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这本书甚至影响了客户的选择,带动了其他书籍。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翻完账本后,吕父又迫不及待的翻起了那本书,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文章带来了这般变化。
即使是略显荒谬的书名也没有让他吃惊。
吕父斥责儿子不学无术,但其实他自己年轻时也好不了多少。
书是看不进多少,对于知乎者也、咬文嚼字的文章更是深恶痛绝,看见字就痛苦。
做首诗跟要了他的命一样,文化水平自然不怎么高。
而这本书却让他顺畅地看了下去,沉浸其中。
看完之后,吕父合上书本陷入沉思,久久不言。
沉默半响才到道,儿啊,你还是见得少了。
连他自己都能看懂,这意味着什么吕父不能更清楚了。这意味着和他文化水平相当的人,说难听点只要是识字的,就连走街串巷的货郎能看懂。
原本以为能让父亲大吃一惊,刮目相看的吕鸿卓噎住了。
儿见识少能让这本书在咱家卖?吕鸿卓看出父亲的态度,不服气地说。
我问你,你可知道上一次咱们家有这么多盈利是什么时候?
吕鸿卓素来不关心书肆的经营,在脑子里面转了一圈,却想不出来。
随即灵光一闪,惊道:莫非是太玄先生上次出的诗集。
离谱的传言
虽不能及,亦不远矣。吕父颔首,深沉道。
太玄先生那是何等风流人物,他乃当世诗魁,所作诗篇亘古烁今,声名远播,所到之处,世人无不拱手相迎。
他的诗一出,世人争相传颂,那些天大街小巷,孩童老翁的口中谈论的都是他。
你看看现在,街上有人谈论这本书?有人知道许娘子吗?这都是你的错!吕父怒其不争。
文人最重要的除了文章之外就是名声了。
他们享了许娘子带来的好处,却不能令她显名,这是他们的错。
而且太玄先生的诗尚且有前人道路可循,许娘子的作品却是前所未有的独一份。
吕父出于商人的敏锐嗅觉,隐隐之中觉得自己接触了了不得的东西。
听我说的你得这么做。吕父指使道。
许乘月前不久收到稿酬,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大大的缓解了她的经济压力。
正好这几天在家里闷得时间太久了,她准备出去好好散散心,犒劳犒劳自己。
唐朝有簪花儿的习俗。
许乘月也喜欢花儿,但是前世除了穿汉服,平日在头上插花好像奇奇怪怪的。
现在正好和她的意,她乐颠颠地从庭院里掐了两朵带着鲜嫩绿色枝叶的棣棠花,黄澄澄地缀在发间,好不耀眼。
她轻轻歪过头,眼眸含笑朝两个婢子看去,好看吗?
当然好看,小娘子,人间绝色,就仿佛那书里写的楚娘子一般。秋露毫不遮掩的夸赞到,在她心里,她家小娘子什么都是最好的。
这夸奖太过直白。许乘月悄悄红了脸,然后抿住唇角忍不住发笑,觉得自己越来越虚荣,明明知道她们会夸她,却还要问。
小娘子,马车备好了,我们快走吧。夏荷牵着马,从门口探出头说。
许乘月走出门,刚要上车。
娘子,这是去哪儿?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笑着说。
许乘月回头看去,原来是邻居家的周娘子,她挎着菜篮子,像是刚去买菜回来。
她们搬来这里的时候还相互打过招呼。
这几天无事,去西市买点东西。许乘月这样说。
诶?我前几天看到有个陌生郎君来敲你家的门,那动静大得吓人,是来找你的吗?周娘子悄咪咪的打探。
许乘月居住的地方不是富人区,那种地段的租金她付不起,这里住的都是稍微有点家财的普通人家。
没见过吕鸿卓那样气质不凡,穿戴讲究的郎君。
更兼之许乘月虽然来的不久,但是都神神秘秘的,常不见出去,也不与周围的人往来。周娘子可是好奇很久了。
许乘月不愿意把自己写书的事情说出去,却也不好解释吕鸿卓的身份。
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就是我一个朋友,有急事找我才来的。
周娘子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她没见过哪家正经小娘子和郎君做朋友的。
许乘月却不愿意与她再解释下去,利索地告辞,上车驾马离去。
马车行驶到一家食肆门口。
出门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吃喽,她们来到洛阳后的吃食都是秋露在做。
然而她先前也只是知道怎么做,但并不是特别精通此道,而唐朝的烹饪手法就那几种。
有钱当然出门打打牙祭。
食肆里负责迎客的博士看见许乘月三人,忙上前,小娘子可是要用膳?
是的,我们三个人。
小娘子上面请,楼上有厢房。
不了,我们就在楼下。许乘月还挺想品味一下古代那种江湖客栈,听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谈论的感觉。
可是下面食客多,有许多郎君,怕是小娘子不太方便。博士还未遇过提出这种要求的小娘子,犹豫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