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取代他记忆中的矮小危房。
江渔瞥了他一眼:“是变了很多,也有没变的。”
扬天齐脚步微顿,惊讶的看过来。
“那是你家吗?”江渔让开身子,露出尽头的一间危房。
扬天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心头一怔,整个人楞在原地。
当周围都是高楼建筑时,那间四壁漏风的危房就显得格外突兀。
“还认识吗?”江渔嗤笑了一声。
扬天齐颤了颤手,揪着裤脚布料不说话。
他怎么会不认识,这是他17岁以前的家。
冬天漏风,夏天闷热,但是承载他一切喜怒的家。
扬天齐勉强笑了笑:“很穷吧?年轻时不懂事,觉得家里穷丢人,所以才找那个女人扮演假妈妈。见笑见笑。”
江渔微微挑眉,总算认真打量了他一番。
扬天齐简直像矛盾的集合体。
他的狂妄和自大由内而外的散发,内核应该是易怒、冲动的。一些小事上他也的确控制不住自己。
但面临大事,比如这次,他能立刻想到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并迅速稳定情绪。
不愧是当上政务者的高材生。
可惜努力用错了地方,心术也不够端正,注定走不了太远。
“走吧。”江渔淡淡开口。
事实证明,不管扬天齐表现得多么淡定,家贫永远是他的痛点。
这点从他进屋起脸沉如水就能看出来。
江渔开始翻找刘翠所说的铜币。
扬天齐浑身不爽,不由主动开口:“你在找什么?”
江渔动作微动,转身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铜币。”
扬天齐冷汗直流:“铜币?你为什么要找我家的铜币?”
江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原来你知道。”
扬天齐心里一跳,立刻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渔冷笑,好看的唇瓣上下开合,缓缓吐出三个字:“白眼狼。”
这三个字似乎戳痛扬天齐的心,他不由抬高音量:“你放尊重点!”
江渔没理他,又去翻找另一个柜子。
扬天齐咬牙稳住心绪:“谁允许你乱翻我们家东西的?”
江渔淡淡道:“你妈妈。”
扬天齐身形一僵:“......她醒了?”
江渔从没情没绪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