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宫内内官衣着,赫然是当今皇上最亲信的人物:管串。
“班武,你认为来的会是皇上吗?”
班武不置可否:“我真怀念这里呀,怪不得西方都争抢我们的丝绸,实在太舒服了,管公公常年在此,可真会享福啊!”
“哼!你如果想做宦官,我也可以开个方便之门!”
“哈哈!能像公公这样集天下大权于一身吗?我老了,没所谓!唉!···几十年见不到皇上啊!公公!皇上还不来,是不是对“西方圣使团”不再信任了?”
“皇上很愤怒!”
“天命已经为大晋运转,皇上还有什么不满足?”
“皇上已时日无多,但仍没有子嗣,他不一定能等到皇子长大成人,皇上想知道是不是你们做了手脚?”
“笑话,我们还管皇家的生儿育女之事?”
“哼!如果皇上没有继承人,你们就可以决定天下谁属,是不是?”
班武怒了,大声喝:“放屁!你以为谁能决定天命谁属?你知不知道我们了多少力,死了多少人,才将天命运转了?大晋本就应破落,又怎会有今天?应该绝子绝孙的人是我们,如果你的皇帝不亲自召见我,那我便立刻离开,撒手不管,以后由你来担当好了!不久前星像显异,我猜想魔星又再重临,我们又到了天命转折的一刻,所以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结盟,还是从此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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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带领的五十骑在晚上住进了一个他们巡逻途中常设的行营,这里离北大营还有两天的行程。.
行营的设备简陋之极,勉强只能容下五十人马,外围的木栅栏在最近才修整完成,内部的木屋也能遮挡风雪,除此之外这里便一无所有,毕竟只是一个侦察的设置,并没有战略防卫的价值。
但是,这时司马旦对自己当时没有下令掘陷马坑颇为后悔。
如果今晚遭遇攻击,木栅栏将是唯一可凭的防卫。
这半天的路程并没有发现更多敌踪,对方难度真如邓炳所说,往南搜索,再回来张网包抄吗?
“他妈的!生堆火都这么久!”邓炳破口怒骂一名士兵。
司马旦跑过去看了一看,发现在一个冰封的天地里,生火的确比往常困难,他拍了拍邓炳的肩:“邓将军,生火难是好事!这样敌人便不能用火攻了,来,我们找刘将军去商量点事。”
本来一般的侦察,曹烈绝对不会派任何副将带领,但太子坚持要同往,他一下便派出两名副将陪同,为的当然是要保护太子,但对邓刘二人来说,冰天雪地下的侦察自然是苦差,其中司马旦觉得邓炳更为不满。
司马旦他们找到刘乙,三人坐了下来,各自拿出一个小葫芦,喝点酒暖身,司马旦见邓炳喝光了自己的一份,便将葫芦递给他。
刘乙阴着脸:“太子,情况可能不太好,可能遭邓炳的臭口给说对了。”
邓炳骂他:“你才臭口,我只是料敌如神。”
刘乙:“总之如果有什么事,你先保护太子回北大营!”
邓炳不愿:“要走一起走,我们的马快,未必跑不掉!”
司马旦摇头:“我绝不会自己先走的,况且敌方如果真有压倒性兵力,也不用如此小心,早就攻击我们了。”
刘乙点头:“太子言之有理,他们也可能是侦察兵,但是他们怕我们暴露他们大军的意图,一定会选择冒险全歼我们,所以太子才必须回到北大营,将军报报给燕州道。”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单独逃走,我们会一起回到大营的。”
邓炳有点迟疑:“太……太子……如果真是鬼方的话,要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司马旦皱眉:“我们大晋男儿又不是吃素的,来多少杀多少!妈的!”
刘乙看了一眼邓炳:“并不是老邓怕死,只是在官兵中流传的流言太可怕,我们都是厮杀汉,本来就不怕死,不过这种流言是从我们和柔然之间的战争中流传过来的。”
邓炳:“就是这样才可怕,看到他们不顾生死的扑向我们的铁弩,只是为了逃避鬼方的追杀?很多士兵在那时便……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是……”
刘乙:“是心中着了魔……”
司马旦不解:“着……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