸甲也是铁制,能防卫整个上半身,战马要害之处也披上铁胄,基本上已是半重装骑兵的装备了。
司马旦却反而有点担心:“我们的负重会不会影响战马?”
刘乙看着鱼贯而出的骑兵:“不会,今早我们慢慢走,养好马力,如果遇上他们,绝对足够打一场硬仗,这些马都是大宛品种,比起匈奴的马高大及有力,草料也好,绝吃不了亏,只是不知对方的人数而已。”
司马旦默然,既然对方昨晚是有心让已方放箭,则对对方的初步估计已不能作准,他大笑:“大白天以我们的装甲不会吃亏,况且虎口寨一定已发现敌情,派出人马接应,放心,只要挺过今天,便可以回去好好洗一个浴!哇哈哈!”
在晨光中默然前进的官兵终于被主帅感染了,大家都振作起来。
司马旦大叫:“摸一摸你们的马刀,再摸一摸你们的战马,只要这两个好战友在,你还怕什么?还有这么多兄弟在你身后呢!”
众战士终于被激起了士气,大声唱出军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老子乃猛士合守四方!
猛士啊,老了杀四方!
念我家国啊杀四方!
念我同袍啊杀四方!
冲冲冲!
猛士合杀四方。”
直至傍晚,当他们要找到晚上的行营时,柔然骑兵挡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