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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热了。热得她只是下个五楼就出了一身的汗。等她冲到便利店买了烟和火机,冲出便利店门就扯开包装抽了起来,店员不禁对这个像是瘾君子快被憋死了的女烟民报以审视的眼神。

用力猛抽几口呛人的烟雾,梅仁瑜也懒得管是不是有人在打量自己。她烦躁的犹如站在铁板烧的麻雀,想飞起来逃走,可她也明白自己飞不了多长时间,她之中是要落脚的。而眼下她落脚的地方除了烧红的铁板就没有别的地方。

——她和海家人的关系真的不是罪就是孽。哪怕她想找一个没有海家人的地方重新开始,背着三十年房贷的现在,她又能跑得到哪里去?

只要海家兄弟还住在她隔壁一天,她就永远彷徨在一个找不到出口的迷宫里。海家人就像是她闯不过的魔障。她总是被他们掂量算计,活在他们手心的小算盘里。

她马上就要二十五了,好不容易才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她没有勇气丢下三十年的房贷、丢下还没交够的十五年社保,丢下银行的工作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只能用呛辣的烟雾麻痹自己,在心中咒骂两句:该死的生活,该死的人生。

该死的我自己。

一个人被留在房间里的海川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热的是被挑起的雄性本/能,冷的是梅仁瑜那一番话像六月里的冰水,冻得他牙关都在哆嗦。

梅仁瑜鲜少会对他发脾气。就算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了,她也没对他发过脾气,更不要说她会说出这种能刺伤他的话来。

对海川而言,他不过是一如既往地在对梅仁瑜撒娇。想要像以前那样磨着磨着就把她拐到怀里、拐成自己的。横竖梅仁瑜总是顺着她、惯着他,还宠着他。从小到大,哪怕她和他哥吹了也是这样。

再说,他哥、海洋当年不也是这么把她磨到手的吗?

为什么他就没有他哥的待遇?……是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因为当年他哥轻而易举地成功了,磨着她得到了她。可他家却逼着他哥和她分手,她如今才会有这么反应过激。

虽然她对她说过她和他哥分手不是因为他爸他/妈的缘故,但是即使是当年还小的他也明白,他的哥哥姐姐,海洋和梅仁瑜就是被他们海家拆散的。

海川还记得他小学四年级的某一天,他/妈妈邀了一位关系不错的工友阿姨回家吃饭。他从同学家回来得晚,不知道阿姨都和妈妈说了些什么,也没兴趣去听他们大人说话。自己看着电视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晚饭。

那天哥哥回来的还是和平时一样晚。他已经做完了作业,回家来洗洗就准备上/床睡觉,妈妈却盯着被哥哥关起门来的浴室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第二天——

海川对那一天的印象深刻极了。那天早上上操的时候哥哥跑来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仁瑜姐姐的家里玩儿。他本想答应,可是一想到同学家的游戏机,又说和同学约好了。

哥哥点点头,已经是大孩子的他嘱咐弟弟晚上早些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海川心不在焉地听了,用点头点头和点头敷衍了哥哥。

晚上,从同学家回来的海川还在回味着傍晚玩的极品飞车,一进家门就看见了被妈妈罚跪在此状地板上的哥哥。海川手里的篮球“咚”的掉在地上,球一下子滚出了家门。

对海川来说“小贱/货”、“勾/引”这些词实在是太难理解了。可是他就算理解不了这些词,他也明白这些和“不要脸”一样都是些骂人的话。他起初不明白妈妈干嘛拿这么难听的话去骂哥哥,后来他才发觉,这些话骂的根本不是哥哥。是仁瑜姐。

仁瑜姐做错了什么?

海川还记得他上次跑梅家的时候姐姐给了他两颗大白兔奶糖,哥哥连一颗都没有。但是晚饭的时候,姐姐多给哥哥夹了两片肉。那肉她自己一口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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