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儿等的就是这句话,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欲拒还迎的推脱两下,便目送天生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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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正在院子搜集草药,说是搜集,其实就是每样都拢进白锦布袋里,依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天生元便是这时摸到他们别院的。
“你就是江渔?”磁性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江渔微微偏头,倏地眯起眼睛,随即整个人转身,目光变得愈发意味深长:“我是。”
天生元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一番,他经常听江宝儿说这位庶弟的愚笨和木讷,本以为是呆呆傻傻的小胖子,没想到非但不呆不傻不胖,还.......挺好看的。
.......不过这样才能跟江玉儿口中泼了她一盆脏水的人对上号。
“今天中午的事,你长姐都跟我们说了。”天生元板着脸说,“你这样没有礼数,以后要吃大亏,去跟你长姐道个歉,她很伤心。”
说完,他做好对方暴跳如雷或冷嘲热讽的准备。
没想到江渔听完非但不生气,还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天生元被他看的浑身难受,身体产生极度排斥的感觉,好像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快他妈闭嘴别惹打脸祖宗。
要是江渔能听到他的想法,便知道这声音不是幻觉,那是来自亿年后的天图。
一般来说,意识体会自动搜寻同源附身,天生元这模样.......嗯,没跑了。
所以他才如此表现,不知道此刻藏在天生元身体里的天图是什么感受.......
天生元看他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笑,心想果然是个怪咖。他往前迈了一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严厉,用力的‘嗯?’了一声。
江渔微微挑眉,开口:“我不会道歉。”
天生元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深吸一口气,打算输出一波大道理时,江渔又开口了。
“真正需要道歉的人是江玉儿,她是万恶之源。”
天生元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全被这句话拍了个烟消云散。
他愣了愣,开口:“玉儿姑娘最是和善,你这么说话是否有失偏颇......”
江渔挑起一遍眉毛,那神情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和善?”
天生元微微皱眉:“收起你的不屑,玉儿姑娘每七日在城角施粥,还为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安排去处。你作为她的弟弟,理应学习她的宽容、慈悲,怎么如此尖酸刻薄?”
江渔嗤笑,揉了揉眉心,余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懒得跟你废话。”
天生元看他油盐不进,也很是无奈,又说:“你何必呢,看你们别院如此破烂,想来日子也是紧巴巴。玉儿姑娘是嫡女又心善慈悲,宝儿来年科举有望登榜封官,你们闹僵有什么好处?”
江渔抬手指了指太阳穴,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不冷不热的开口:“你的蠢原来是祖宗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