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洒入屋子里。时鸣像是刚醒,眼神依旧迷迷糊糊,不甚清明。
江行见他已经醒了,促狭道: “啊呀,怎么现在才醒。”
开关门间,一阵冷风被江行带了进来。时鸣闷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江行还以为他羞恼,笑眯眯地走到榻前,放下手中食盒。
江行伸手戳着那一团鼓鼓囊囊的被子,道: “怎么,不高兴了?顺你的意还不高兴呀。”
时鸣的声音在被子里,听得不太清晰: “我……”
带着鼻音,还哑得要命,哪里能听出平日的声音?昨晚过度使用了,今天自然难过。时鸣探出一个头,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没关好的门,一句话也没说。
江行会意,马上道: “我去关。”
关好了门窗,又加了炭火,江行这才安心坐回去。方才那声他听在耳朵里,免不了一阵心疼。他连忙给时鸣递了一杯温水,哄他喝下。
有温水润喉,时鸣好了很多。声音虽然哑,但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眼见时鸣缩着身体,又要躺回去,江行道: “阿鸣,起来吃些东西,不然要饿坏了。”
时鸣闻言想坐起身,不知牵动哪处,疼得他“嘶”了一声。无奈,江行只好找了几个软枕让他靠着,取出食盒里尚温的粥一勺一勺喂他。
时鸣乖顺地张口喝粥。
许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很快见底。
吃完了,时鸣推碗: “饱了。”
江行替他擦了嘴巴。色泽秾艳的两片唇瓣微微肿着,江行越看越心虚,就当无事发生,问: “不需要吃点别的吗?还有汤饼包子。”
时鸣理直气壮地使唤他: “不用。去把我桌上的那几张纸取来。”
江行照做。
时鸣素白的指尖接过纸张,打中间看了起来。
江行也伸个脑袋去看。
时鸣推他: “我看完了你再看。”
江行缩回脑袋,道: “哦。”
一目十行地看完,时鸣将纸递给了江行,道: “昨晚看到一半,被你打岔,今天才看完。”
江行指尖一抖。
阿鸣为什么总是能面不改色地揶揄他……
时鸣道: “纸上写的,你应该看到了。”
江行拉回思绪,很快看完,将纸放在一边,道: “看到了。”
纸上写的是一个案子,还是个大案子。
益州有人在售卖五石散。相关人员被新调任过去的官员抓到后,快马加鞭,连人带信,一齐送入汴京城。
毕竟此人售卖五石散数量之巨,足有五百斤,比以往好几年的总量还多,绝对称得上大案子。那人现已被抓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江行听到五石散,就会将这三个字与宋正联系在一起。不知道宋正的五石散,是否与这人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